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桌有点野》野妖君

8、第八章

　　比赛开始才十分钟，边也一个人把人七班的整队球员溜了个遍，愣是一分也没让。

　　一班比分蹭蹭往上涨，七班还是维持零分不动。

　　“啊啊啊！也哥加油！也哥干倒他们！也哥牛逼！”

　　周鹏不知道哪里听说的，也跑来凑热闹，硬是挤在许瑟和于绵绵中间，跟后排的女生一样疯狂尖叫。

　　“周鹏你再瞎叫唤信不信姑奶奶打死你！”

　　于绵绵一手擒住周鹏的脑袋，一手狠狠拉扯他的脸皮。

　　“一……一咩咩……里……粽肘……”

　　周鹏被扯得口水都要滴出来了，气得伸手反击，一把抓住于绵绵的衣领，两人闹成一堆，推推搡搡，周鹏背对着许瑟，一个不慎，把许瑟撞了一把。

　　许瑟手里拿着的水和衣服掉到了场内，下意识就钻出围栏去捡。

　　“小心！”

　　不知道场上谁喊了一句，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飞出去的篮球朝着低头捡东西的许瑟狠狠砸去。

　　“嘭”地一声，许瑟肩膀被狠狠砸中，随着那股子力，额头撞向身后的围栏。

　　力道不小，把许瑟撞得眼前发蒙。

　　“瑟瑟！”

　　于绵绵吓得脸色发白，立马钻出围栏，扶起半晕的许瑟。

　　“你没事吧？哪里疼？啊！你说话呀！呜呜呜……”

　　于绵绵见许瑟皱着眉头，双眼微闭，还隐隐冒汗，眼泪都出来了。

　　“卧槽，谁他妈扔的球！没长眼是吧！”

　　周鹏骂骂咧咧地对着场上的人发火，一副要替美人报仇的模样。

　　“吁——快！哪个过来把受伤的同学背去医务室！”

　　一旁的体育委员见状立马叫停比赛，指挥着人帮忙。

　　“我……我来帮忙吧。”

　　宋濂脸上还挂着汗，见许瑟这幅模样，心里内疚得快要炸裂了。

　　刚刚那球，是他不小心抛过去的，没想到会砸到许瑟，他都要后悔死了。

　　正要弯腰抱起许瑟，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拦截。

　　边也神情不善，像是一只被刺激的野兽，只一眼，就把宋濂唬住。

　　抱起脸色苍白的许瑟，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呼声，快速朝着医务室跑去。

　　于绵绵见许瑟被抱走，边抹着眼泪，边跟在边也后头跑。

　　“嗙——”

　　边也一脚踹开医务室的门，把里头正打瞌睡的值班医生吓了一跳。

　　“怎么啦这是！”

　　边也扶着许瑟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病床上，回头冷声冷气对着医生说:“被球砸了！”

　　医生被他一脸冰渣抖了一下，这年头医患关系很紧张，哪怕只是校医，责任也是不小的。

　　再者，这个银发同学看着就凶悍，惹不起惹不起。

　　不敢耽搁，校医麻利地给许瑟做检查。

　　“小瑟瑟！医生，她没事吧？她怎么不说话？她会不会……”

　　于绵绵拉着许瑟的手，越是着急，话越碎。

　　“闭嘴！”

　　隔着白帘，边也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但是于绵绵吵得他太阳穴直跳，心里堵着一股火，怎么也发不出来。

　　听到边也阴沉恼怒的声音，于绵绵也不敢再吵，硬是憋着嘴，红着眼睛守在许瑟身边。

　　除了额头有些红肿，其他都正常，校医对着已经慢慢缓过来的许瑟嘱咐了几句，开了假条让人早退回家休息。

　　“确定没事？”

　　边也皱着眉头，满脸都是不信任，刚刚那一下把人都撞蒙了，怎么可能没事，这校医到底会不会的！

　　校医见自己被当成是庸医，也是有脾气的，走到桌前写了张假条，塞到边也手里。

　　“要不放心，上外头医院查去！”

　　边也都懒得跟人废话，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而后转身进去，抱起床上躺着的许瑟就往外走。

　　“诶！诶！边也你要带瑟瑟去哪？喂！”

　　“你！去把她东西收拾好带去她家等着！”

　　边也对着身后的于绵绵丢下这么一句，抱着许瑟往校门口走去。

　　“嗯，边也……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许瑟挣扎着想下地，刚刚太晕了，都没发觉自己是怎么去的医务室，现在被边也这样抱着走，感觉有点怪。

　　“想摔死就接着闹。”

　　边也把手里的人往上掂了掂，吓得许瑟只好乖乖闭嘴。

　　大概在校门口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两人面前，边也把人抱进车里，自己也跟着上车。

　　“去市医院。”

　　“是。”

