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婚囚》酉今

23、第二十三章

　　如记忆里一般辉煌的大殿，只是羽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
　　她不在是那个对于这一切懵懂的季羽了。
　　她是羽，那个从小就被灌输要仇恨这一切的羽。
　　尽管她那所谓的“娘”为了刺杀计划让宫商角埋葬在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她已经不再是她的信仰。
　　可这份仇恨，从她识字起便一直被灌输，直至扎根。
　　“季羽，听说你与那邻家少爷现在过的也算是琴瑟和睦。”
　　“是。”
　　她同徵跪在台阶之下，徵的手上正是她们要上呈的宝匣。
　　所谓上呈的宝物，自然拿的是羽身上随身携带的玉佩。
　　“我靖国因仪仗锦国，特令皇女带了来自靖国的贺礼，只是前些日子婚事耽搁，所以才今日进宫。这宝贝宝器可是锦国一大宝器，请皇上让皇女与奴下呈给皇上看。”
　　徵在下面回答道。
　　“哦？那你们便呈上来吧。”
　　徵将匣子高高的举过头顶，与羽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羽握了握袖子里藏好的小刀。
　　凡臣民入大殿自然要检查搜身，但她金此类经验算是数不胜数，自然有武器用于刺杀，可徵一直拿着那匣子，没有办法藏兵器。
　　她会保护好她的，她想。

　　匣子呈在皇上眼前，徵将手放在盖子上。
　　“皇上，请看。”
　　盖子打开的一瞬间，女皇的眼突然睁大了。
　　而羽也在顺雷不及掩耳之时将一把骨刀抵到了女皇的咽喉。
　　暗卫见形式不对立马放箭，只是徵于他们的视角挡在与之前.....
　　羽看到了箭的轨迹直指徵的咽喉。
　　徵不会躲，因为身后是她。
　　可她....
　　她哪怕死，也不想徵因为她出事。
　　为了刺杀皇帝，五杀只剩下她们俩了。
　　成功了又怎么样，失败了又怎么样。
　　横竖她们都是一死。
　　锦国女皇一死天下必定大乱，不知道又多少人生灵涂炭。
　　她们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她不想与徵在黄泉路上还要波折万分。
　　她放下了手中的刀，挡住了射向徵的箭。
　　箭没入皮肉，徵抱住了她。
　　她感觉到远方的刺客瞬间到达殿前，把她们俩拿下，刀光已经出现在眼前....
　　突然...
　　“住手!!朕叫你们住手!!”
　　羽倒在地上，朦胧的视线里女皇的眼睛猩红，表情疯癫，她很疯狂的摇着徵的肩膀。
　　“这玉佩....这玉佩...你是从哪弄来的!你们是不是...”
　　徵一时也被情况搞得有些茫然，女皇激动的表情和不自觉的威压使她不自觉地说出了真相。
　　“是...是羽的。”
　　“你的...这是你的玉佩？...不...不...你是从哪捡的...你一定....”
　　“那孩子没有说谎。”
　　殿门口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是那日羽在御花园里见到的。
　　她记得他，是她的“娘”的师兄。
　　女皇似乎极相信他的话，将目光投向羽，痴痴地看着...
　　然后留下了眼泪。
　　她赶忙从龙椅起身，跪到地下，抱住刚刚被暗卫弄倒的羽，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抚摸着羽的脸，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
　　“娘以为你死了...娘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和你父皇...娘对不起你们....”
　　她好像又回过神来。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女如果有什么闪失朕把你们全部抄斩!”
　　羽已经冷静下来，但眼前发生的事让她又有些不能冷静。
　　从小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玉佩...
　　锦国皇女没有被大火烧死传说...
　　自己最早的记忆中的满天火海...
　　这一切...
　　她没来得及想清，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床旁坐着的老头。
　　“宫里的箭都是带着毒的，你应当是知道以后可能没法习武了。”
　　她的嘴唇蠕了蠕。
　　“可那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锦国唯一的皇女不会有危险的，哪怕被追杀，她身边还有锦国的大内高手，还有武功盖世的林徵会保护她，不是吗？”
　　老头对她眨了眨眼。
　　“林徵...”
　　“就是你夫君的姐姐。你们当时一同失踪的...说起来，我还要给你们道个歉。”
　　“您说。”
　　“你知道天机阁阁主是我师妹。”
　　“是。”
　　“她...偷走了你们。”
　　“为何...”
　　“我将始末与你道明...其实我也错的良多，不求你原谅我，老头我要杀要剐随你，只是别把这过错放到那小破孩身上，他为你可是要死要活的。”

