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一起走过》洛宇公子

1、故地重闻旧年事

　　对于当代的年轻人来说，大学毕业就是一个被现实脱去了外套站在冷风中的过程。提前准备好外套的人并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向前走着，临时准备外套的人倒也是为时不晚，而一直没有找到外套的人，有的在风中被风化，有的则在凉薄中继续等待着风过云散。

　　滨城大学毕业季到来，同学们也都纷纷投递简历试水职场。其中最受欢迎的当属百里影视娱乐，说到百里影视娱乐那可是和滨城大学亲密至极。百里影视娱乐的创始人李洛凡，就是滨城大学毕业的。而且现在的影视系也是李洛凡后来协助校方成立的，总之李洛凡就是一个毕业没有准备外套但是不断地想其他办法取暖，最后等来了天晴的人。因此同学们除了喜欢表演，也想见一见这位学长。近两年百里娱乐会在学校设一个舞台，专门留给喜欢表演但不是专业科班出身的同学，李洛凡亲自做评委，每一年这个舞台都是最热闹的，比新春晚会还要宏大，因为它承载着年轻人的梦想。
　　李洛凡打着电话在走在学校里，电话接二连三。
　　“喂，陈总啊，不行啊，我现在不在公司啊，改天。”
　　“老秦，我说过了，你那个本要继续改。”
　　“喂，我不买增高鞋垫！”
　　“这一天天都什么事”李洛凡挂掉电话继续走

　　舞台上有一组正在开场表演的选手，台下坐着候场的选手。选手们互相认识，在台下交流起来。
　　A：“听说一会李洛凡导演要亲自过来，谁能赶在他来的时候出场那可太幸运了。”
　　B：“那如果他直接没看上你，你连个周旋的余地都没有，直接死亡。”
　　A：“我说你一个学土木工程的人来这凑什么热闹？”
　　B：“那你还是学法律的呢，不去准备司法考试来这干嘛？”
　　A：“我，法学院属于人文，和洛凡学长的文学系是一家。”
　　B：“那你这么说洛凡学长以前还是我们学院社团的第四任社长呢。”
　　C：“行啦行啦，来这攀亲戚来了啊？能不能靠实力吃饭？”说完把头转向了工作人员：“那个，你好，我姓李，你看看那啥。。。”
　　这时候台上报幕：“下面有请，舞台剧《年少不有为》登场。”A立刻带着团队起身准备登台。

　　文学院办公室内，张老师和两个女生面对面谈话
　　张老师：“要说到你们李学长啊，那可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亲学生，我一句话的事，所以你俩一会不用着急排队，先帮我把这份文件做了”
　　林静：“老师，您真的是桃李芬芳啊。有空给我们讲讲李学长在学校时候的事呗。”
　　张老师：“就是一句话，没有我就没有李洛凡的现在，我当年那是苦心栽培啊，最上心的就是他。”
　　其实没有张老师真的是没有李洛凡的今天，只不过这个“没有”是要特殊理解的。客观来说，是张老师逼出了李洛凡，但是并非主观意愿。张老师也许忘了，但是这些事在李洛凡心里历历在目。