　　许瑟坐在车里，感觉有点闷，还是不太舒服。

　　边也见状利索地把车窗打开，对着前头开车的司机嘱咐开慢点。

　　“谢谢你。”

　　许瑟趴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心里有些感动。

　　她知道，边也脾气很坏，心却很善良。

　　到了医院，也不知道边也是怎么做到的，两人也不用排队挂号，一堆看着很厉害的专家医生围着许瑟忙活半天，又是照CT，又是照X光的，恨不得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边也，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

　　许瑟要是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跟着边也来医院了，这得花多少钱啊，她觉得自己也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的。

　　边也无视掉许瑟向他投来的目光，把人推进检查室。

　　整个一通折腾下来，天都快黑了。

　　“这位同学没什么问题，额头上的红肿只要搭配外用药膏涂抹几天就会消的。”

　　带头那位医生对着边也一脸和气地说道，态度非常好，简直就是白衣天使了。

　　“边也，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谢谢。”

　　许瑟坐在车里，对着一旁闭眼靠坐的边也真挚地表示感谢。

　　“嗯。”

　　边也懒懒地应了一声。

　　“医药费是多少，我回家拿给你。”

　　“不用。”

　　这点钱，边也压根不在乎。

　　“那不行，一定得还的。”

　　许瑟从小就被教育得很好，随便占人便宜这种事，是不允许的。

　　“啰嗦。”

　　边也跳了一下午的太阳穴好不容易才消停会儿，这人就说些不中听的吵吵嚷嚷。

　　“边也，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想要欠你钱，这样不好。”

　　许瑟说的认真，边也没法，只好开口道:“钱就算了，你以后早上顺便
　　给我带口吃的，就当抵了医药费了。”

　　许瑟还想说什么，被边也拿靠枕堵住嘴，只好作罢。

　　两人到了许瑟家楼下，就见到抱着许瑟书包可怜兮兮蹲在门口的于绵绵。

　　“小瑟瑟，你没事了对吧！你吓死我了……”

　　于绵绵抱着许瑟，金豆豆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的掉。

　　“嗯，我没事，不哭了。”

　　许瑟拿手轻轻拍打于绵绵后背，给人顺气。

　　边也听着吵，转头走人。

　　第二天，许瑟额头的红肿看着还有些吓人，不过比昨儿个好多了，把头发放下来，多少还遮点。

　　因着这伤，把她妈吓得，不许她下厨，许瑟只好去楼下早点铺给边也买早点了，毕竟她妈的手艺，非常人能消受。

　　“给，你的早饭，可能有点凉了，你别介意。”

　　边也这人上学的时间是随机的，有时候早，能赶上第一个，有时候晚，到下午才能见到人。

　　许瑟见他今天第二节课就来了，还比较难得，赶紧把早点给人拿过去。

　　“嗯。”

　　边也打开袋子，拿出里头的包子，就着豆浆，几口就吃完了，吃得快，却很得体，一点也没有狼吞虎咽的狼狈样。

　　吃完人就倒头趴桌。

　　一下课，宋濂就找来一班。

　　“许瑟，外头有人找。”

　　许瑟到了走廊，就见宋濂脸色欠佳地站在一边。

　　“宋濂，你找我？”

　　“嗯，我……对不起！”

　　宋濂一脸正色，对着许瑟低头道歉。

　　“怎么了？”

　　“昨天……那球是我……我不小心扔出去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昨天许瑟被抱走后，宋濂又是担心，又是内疚，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若是自己动作再快点，抱着许瑟去医务室的，就是自己了。

　　被自己这种龌龊的想法吓一跳的宋濂，一整晚都睡不踏实，翻来覆去，早上纠结了两节课，道歉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又转，这才鼓起勇气来找许瑟。

　　“这样啊，嗯，我知道了，这件事其实我也有错，不应该中途跑进场内的，你不用内疚，我没事。”

　　许瑟昨晚也反省了自己的鲁莽举动，现在看到宋濂来道歉，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你……你不怪我？”

　　“这件事本来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那就好，你昨天那样子，真的让我很担心，看到你现在没事，真是太好了。”

　　宋濂见许瑟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着倒是青春靓丽。

　　原本面朝门口趴着的边也，把头转向窗外。

　　外头树杈上，两只小麻雀挨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吵的人心烦，边也恨不得把树杈给掐断，看它们还敢不敢瞎叫唤。

　　许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于绵绵搂着人的肩膀，对着许瑟挤眉弄眼，没半点正经。

　　“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

　　“嘻嘻嘻，没事没事，只是被亮瞎了而已。”

　　“嗯？”

　　“小瑟瑟，你要是谈朋友了，可不许瞒着我哦～”

　　“你想太多了，要上课了，你练习写了吗？待会上课要抽查的。”

　　“什么！我去，瑟瑟，快给我抄一下！”

　　于绵绵没空八卦，埋头补作业，却把后头某人闹得觉都没法睡了，起身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