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恋》钟芙

4、有个人的青春，倾尽心力

　　新成去外面比赛那几天，把药包转交给班长保管。我不满，打电话抱怨说为什么不给我，说不定他会偷奸耍滑少给了。新成，你让他还给我嘛，我一定会很认真很认真的看住的。
　　刚下飞机的新成说小颜茜乖，王本标答应我会誓死捍卫你的命脉你没戏的。
　　我斜眼看挑着药包向我示威的班长王本标说颜茜同学，别想了本班长会誓死捍卫我的战利品的，哈哈哈。
　　我瞪他说下午放学就还我，手下败将。拂袖而去。
　　王本标转身和新成发短信哀嚎说董新成，你媳妇欺负我。
　　新成回，下次让你一局。
　　王本标说你们蛇鼠一窝，都欺负我。
　　新成回，想吃什么。
　　王本标立马说我要烤鸭，最贵的那种！只要有鸭，本班长随身携带你媳妇的财产。
　　新成回，好。
　　午饭后班长投喂，下午放学把东西交到我手上。我拎着装换洗衣服的袋子站在公交站牌前，刘岩走过来，“你坐几路车？”
　　我和刘岩住一个寝室却很少说话亲昵过，我说，“我今天不坐公交车。”
　　刘岩说有人来接你？我笑着说今天我姐轮休会过来接我回老家祭祖。刘岩好像很吃惊说你不是本地人。我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回她。
　　没一会姐姐的车过来了，我招手和刘岩说再见上了车。路上姐姐对我说刚才女生是你的朋友吗？
　　我想了想回说应该不算是。姐姐说我看也不像。我诧异。姐姐说刘岩一看就是有心事的人看我的眼神也不平静，隐隐有敌意。
　　我从不怀疑姐姐的专业性。就像上次带人回家玩姐姐和我说谢琴是个可交的人，然后我真的和她玩得很好。姐姐说的话我都会默默记在心里。
　　今天是妈妈的祭日，我只看过照片没见过真人。听姐姐说妈妈她很爱我，我还没出生就给我买好一岁以前的衣服，走前还和姐姐说妹妹身体弱要照顾好我。所以姐姐真的很疼我。
　　祭祖当天新成打电话叫我按时吃药，我坐在妈妈坟前闷闷回答他说好。那边的新成说小颜茜想我了吗？我说想了。
　　也想妈妈了。
　　新成说我也想你了，小颜茜。
　　之后的某个重要日子，新成抱醒熟睡的我上车，我困得睁不开眼埋怨他事多。他给我盖上毛毯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一定要去见个人。
　　然后他带我来到这儿，给妈妈点了香磕了三个响头，握着我的手说妈，感谢你把小颜茜带到这个世界让我有机会爱她守护她。
　　我感动哭了，我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好的人庇护我。
　　新成不负众望赢得第一名。我到他家观摩一番这新奖牌是不是比之前那些好看，结果还是一个的比项链粗比珍珠扁的金色牌子。
　　新成把切好的水果拼盘推到我面前后看书。我低头吃着，其实，我来是想告诉新成，下周一练琴课开始我不会回学校上课。
　　别的还好，我就是觉得不能和新成一起学习吃饭，有点不舍。
　　吃完，我抱着拼盘和新成说我今天去秦老师家了。
　　新成头也不抬说小颜茜不去学校了吗？我说你怎么没反应。新成说那我表演个哭。我捶他，你个没良心的奸臣都不带挽留我的，没爱了没爱了。
　　新成扔掉书拽住我的手，一把我往他胸前拉，抱住，他说，“你确定要我现在表达爱意。”
　　我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和我的频率一致。我慌乱摆头。
　　新成松手放开我。我忙退到沙发边缘拍拍胸脯自我镇定，听到他说，“小颜茜，你喜欢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呆愣了几秒，等心脏恢复正常后我深呼吸说，“嗯，我喜欢你。”
　　我凑近新成，手握拳，闭着眼倾身亲他的脸颊。这次，1比1平。
　　学校有规定学生不能带手机进校，但还是有不少人想尽办法浑水摸鱼偷偷带。我们的三好学生新成也不例外。
　　新成的手机时刻开机，还每隔三天让班长拿到教室帮他充电。原因是我们班班主任秉承着全年级最宽松的只要学习有进步手机充电放一步的管制态度。
　　有一次，成绩下滑充电差点被班主任逮住的班长王本标把满格的手机撩新成桌上说，你说你带手机又不玩还整天开机耗电，当菩萨供呢你。
　　新成回他说，我请你吃半个月食堂，帮我看着小颜茜。
　　班长见利忘痛，笑说，哈哈这事好说，我呀还给你充电事无巨细汇报你家媳妇动向。你呢就请负责我这个月伙食费。怎么样？够义气吧。
　　分明是讹诈。
　　新成甘之如饴，说成交。