　　张老师当时对着李洛凡说：“呀！这不是李社长吗？你的社团还没黄吗？”
　　后来李洛凡去演了一名侠客，张老师看了一眼便打电话说：“李社长啊，我看到朋友圈，你这是演太监去了？这眉毛画的，不演汉奸屈才了。”
　　最后的爆发就是毕业时，张老师经常找李洛凡要就业三方协议，而此时李洛凡决定去演戏，张老师担心自己的就业率被李洛凡影响，便和李洛凡打游击战，经常在午睡时甚至晚上来敲李洛凡的寝室门。
　　张老师像捣蒜一样敲着门：“李社长啊，你到底啥时候给我交就业三方啊？哪怕你先随便找个工作，签个三方给我再辞职啊？别影响咱们的就业率啊。”李洛凡用被子蒙上了脑袋。张老师继续说：“还演啥戏啊？咱们学校都没有影视系，你在这乱折腾，老师这都是为你好啊。哎，你把门开开啊。”
　　张老师还在对着窗户回忆往事侃侃而谈，两个女生在电脑前做文件。
　　这时有人敲门，张老师回头看见了拎着两个盒子的李洛凡。
　　张老师快步走到门口搂着李洛凡肩膀：“哎呀，李导，李导这次重回母校，我有失远迎啊。”
　　“老师，您这说笑了，这不是骂我嘛。”
　　“咱亲师生俩还客气啥，什么你的我的。我跟你说，你可是给你老师我长脸了，当年我就说嘛，你们这届就你有出息，就你最敢去尝试。”
　　“我还真不知道老师您心里这样想的，我还因为一直没给您交三方，都不敢回来见您。”
　　“三方算啥啊？老师都没当回事，你看你现在多好，一说我是你老师，这好多人都来找我合影啊。”
　　张老师搭着李洛凡的肩膀往里走，对着两个女生说：“你们看看，老师力度够不够，你们的李洛凡师兄回校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我。”
　　两个女生朝李洛凡问好，李洛凡回礼后和张老师在沙发上落座。
　　李洛凡：“老师，我给您带了个小心意。”
　　张老师：“你说你这孩子，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再说，咱们有规定，不让收礼，你这是让老师犯错误啊。”
　　“如果我是在校学生，您这么说没问题，我这都毕业多少年了，回母校看看恩师空着手像话吗？带个礼物不算犯错吧？”
　　“不愧是我学生啊，逻辑就是清晰”
　　“老师教的好”
　　“行，那老师谢谢你了”张老师接过礼物继续说“对了洛凡，我还真有件事得求你。”
　　“求什么啊老师，您说就行。”
　　“看到你那两个师妹没有？我想让你帮我留意下，带带她们。”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老师您也知道我比较忙，所以我可以带他们进去，不过学成什么样只能靠她们自己了。”
　　“这就行啦，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那什么，那你先带她们去会场吧”
　　李洛凡告别了张老师，带着两个师妹走出去了，三人走到舞台前。

　　A在台上对着团员说：“所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总觉得我们应该做个什么事，我最近天天夜观星象。”
　　团员1：“有话直说。”
　　A：“我认真的，我们一身本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一起做点什么吗？”
　　团员1：“那你想做什么呢？”
　　团员2：“清醒点吧，我们再喜欢，也不能靠着爱好去和人家专业的抢饭碗吧？”
　　A：“专业的人天生就是专业的吗？不是后天学的吗？有的人先出发，跑了四年就停了脚步，有的人虽然才跑但是跑了一辈子，这样算来，谁才是专业，谁又是过客？”
　　团员1：“好像是有点道理，那我们就干吧。”
　　团员2：“好。”
　　A：“那我们就今天正式开始我们的创业之行，预祝我们年少有为。”三个人的手搭在了一起，让李洛凡想起了两个人，唐可和高以寒，三人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举动。那个时候李洛凡对唐可和高以寒说：“没人成全我们，我们就自己成全我们。”然后三人的手搭在了一起。
　　李洛凡对两位师妹说：“我以前的团队也是三个人”
　　林静：“那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唉，现在不在一起了。”
　　陈伊：“那学长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在一个不靠谱的骗子公司认识的。”

