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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画四图 ...

  •   图若工看着使臣,眼含不屑:“只是这位大人要听的曲子,粗陋落后,我恐怕没有听过。劳烦大人让人先演示一遍。”
      那使臣被贬低,面色愤恨道:“好,就一遍。”
      他招来旁边侍奉的下人耳语一番,看着场上端正坐在琴边的图若工狰狞一笑。
      我到要看看,听一遍你能弹出个什么东西来。
      使臣团那边出来一个清瘦的男人,拿着竹笛坐在图若工对面。
      竹笛吹奏的曲子并不能直接拿琴弹奏,何况这个人吹的,明显是一首复杂又繁长的古曲。
      这是故意刁难图若工!

      图若工凝神听着曲子,指尖在琴弦上偶尔微动。
      转腕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那人吹奏到复杂紧要的节奏时,忽然有一阵琴声混入。
      那琴声声势凌厉,来势汹汹,一瞬间竟然压过了笛声。琴声和笛声的韵律并无差入,但是气势上却张狂凶猛,硬把绵长的曲调弹成了凶悍的杀曲。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图若工恣意倨傲,前十几年顺风顺水,遇见看不顺眼的人和事从来不退缩,正面怼起来也一点不怕!有朱昳侯府给她兜着,她还从来没忍让过什么!除了今年不走运犯到了李画臻手里,她还不至于要对一个无耻的使臣俯首!
      让我好好收拾你!图若工咬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上弦嘈嘈如急雨,下弦切切如私语。
      琴声节奏加快,竟然反过来带着笛声的节奏往下走。吹笛子要换气,弹琴可不用。琴声越来越急,逼的笛声不得不跟着加快。
      吹笛子的人脸色渐渐变白,嘴唇也变成了乌黑色。他明显是气息跟不上了,额头上沁出冷汗。
      可是这首曲子那么长,图若工还没弹完呢!
      笛声越来越小,就像人哭泣到最后的呜咽。
      琴声却不管这个,把人逼哭了才最好。
      图若工指尖行云流水,毫不客气;而笛子却是凝绝不通声暂歇,完全跟不上了。
      座上的使臣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像是场上呼吸转不过来的吹笛人一样。
      急切的韵律终于走到了尾声。
      曲终收腕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图若工手腕微微颤抖着,眼神狠狠盯着吹笛人。那人终于撑不住,咚的一声晕在了座垫上。
      这一声仿佛终于唤回了宴会上所有人的心神,图若工起身优雅的行了一礼,轻蔑的看了眼邻国使臣团,施施然退出了大殿。
      而她脸上嘲讽的笑,在出了大殿后瞬间褪了个干净。
      她竭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深呼吸几次,才把眩晕感压下去。
      吕镜找过来的时候,她正靠着红柱吐气。看见吕镜,她喜道:“母亲是不是来了,我们快走!”
      吕镜扶住她,边走边轻声说:“夫人没来,今晚进宫的只有侯爷一个人。”
      图若工觉得奇怪,这种宫宴一般都有女眷入宫,而母亲也会跟着父亲一起。不来参加,除非是被人阻止了。
      两人才走到大殿外的回廊,就被人拦住了。
      看着堵在出口,依然笑眯眯的康为,图若工简直是真的要被气晕过去。
      阴魂不散啊阴魂不散!
      图若工冷冷道:“让开,我是侯府女眷,现在我要出宫。”
      康为不为所动,弯腰道:“皇上让奴才提醒图二姑娘一句,刚才侯爷的事还没处置完呢!姑娘不要这么着急……”
      图若工的手又开始抖,真想一巴掌上去。
      大胆刁奴!欺人太甚!
      可她也知道欺负人的并不是康为,是他的主子李画臻。
      父亲现在还在宫里,大伯还在狱中。
      李画臻拿这个威胁她,真是卑/鄙。
      图若工躺在琉璃榻上,吕镜揉着她的手腕。
      窗户大开,晚间的凉风吹进来,清爽怡人。可是慢慢的,风带进来了丝丝酒味,随着味道越变越浓,图若工睁开眼,看见站在窗外的李画臻。
      她吓了一跳,脸色不怎么好看。
      于是她装作没看见李画臻,翻了个身闭上眼。
      李画臻眼睛又黑又亮,竟然直接从窗户翻了进来。他挥手让吕镜退下,站在图若工旁边。
      灼热的目光难以忽视,图若工愤然睁眼,抿唇忍耐道:“皇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画臻捏着图若工的下巴,夹杂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图若工嘴唇上:“朕想要你啊!”
      图若工挣扎着,被李画臻亲了一口。
      李画臻松开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他随手松了松咽喉前的衣襟,一脚屈起,一脚踩在桌子上。金色龙袍下长腿充满力量,他随意又慵懒的样子不像皇帝,更像一个醉酒后玩世不恭的贵少。
      图若工看了他一眼又转回目光:“皇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李画臻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进来。”
      康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皇上,这是醒酒汤。”他没有直接端过去,而是把托盘递给了图若工。
      图若工瞪着康为,凭什么要她伺候狗皇帝!
      李画臻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敲了敲,康为道:“皇上,那使臣还在吵闹不休,您看如何处置……”
      说这话时,康为瞟了一眼图若工。
      抓着朱昳侯府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图若工皱紧眉端过托盘,康为连忙退了出去。
      李画臻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图若工走过来。
      他抓着扶手的手背青筋鼓起,简直像忍耐不住要出击的野兽一般。
      图若工走过来,把汤碗送到李画臻面前。
      李画臻动了动眉梢,端起汤碗一饮而尽:“把发冠给我解开。”
      图若工垂目看着下方李画臻的头顶,白玉雕制的玉冠泛着凛冽的光泽。
      她伸出一只手,去解那玉冠。到底是没伺候过人,尤其是男人,发冠要怎么解她并不熟练。她一只手端着托盘,一只手解玉冠,解得很艰难。
      李画臻坐在椅子上比她矮,她不得不弯腰去解。
      就在这时,李画臻忽然扔了碗,扬手打掉她手中的托盘,一把将她搂近了怀里。
      野兽终于把垂涎已久的猎物咬在了嘴里。
      图若工惊叫一声,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李画臻力气那么大,箍紧了她的腰,她根本挣脱不开。
      “你干什么,放开我!”图若工恼火的不停挣扎,扭/动。
      李画臻把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抱着满怀的温香软玉,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过了八天了,你可以侍寝了。”
      图若工明白李画臻的意思,她拖了这么久,李画臻已经忍耐不住了。
      可是怎么甘心。把自己委身给一个不爱、后宫三千的人。
      她不想把后半生困在这深宫里,她还没潇洒快活够!
      图若工扯住李画臻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拉,李画臻不得不移开了自己的脑袋。
      他拧眉看着图若工,后者恨恨瞪着他说:“皇上后宫里美人多的是,为什么非要强/迫我呢!我不愿意侍寝!我不愿意!”
      李画臻看着图若工倨傲的眉眼间流露出的愤恨、屈辱和忍耐,只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低笑一声,身体向前用力把图若工压在了桌子上:“可唯有你最深得我意啊!”
      他用身体压制住图若工的挣扎,腾出双手,一只掐着她的腰,一只抚着她的颈。
      “图若工,如果当初朕先见到你,就不会要你姐姐入宫了。她索然无味,朕看她一眼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像你,野性难驯,吃起来一定回味无穷!”
      图若工听着他诋毁姐姐,气得红了眼:“你住口!”
      李画臻的手剥开她散乱的衣衫:“你这次进宫,是为了朱昳侯府的事吧?叫你姐姐求朕,不如你亲口求朕有用。现在朕给你个机会,你求朕什么,朕就答应你什么。”
      图若工捉住他轻薄的手,狠狠咬住,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李画臻皱眉,掐着她腰的手移到上方用力一捏。图若工觉得心口一痛,只听他道:“现在朱昳侯就在大殿里跪着。他是下狱陪图泽,还是回府陪夫人,就看你了。”
      “图若工,不要不识抬举!”
      图若工眼里蓄起泪水,在李画臻狠狠吻上来的时候汩汩流出。
      她松开捉住李画臻的双手,耳边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
      胸口传来湿润微凉的感觉,她瑟缩了一下,身上的压/迫感更重。