　　老头与阁主段怀皆为一名为青昧的高人所收。
　　青昧仙人弟子并不多，但除了他们还有羽的父亲，温寒。
　　那年的温寒医毒双绝，是青昧仙人除了老头最为杰出的男弟子。他相貌过人能力出众，撩动了不少少女的春心。
　　当年还是一个不知名皇女的女皇便是一个。
　　而作为温寒师妹的段怀，与温寒便是青梅竹马了。
　　老头是大师兄，当年年岁已长看得详细段怀对温寒的情感之深，甚至到达了有些偏执的程度，他也多次摆平段怀为了温寒欺侮其他他的爱慕者的事。
　　后来温寒下了山，救了那时仍是落魄之时被大臣戏耍的皇女。
　　他便成了皇女心中唯一的光。
　　她疯狂的扩展自己的势力，性格从忍让被迫变得充满锋芒。
　　她的喜欢与温寒遇到的所有的都不一样。
　　其他人或是看到他的脸，迷恋却短暂，或是在意于她的价值，期望娶一个能力出众又容貌尚好的娇夫。
　　甚至有些偏执的段怀也只是把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而在落魄皇女的眼里，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无论是努力或者蜕变。
　　后来皇女主动请缨打仗，败退了靖国三十万大军，一个皇女被百姓扣上了兵马大将军的称号。
　　她被立为太女，本来容貌就不差的她变成了全燕都少男的梦。
　　但她放弃了联姻保住太女身份的诱惑，毅然决然地昭告天下此生非温寒不娶，他若不愿她就孤独终老。
　　为此还被当时的女皇罚跪了整整三天。
　　温寒也被这份情谊打动，况且本来从开始他就喜欢上了那个趴在泥泞里依然有令人炫目的目光的女子。
　　后来他们大婚，后来女皇登基，后来女皇不选秀据说全体大臣上奏女皇不肯但皇后劝过后她终于选秀单从来没有宠幸过旁人。
　　锦国女皇与皇后的故事成为了佳话。
　　他们生了个女儿。
　　后来小皇女同林家长女一同死在大火中，这是所有人知道的。
　　但事实是求之不得的段怀心生怨恨，便偷来两个孩子暗中培养，让她们同自己亲人反目。
　　“她待我其实不错，似乎也很喜欢温...我爹。”
　　“我能看清楚师妹心中其实只剩下执念，否则她不会让自己心爱之人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孩子偷走，将她养育成一个杀手，也不会无端地恨师弟的配偶....更不会想法设法筹划多年只为看一朝母女反目...”
　　“可她忽略了你对你父后的重要性，你离开后，他郁郁寡欢，后来不久变离开人世了。于是师妹将这份过错归到你母皇身上...”
　　“那您所谓的过错...”
　　“那天段怀偷你的时候...我在场，所以才知道你的身份...”
　　“...”
　　“我们世辈被他们家族所奴役，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段怀是家主，能决定此事。我当时想到年迈却依然在烧火做饭地父母..看到小小年纪因为姿色上佳被卖到青楼的孩子...”
　　“对不起。”
　　老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所以后来我也就一直护着你母皇，因为段怀的条件是我不能主动揭穿此事...我一直在这等着你某日过来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前辈...您直起身来吧，我不怪您。”
　　他愣了愣。
　　“你说这句话的语气倒是像极了你父亲。”
　　“那如今段怀呢？”
　　“她...前段时间练功似乎是走火入魔，现在不知死活，也是因为这样在她被林泽囚禁之时我才告诉林徵她的身世。”
　　“她知道...？”
　　“她只是不知道你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