《孟姜之音》起个名字叫茗子

4、第四章 漪梦

　　午休时间快结束时姜德音才收到孟逾明的第二条消息：“吃饭了吗？我今天从早上开始一直在忙(T_T)不间断的接见了四位当事人,聊得口干舌燥，终于把上帝们送走了，现在才得空，好饿啊(﹏)！”
　　姜德音印象里孟逾明是很高冷的一个人，高冷的人也用颜文字？高冷的人说话也用撒娇的口吻？姜德音满腹疑问。
　　“哈哈，早吃了啊——这应该不是变相的炫耀吧，哈哈，忙说明你事业挺成功啊，能者多劳嘛，大老板～”
　　孟逾明轻笑，得，短短时间内又多了个新称呼。
　　两人忙里偷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知道对方在忙，所以发了消息也不心急于收到回复，先专心手头的工作。有时甚至要隔一个多小时才得空给对方回复消息，聊天却也没断。
　　聊近况、忆年少、谈未来。话题接连不断，谁也没有终止的想法，一直聊到深夜。孟逾明催姜德音早睡，习惯熬夜的姜德音忽然间感到有些失落。12点多，对她来说并不是很晚，但孟逾明已经明白地催她睡觉了，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缠着他。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她拿了衣物准备去洗漱，出了房间发现隔壁初一房间的门虚掩着但没有灯光露出，看样子是还没回来。
　　初一大学毕业后一直和姜德音住在这间不到50平方的旧房子里，鲜少有独自晚归或是夜不归宿的情况，即便有也每每提前告知，今天却是个例外，姜德音什么电话短信都没收到。
　　作为表姐的责任感使然，姜德音连发数条消息敦促初一及早回家，然并没收到任何回复，于是又改为打电话。第四个电话终于被接通，手机里传来初一娇媚中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姐，我今晚不回去了，你早点睡吧，别担心我。”姜德音还未出声电话就已挂断。
　　姜德音纵使没经历过也猜想的到初一的现况，一股燥热流遍全身，脸涨得彤红，愣愣地坐到沙发上。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沉默还是阻止。理智上认为这是成年情侣间自然而然的事情，感情上却因为初一是自己的妹妹而担心她受到欺负。又怕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向姑姑交代。
　　算了，想必现在也是木已成舟为时已晚，还是不干涉她的自由了。如此宽解自己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自责自己光顾着聊天去了没能提早发现她晚归。

　　许是因为昨天和孟逾明聊太多，又受到初一的刺激，姜德音竟梦见自己被孟逾明按在自家地下室的门上亲吻。早上醒来仍记得梦境里的一切，她有些惶恐。
　　食指在嘴唇上轻轻摩挲，不像在脸上滑过时那样的柔顺，能感受到唇肉随手指位移而波动。一晚上水分的流失令上下唇粘连在一起，嘴巴张开时轻轻发出“啵”的一声，摸起床头柜上昨晚喝剩的半瓶水狂饮几口顷刻见底，用手背抹掉嘴唇下巴上残留的水珠。湿润的唇瓣慢慢重新贴合，张合张合的唇部动作重复了几次。接吻是这种感觉吗？距离上次接吻时隔太久，早已不记得接吻是何种感觉。她又尝试紧抿着嘴，使露在外部的红唇有了相拥的机会。是这种感觉吗？
　　姜德音想自己大概是魔怔了才会做这么幼稚的试验。
　　在枕头旁边堆放的衣服下面摸索着找到手机，点下开机键就看到孟逾明发来的“早安”。手机的亮光刺眼，她紧闭左眼，眉心挤成“川”字，眯缝着右眼使其保持在可视物条件下闭合的最大限度。
　　倾诉欲作祟，想告诉他自己做了个荒唐的梦，反反复复删删减减到底还是算了。时过境迁，他不是那个曾与她嬉闹听她发牢骚的少年了。
　　拍了几下脑袋，问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是疯了吗，这么羞耻的梦不好好藏起来竟还想告诉当事人。
　　头一次做这种带点颜色的梦，不知是惊喜过度还是惊吓过度，想把杂乱无章的情绪一吐为快，好像转述给别人听也能连带着把梦境一起转送似的。把好友列表翻了一遍没找到合适的倾诉对象，在微博上复述一遍后心情畅快多了。
　　给初一发消息问她今天几时回家，说是晚上回来。告诉她十一点之前回家，消息发过去了，才想这话实在多余。对未成年的学生来说，设置归家时间尚可限制他们的一些活动。初一那么大的人了，自己管理着奶茶店不需要打卡上班，她想做些什么有的是时间，况且又不是只能在晚上做……
　　消息没来得及撤回，初一已经看到：“有什么事吗？？？”
　　姜德音掩饰道：“没啊——地铁最晚一班好像是十点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