      腰被木头桌子硌的很痛,其实全身哪都痛。
      图若工醒来,动了一下身体,随即咬牙吞下了惨叫声。
      该死的狗皇帝,一点不留力气的折腾她。
      图若工喘了喘气,拽过被子把自己赤/裸的身体遮严实。
      扭动身体的时候,碰到旁边温热的躯体,图若工闭了闭眼,努力控制住战栗。
      她撑着身子,缓慢的坐起来。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双睁大的眼睛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李画臻早就醒了,他餍足的躺着,并不是很着急起床上朝。
      刚才图若工的小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睡了一晚他没急着走,她倒是着急得很呐!
      “还有力气!昨晚求饶又是骗我的!”李画臻的目光扫视过她后背上凌乱的痕迹,心里很满意。
      图若工抓紧了被子,小声说:“我父亲呢?”
      李画臻坐起来,看到图若工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便去剥她身上的被子。
      图若工惊叫一声,裹紧被子趴在床上叫道:“我疼!我身上疼!”
      李画臻覆上去,拨开散在她脸上的头发,看到她皱紧了眉,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不像是假的。
      “很疼吗?”李画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语道。
      图若工睁开眼,飞快的看了眼李画臻又移开目光,叫道:“疼,腰疼,腿也疼。”
      李画臻微微笑了,指尖划过她微肿的嘴唇:“这不疼,是吗?”
      图若工睁开眼,就被李画臻亲的又差点晕过去。
      “好了,朕去上朝。”李画臻点一点她泛红氲泪的眼角,掀开床帐出去了。

      图若工泡了个澡,又让宫人好好给她按了一番,才觉得身体缓过来了。
      她冷着脸看镜子,给她梳头的宫女怕得都不敢呼吸。
      康为端着一碗药进来,图若工冷睨他一眼:“我父亲呢?”
      康为道:“侯爷已经回府了,图二姑娘不用担心。”
      图若工放下梳子,看着他手里的药。
      康为笑着把药递过去道:“皇上说,请姑娘好生休息,不要再操心其他的事了。”
      图若工冷笑一声,大概也猜到这是什么药,一声不吭的喝下去了。
      康为端着空碗退下去:“奴才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图若工闭眼撑着额头。风吹进来纱帘微微扬起,外面挂着的风铃清脆的响起来。
      她抓着桌上的梳子,狠狠摔在地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画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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