　　三年前，滨城有一家不靠谱的传媒公司叫玖柯文化传媒，打着创业的旗号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李洛凡到现在也没看懂他们是做什么的，三个人同时进入了这家公司，那时他们还不相识。在一次公司年庆上，三人打了第一个照面，这第一个照面，就让他们觉得相见恨晚。
　　负责公司艺人进场登记的李洛凡在走廊里踱步，这时迎面走来一位戴着墨镜，一袭黑色长裙，耳朵上挂着明晃晃的一对流苏耳环的女生——唐可。
　　李洛凡上前迎接：“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来这边签个名字。”
　　唐可半摘眼镜到鼻尖，侧眼打量着李洛凡：“你不认识我？那我自我介绍下，我是咱们公司未来的当家花旦，你竟然不认识我？”
　　“我这个艺人总监都不认识你，你怎么做当家花旦？”
　　“艺人总监就负责登记的工作啊？骗谁呢？”
　　“行吧，快进去吧，没时间和你斗嘴。”
　　“我还没时间跟你斗嘴呢。”唐可签完字进入了会场，李洛凡看向签名板，她的名字叫唐可。
　　唐可刚走又过来一个女生，同样是一席长裙，只不过相比于唐可，她打扮的更加素雅，大气。这个人是高以寒，她的气场就像她的名字，高寒、清冷，让人过目不忘。
　　高以寒：“你好，请问我要在哪里签到。”
　　李洛凡：“那边有个艺人墙。”高以寒道谢后过去签字
　　“还有，这个给你。”李洛凡拿过一件外套
　　高以寒疑惑道：“这是。。。”
　　“里面也许会凉”
　　“那前面那位为什么没有这个待遇？”
　　“她不是当家花旦嘛，火力旺，冻不死。”
　　高以寒接过外套，笑着道谢进去了。

　　年会正在进行，里面陆续的在颁奖，不过都是些“优秀大区”“优秀骨干”这样的名词。高以寒和唐可在下面一脸懵圈，这时李洛凡进来了，唐可叫住李洛凡。

　　“我们这不应该是优秀演员、优秀艺人什么的嘛，这是什么情况？卖货啊？又是大区又是骨干的。”
　　台上又开始喊：“下面颁发优秀创业者的奖项。”
　　唐可：“你听听，这又来创业者了，这都什么啊？。”
　　“有请唐可、高以寒、陈莫，欢迎艺人总监李洛凡来为优秀创业者颁奖。”
　　唐可和高以寒疑惑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李洛凡，李洛凡也同样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洛凡：“现在别问我，我也很懵。”

　　三个人走上台，李洛凡一一为他们颁奖。高以寒倒是很正常的接过奖状，也不想说话。唐可索性戏精上身了，深鞠一躬，连着说谢谢，最后还使劲拥抱了李洛凡一下，吓得李洛凡一激灵。一行人站在台上合影，李洛凡三个人露出标准的假笑。
　　唐可朝着李洛凡的方向探头问到：“我不是来当演员的吗？怎么变成创业者了？”
　　高以寒也同样的表情：“我是来当艺人的啊，也变创业者了？”
　　李洛凡：“我肯定也不是来当创业者的啊，不是艺人总监吗？这创业到底是干啥。”
　　主持人依旧慷慨激昂：“这个创业啊，是非常光荣的，证明我们有朝气，有激情，证明我们活在理想之中，同时也是非常辛苦的，我要送一首歌给你们”说完主持人狼嚎般的唱着：“在路上~在路上~是我生命的远行。”
　　唐可和高以寒更尴尬了，李洛凡也好不哪里去，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月前聘他来的传媒公司是这个样子，而且他还属于管理层，被人们误以为公司内部的人，其实他也是才来不久。
　　主持人“好，好，好，感谢我们的优秀创业者，请大家掌声鼓励，拍照留念。”

　　唐可和高以寒默契地同时打开奖状向台下展示，结果里面竟然没有奖状，只是一个奖状空皮。一边的李洛凡也愣住了，三人顿时要被气笑了，下面的观众也纷纷鼓掌，起哄，年会气氛达到了最高点，用唐可日后的话说：“嗯，很好，这创业真艰苦，奖状都只剩皮了。”

　　一阵阵掌声打断了李洛凡的回想，他此刻特别想知道唐可和高以寒现在怎么样。也许我们最后都会走向成功，但是我们却再也遇不到年轻时候那么纯粹的感情。就像李洛凡感慨过：“我买了同样格局的房子，装修比以前更好。我还在做我们曾一起做的事情，成就比以前更高。只是当时陪伴我的人啊，注定留在了当时。”
　　李洛凡给两个女生留下了名片，便称自己有事先走了。