　　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去计较盈亏施展宏图，但只要关于我的，他会放弃算盘，换不在他身边的我安然无恙。
　　艺考计划提上日程后，我白天到琴行练琴上课，晚上回家复习功课。新成在学校学习，每天睡觉前我俩发短信说晚安，偶尔打电话聊天。
　　如果时间足够他不忙，我会和他说说琴行里发生的趣事，他会听时不时回句嗯啊不错好的语气词提醒我他人还在。
　　秦老师说她有个朋友听过我弹的曲子，想亲耳听我弹。周六那天下午我在琴房练琴等新成来，秦老师的朋友来了，在房外听了很久才离开。
　　新成放学路过医院去找姐姐拿我快吃完的药，到琴行六点多。我收拾书包跟秦老师说再见后和新成肩并肩走出长长的巷子，路上他一如既往帮我拎包。
　　身后古色古香的琴行大门前，秦老师和一位很有韵味很古典的女士笑吟吟望着我们。
　　秦老师说这孩子可比当初追你的那些男生长情多了。
　　女士说人的情义可长可短，是我没这个命遇到这么有情的人。
　　我很少见新成到室外打篮球，只会去体育馆和相识的老队友切磋几场。我坐在离球场最近的看台边听听曲子看看书，等他渴了递水。
　　谢琴今天也来了，她和我抱怨这个周班里发生的不愉快，是关于刘岩的。
　　如果说我和刘岩存在过一点点微弱的同学情谊，那谢琴和刘岩别说同窗情就连北极冰川都比她们的室友情温热几分。
　　谢琴讨厌刘岩是全班公开的秘密。所以，当这次刘岩主动调到我的位子和她同桌时，谢琴就去了办公室和老师表明态度说刘岩坐我旁边我学不进去。
　　也不是谢琴小气，是因为刘岩偷偷做了不少小动作。比如弄脏谢琴放在书桌上表演用大红色纱织裙襦。刘岩为此道过歉，而谢琴虽然生气但接受她的道歉。我和她试四种洗涤液用手搓好几遍才把墨水洗掉。
　　再后来谢琴在表演前一天试衣服时发现裙摆有个地方被剪出了个大窟窿。谢琴气得跑到走廊大叫谁干的，同学们莫名其妙，只有吃完午饭回寝室的刘岩若无其事看我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上床睡午觉。
　　班里人过来问谢琴怎么了，谢琴抬头望雪白的墙面，哗啦一下哭了起来，嘴里来回骂着，“妈的，谁干的，缺心眼啊你！”
　　我等谢琴哭完了，给她顺顺气说，“我家里有一件类似的红色襦裙，我让我姐拿过来了。”
　　谢琴抹泪呲我说，“妈的，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哭这么久了。”
　　我无奈，你怼天怼地骂不停口让我怎么插口？
　　当晚，谢琴质问刘岩，刘岩说你有证据吗？
　　话一出，谢琴自燃的速度堪比泼了汽油的火灾现场，我怕谢琴控制不住打人拉住她。
　　谢琴咬牙，指着刘岩鼻子说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刘！岩！
　　所以，换座位这事由班主任出面主持，谢琴坐到第一排，刘岩换到我的座位，然后不了了之。
　　后来我和班长闲聊时描述过这次争斗。他说，“本班长也是亲眼目睹过我妈暑假看的宫斗剧里两个妃子争宠眼里冒火花的名场面的男人。”
　　中场休息，新成坐我边上，谢琴正说到历史老师怀孕，我听得起兴顺手把湿毛巾塞到他手里就又偏头吃惊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谢琴笑说才两个月当然看不出来，是历史课代表交作业的时候听其他老师说的。
　　新成擦完，毛巾递给我，我拿在手里一脸幸福说难怪前段时间我看老师慈祥好多，真好。
　　“小颜茜。”新成叫我。
　　我看他，“嗯？”
　　新成说，“我口渴了。”
　　“喔。”我随手给了新成一瓶说，“下半场还上吗？”
　　新成说不了，黄晏替我上。
　　我看到篮球场上穿黄色球服的高个男生，笑着朝他招手偏头对新成说，哇，黄晏哥回来了耶。
　　黄晏是职业篮球运动员，新成小时候的球伴，自从前年考进国家队后我就很少有机会见到他本人。
　　球衣群中独树一帜的黄晏高高举手咧嘴笑着回应我。谢琴说颜茜你看，那个人笑起来好傻好呆啊。
　　我仔细一看，僵笑，这样看好像真有点，憨厚。
　　下半场，裁判吹哨比赛开始，接球，运球，半分钟，黄晏轻松扣篮得分。
　　谢琴又说，人傻球技还不耐。
　　我问她说，你懂球？
　　我没好像没从谢琴口里听到过任何关于球类的故事。
　　谢琴说，不懂啊，就随便乱看啊，谁进球谁厉害嘛。
　　旁观多年蓝球赛的我语塞，这么一说好像挺在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