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占有欲吗》女巫不溶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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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打来电话说，二姨夫家出了事，让回去一周。
　　许时站在课表前，一边听着母亲的念叨，一边想着这周的课该怎么办，学校没请几个美术老师，课又排的满，想请学校里的老师代课怕是成不了。
　　挂了电话后，许时叹了口气，泛黄的课表卷起了一处边角，他伸手把它抹平，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许老师，干嘛呢？”
　　许时的女友扶着门框探头看他，对上视线后冲他盈盈一笑，耳侧落下一缕柔软的卷发。
　　许时露出一个略显疲倦的笑容：“在考虑课的事。你下课了？”
　　“你怎么了？”女友是一位很敏感的英语老师，她察觉到他的疲惫，走到许时身边：“你是不是想调课找不到人？”
　　许时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拍了拍许时的肩膀：“你可以找周礼成啊。”
　　许时沉吟片刻，“我晚上回去问问吧。”
　　周礼成是许时从初中时就同班的同学，两人都学艺术，但差别倒是很大。许时是那种成绩和性格都很好的男孩子，周礼成……是个脾气喜好和成绩都很奇怪的人。
　　但许时不得不承认，周礼成对艺术有绝对顶尖的天赋，他天赋异禀，画作与众不同，学习能力极强，且过目不忘，但是极其讨厌文化课，在他的多门课程里，只有理科成绩尚且能够入目。
　　最奇怪的还数性格。脾气古怪，经常一个人，但他并不是高冷或者是不喜欢和别人说话相处，他有点恐惧社交，尤其是女性。倒也不是恐女之类，许时观察过，他是完全可以正常接触聊天的，但是不太能接受那种对他有明显好感的，而且交流时间越长，他讲话的字数就越少，表情也变得不太正常。
　　最夸张的是有一次，下课以后许时回来拿东西，撞见有女生在画室给他告白，他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整个人都在颤抖，颤抖地最厉害的是肩膀。他只字不言地和女生僵持了几秒，女生都不走，之后便大发脾气地砸了画板，把女生吓得眼泪哗哗，一路哭出门，还撞到了许时。
　　许时知道他的怪脾气，也习惯了，进去拿东西，顺便帮他拾起了砸到窗边裂了条缝的画板。他一直低着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蓝紫色的颜料和着水贪婪地舔舐他苍白的手指，弯弯曲曲滴滴答答地碎在地上。
　　许时把画板架到他画架旁边，听到周礼成一句来的很突兀的道歉，对不起三个字被撕裂，像灌了沙一样。
　　应该是想和那个女生说的吧。他人其实不坏。
　　周礼成和许时住同一个小区，许时还去找他借过东西，一般都是画材之类，周礼成很大方，一般二话不说就借给他了，总之许时印象里的周礼成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人，但大学以后他就没怎么见过他了。许时觉得按照周礼成的水平，他应该发展的不错，除了人际方面。
　　但是……他真的能代课吗？水平完全没问题，但是和学生交流的话……
　　许时没找到周礼成，他好像搬家了。但是他拿到了周礼成的电话号码。
　　拨通号码的时候，许时听到一个熟悉，但更稳重，低沉，又很好听的男声。
　　“谁？”
　　“请问是周礼成先生……吗？”
　　那边顿了顿，嗯了一声。
　　许时深吸一口气：“我是许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在一阵短暂的停顿后，周礼成回答了三个字：“不记得。”
　　许时无奈：“抱歉打扰了。”
　　在即将挂电话之际，那边传来一阵电流声，“等等。你是不是经常来我家借东西？”
　　“对……是这样的，我老家那边有很重要的事，我要回去一趟，但是我在这边高中的课就上不了了，我想请一个人帮我代一周的课。真的很麻烦，如果你没空的话就……”
　　那天周礼成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心情不那么差，所以随口就同意了。
　　周礼成并不知道他随口答应的一周课给他带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