　　李洛凡漫无目的开着车，以前他们三人挤在一辆小车里，放着音乐，声嘶力竭，李洛凡不自觉的手松开方向盘跳舞，吓得唐可和高以寒大喊。现在车的副驾驶上只有一堆散落的文件，苍白，孤单，没有温度。车开到了李洛凡的家，他回家后进入了书房。坐在地板上他一遍遍翻着以前三人在一起时那些不成熟的剧本，脸上带着苦笑。如果三人一直劲往一处使，现在这间房子里也许不会这么冷清，还会有她们互损的声音，应该还有五只猫。李洛凡又看到了一张三个人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她们第一次合影，三个人像僵尸一样端坐一排，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因为当时他们三人遇到了质疑他们的、欺骗他们的人，所以李洛凡提议，我们就摆出一个非常无所谓的表情吧，无所谓中还要带着宣战的意味。思来想去，只有这个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当时唐可还说，都和死人一个表情了还怎么惊？当然不惊了。

　　李洛凡走到餐厅倒了杯酒，喝了一口然后晃着酒杯，记忆中他的这个动作还是和唐可学的。年会结束的那天下午，唐可晃着酒杯质问李洛凡。

　　唐可：“大总监啊，你是不是在玩我？谁家艺人经营成你们今天这样？一部戏不给我接，还弄出了今天这样事，我本以为今天现场会有好多导演和演员。”
　　李洛凡：“这也不能怪我啊，公司不给我资源，我拿什么给你啊？我本来就是一个刚入行的人，抱着一颗学习的心，我手里如果有独立资源我早就自己干了。”
　　这时高以寒拿着外套过来了：“啊，我找你半天了，你们在这啊，聊什么呢，这么严肃。”
　　唐可：“来，以寒小姐姐，我采访你一下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高以寒：“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被骗了啊？咱们从来到现在，天天就是帮他们宣传，扩大团队，扩大团队后再招人扩大更大的团队。说我们是艺人，哪做了艺人的事啊？”
　　李洛凡：“其实我早就有这总疑问了，但我理解不了这么大摊子都支起来了，为什么要挂着羊头卖狗肉呢？所以是不是时机还没到啊？”
　　唐可：“我是看明白了，我这八成是又被骗了，唉，我的演员梦啊。”
　　李洛凡：“你想演什么角色啊？”
　　唐可：“我不挑角色，我觉得一个好演员应该什么角色都可以驾驭，只要有角色，我就会深挖她的性格和背景。”
　　李洛凡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唐可有了改观，在许多人的观念中，当演员无非就是想红，想挣大钱，或者满足下虚荣心，李洛凡很久没有听过这么纯粹的演员宣言了。其实李洛凡觉得自己的演员梦有了共鸣，就像在大海里漂泊没有方向两个人，出奇一致的选择了一个方向去游，没有争执和埋怨，不管有没有彼岸，都要先游过去。
　　李洛凡：“其实我们在这个观念上挺像的，我也喜欢演戏，是单纯地想感受不同的人生。”电话响了，李洛凡看了一眼：“好啦，有机会的话我们互相通个气吧，我还有点事，先这样。”

　　玖柯公司办公室内，总经理赵渊和副总天宇在议论。
　　赵渊穿着大裤衩子坐在沙发上边抠着脚边说：“什么？唐可、高以寒现在和李洛凡在一块呢？”
　　天宇：“对啊，哥，你说年会就结束这么半天了李洛凡还不过来，是不是带着她俩搞小团体呢？”
　　赵渊：“很有可能，得防着这个李洛凡。一让他扩大团队招创业者他就不干，一有艺人来他就来劲。”
　　天宇：“我也发现了，这个李洛凡啊，不行，等团队差不多了就得给他踢出去，他不是干事的人。”
　　李洛凡敲门进来：“渊哥，你们找我？”
　　赵渊：“是啊，洛凡，过来做，先喝杯水。”
　　李洛凡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赵渊继续说
　　“去哪了啊，这么半天没回来。”
　　“啊，我跟唐可和高以寒一起坐了一会。”
　　天宇：“那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就带着公司艺人出去啊？”
　　“我想这又不是什么演出活动，就是聊会天也没什么说的啊，总不能连带她们上个卫生间也要报备吧？”
　　赵渊：“一个小时了啊，聊什么了啊聊了这么久。”
　　“听了听她们内心真实需求以及对自己的定位，我身为艺人总监，这是我分内的事吧。”
　　天宇：“以后有这种事带到办公室咱们一起谈，知道了吗？这是为你好，毕竟你也是刚来的，对公司肯定没有我和渊哥了解，尤其是这种优质艺人，话说错了会影响公司的。”
　　“知道了，不过两位领导，她们来也有两个月了，是不是该给她们点资源了？”
　　赵渊：“资源？那你就给她们呗。”
　　“可是公司的资源也没在我这我怎么给她们啊？”
　　天宇：“你手不是有自己的资源嘛，带她们去玩玩，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这还和我们藏后手啊？”
　　“那倒没有，我先声明资源很小啊，基本都是车展、商场演出或者剧组龙套，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带她们去演出。”
　　赵渊：“那就算了，你这小资源，艺人接了都会笑话，再说，我们打造高端艺人的，怎么能接这种小演出？”
　　“这样做会戳伤咱们艺人对公司的期待，大通告没有，小通告不接，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艺人全闲着没事做，早晚会离开。我们之前不是宣传说要打造泛娱乐生态嘛，把艺人推向各大主流卫视和综艺，如果觉得商演不上台面，那我们就推几个去一线卫视吧。”
　　天宇：“能不能上大卫视要看她们表现嘛，才来两个月，大资源就给了，人走了怎么办？”
　　“那不是都签合同了吗？”
　　天宇：“这几年关于合同的纠纷还少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哥的，没错。”
　　“那你们能告诉我接下来公司给她们的工作重心是什么吗？”
　　赵渊：“就是利用她们的颜值，吸引更多的创业者加入，等咱们团队越来越多，保证咱们的娱乐平台有足够的注册量的时候就可以上线了。”
　　“哥，这样拖着来一个新的也许会走一个旧的啊”
　　赵渊电话响了，他示意李洛凡先闭嘴，只听赵渊接起电话连连应承。

　　此时唐可和高以寒还在聊天
　　唐可：“我怎么有一种我们只是靠脸给他们站场子的作用？”
　　高以寒：“是啊，结果今天还出了这么尴尬的情况。”
　　唐可：“这个公司真是重新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还有李洛凡也不提前告诉咱们一声奖状只有皮，我真的是活久见。”
　　高以寒：“你看他当时的表情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吗？”
　　唐可：“我做了主播这么久，其实就是想贴近表演，每次都有人说要推我演戏，结果最后都是骗子，这次我也没什么信心了。”
　　高以寒拍了拍唐可肩膀：“不到最后不要丧失信心，再等等，说不定峰回路转呢？”

　　办公室内赵渊已经打完了电话，李洛凡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李洛凡：“什么？滨城TV三套的一个综艺节目？相亲类？”
　　赵渊：“对啊，刚才张导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让我们出艺人上节目，怎么样？交给你去办，你不是老说我不给你资源嘛。”
　　“渊哥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据我所知滨城卫视三套是一个法制频道，怎么可能要做综艺呢？而且现在电视行业效益下滑，各栏目都是在自己常规门类的基础上做节目，怎么会法制节目做相亲类综艺呢？”
　　赵渊：“我发现你最近怎么总跟我唱反调？人家张导亲自打的电话，这还有假？这个张导曾是电视剧《清清河水》的导演。业内都能查得到。”
　　天宇：“就是啊洛凡，人家导演亲自找上门，这个面子不给不好吧？”
　　“那通告费给我们多少呢？”
　　赵渊：“通告费？好像一人一百,有盒饭。”
　　“哥啊，现在路边商演的龙套价最低都到二百一人了。”
　　赵渊：“那人家这不是电视节目嘛，给你增加曝光率的，有的人还自己花钱上呢，有一百不错了。”
　　“早就听说过现在滨城TV在清算台里和外面公司的合作关系，现在台里的政策是不允许节目外包，更不许台里的职工和外面公司有节目制作上的合作。我担心有人借着这个名号骗了咱们。”
　　天宇：“洛凡，你越说越过分了啊，你这相当于怀疑公司决策，怎么？就你厉害？我们就容易被骗呗？”
　　“哥，我这是为了公司好，咱们现在艺人本来就因为没有通告心里憋火，再接这种不靠谱的通告更有损我们的名誉。我不是因为钱少，我是觉得这个压根不是电视节目，不知道是什么不知名的小活动。”
　　赵渊：“别说啦，这事定啦，我是公司最高决策者，也不用你管了。”
　　李洛凡生气站起来离开。
　　天宇：“哥，看到了吧？不服你。”
　　赵渊：“不行，他的危害太大了，尤其他天天接触我们艺人。”

　　李洛凡出门给唐可打了个电话
　　唐可打趣道：“哟，李大总监，有发财的机会了？”
　　李洛凡：“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唐可：“我和高以寒在一起准备回去呢。”
　　李洛凡：“那正好，听我说，一会儿可能会有个通告，凭我的经验这是一个打着电视台旗号的一个不靠谱活动，赵渊说一个人一百块钱，不过我听他们这描述，最后一百块钱都不会给，又是义务劳动。我话是说到了，去不去你们自己拿捏。”
　　唐可：“你这是泄露机密啊，行我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洛凡：“听说你被他们骗了三四回，都是以捧你为借口，让你义务出场，说是给你的机会。我觉得你这样的坚持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我虽然给不了你什么，但至少不想让你再白吃亏。”
　　唐可：“谢谢你，你是这个公司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没给我画大饼的人。”
　　唐可挂了电话把事情告诉高以寒。
　　高以寒：“什么？才一百块钱？就算靠谱都不会去，我们这么廉价吗？”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三人也回到了各自的工作轨迹，如果没有后来赵渊的助攻，也许三人会是不错的朋友，但也仅仅是不错的朋友。

　　赵渊自己选了几个艺人去赶通告，结果正如李洛凡所料，是一个很不靠谱的活动，一家保健品公司卖老年人用的鞋垫，需要几个站场的人。有艺人现场直接发飙了，当然最后钱也没给，张导把他们骗到地方就不见踪影了。赵渊一回公司就踢开了李洛凡的门，大骂李洛凡。
　　“李洛凡，你说说你干的是人事吗？”
　　“哥，怎么了，这活动也不是我接的，再说我提醒过你活动不靠谱啊？”
　　“活动不靠谱是小事，为什么唐可和高以寒不去？她们那天见完你就不配合通告了。”
　　“您也说过我们都是高端艺人，这通告这么点钱她们不接也情有可原吧？”
　　“不对，肯定是你跟她们说什么了。李洛凡，你这叫公然拉山头，挖公司墙角。你不是人，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真不是做事的人。”
　　“哥，我这怎么能叫挖墙脚呢，再说做事，您招艺人时候我两天招了十三名，现在您让我招创业者，我真不知道这是干嘛啊，您自己也说不明白，就一味先不断扩大团队，如果现在您让我带艺人演出，我一定。。。”
　　“滚，我不用你了，赶紧滚。”赵渊打断李洛凡的话。

　　李洛凡就这样被赵渊赶出了玖柯公司，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不为知己者不足以鞠躬尽瘁。虽然李洛凡觉得离开这种公司和领导是一种解脱，但是他争强好胜的内心还是有着些许失落，因为他本想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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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入驻，小生不才，还望各位读者大大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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