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传奇女人的一生》兀立心声

2、１．病童

　　早晨，六月的阳光令人舒适。今天，也正是光明学院小学部一年级招生的日子。七岁的孩子们，怀着对小学的向往与好奇，穿着整整齐齐的校服，一蹦一跳、拉着爸妈温暖的大手走进了自己未来的校园。
　　在众多笑容洋溢、衣着整齐的孩子中，莫小言显得无比突出。或许，是因为她患有先天性的社交恐惧症吧。在娘胎里，她的母亲因为一些事情，情绪过于激动。当时的大夫说，她能生下莫小言就不容易了，还保住了自己的命，只是落下了肺炎。后来才发现，莫小言患有先天性的社交恐惧症。
　　今天，是她进入小学的日子，这本该令人高兴，却成了莫小言最恐惧的日子。
　　“啊！不……不去！”最近几天，邻居总能听到这样的叫喊声。为了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上学，莫清和罗郁简直是操碎了心。他们自己也明白，让一个社交症患者去一个天天和至少几百人接触的地方，简直是太难了。但是，又不想让自己眉清目秀的女儿成为一个文盲，只好出此下策。
　　“小言，爸爸答应你，给你找一个人数最少的班级，你的老师会像妈妈一样的。”为了这件事，莫清向莫小言承诺了自己都数不清的诺言，但他不知道，真正能兑现的，有几个。
　　“妈……妈妈……”年幼的莫小言眼中的恐惧稍稍减弱，毕竟，妈妈在她心中是无比温柔的。

　　在一天的承诺以及“妈妈”下，莫小言勉强同意了去上学这个主意，但是，在莫清与罗郁心中，麻烦还远远没有解决。
　　因为，莫清承诺过的那些诺言，至少有几个必须兑现，比如：妈妈一样的老师，人数最少的班级。
　　这些事，也足够让莫清操碎心了。
　　“您好，老师，我是莫小言的父亲——莫清。”
　　“您好，我是一年四班的班主任：闻人亦舒。有什么事情吗，莫先生？”
　　“闻人老师，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求你。”在自己女儿未来的班主任面前，莫清尽可能显得有礼貌。而且，至少从现在看来，这个闻人亦舒老师非常符合自己对女儿的承诺。
　　“您说。”还非常有礼貌。
　　“我的女儿莫小言，她……患有先天性的社交恐惧症。”到这，莫清的脸色隐隐暗了下来，或许是源于对女儿的同情吧，“所以，她可能会非常孤僻，我想请您开导一下她。”
　　“社交恐惧症？”闻人亦舒想了一下，又说“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心理疾病，您的女儿很不幸。但是，我会尽我所能来开导她的。”
　　“谢谢您！谢谢！谢谢！”听到这句话，莫清心头一阵感慨。毕竟这年头，这么好的老师已经不常见了。
　　在对面满脸沧桑的男人的连连道谢中，闻人亦舒的脸红了。这次，她又深深地感受到了父爱，来自雄汉心头不同的热血！
　　回到家中，罗郁一下子跑过来，问小言的老师怎么样。
　　莫清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你放心，老师很好。我已经跟她简单地谈过了，她对于咱们女儿的情况表示同情，也说会尽力开导小言的 。”
　　听到这句话，罗郁紧皱的眉头松了些，眼中的忧愁也少了些。莫清见了这情景，猜出了罗郁的心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那老师看起来也挺温柔的，还有礼貌。而且，我觉得她是个好老师，你相信我吗？”
　　罗郁看了看丈夫的眼睛，那股坚定的信念，足以看出他对那位神秘老师的信服。“我当然相信你。”
　　莫清笑了，笑得很开心。
　　罗郁咳嗽了几声，莫清赶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扶罗郁回了卧室。妻子安顿下来了，又是孤僻的女儿。莫清，一个四十岁的壮汉，就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但更重要的是：他不后悔。
　　“小言。小言？”莫清像往常一样，呼唤着女儿。一般，她正待在自己的书房里读书。虽然不擅长与人交流，但是头脑却很聪明，如果莫小言的社交恐惧症被治愈了，那她可谓是“完美”了。
　　“父亲。”果不其然，书房的一角传来微弱的声音。
　　“小言，爸爸去看过你的老师了。她很好，和妈妈真的很像呢。”莫清笑了笑，望着女儿。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莫清明白，女儿在告诉自己她愿意去上学了。
　　“那个女老师姓闻人。是两个字的。她叫闻人亦舒，不过你以后只能叫她闻人老师哦。”
　　莫清说着，虽然他都不知道女儿听懂了没有。只是一昧地说着。
　　莫小言微微地点了点头。头动的幅度微小，不熟悉她的人根本看不出 次日，罗郁给莫小言好好打扮了一下，叫丈夫带女儿去学校了，自己则留在家里，做几个好菜。
　　莫清拉着女儿的小手，牵着她走进校门。看旁边的小孩们都挺着胸脯，只有女儿低着头，眼里一片恐惧。便停下来，领女儿走到一边。
　　“小言，不要低着头，好吗？”莫清看着女儿，尽可能让她不要害怕。
　　莫小言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头抬得高一些了。
　　莫清没有说话，直接拉起女儿的小手，走进校园。
　　第一眼，这个学校跟自己想象中的学校一样：绿树成荫，花草树木，样样都有。第二眼，他看见了站在大马路上同其他新生班主任一样的闻人亦舒。她的微笑好像成了校园里的一大亮点，使进来的家长与孩子们的心情舒畅。同样与其他班主任一起，她就显得如此美丽。
　　莫清赶忙走到闻人亦舒面前，打了声招呼。“闻人老师好。”
　　闻人亦舒笑了笑，同样打了声招呼，“你好……莫先生。”
　　莫清又马上指了指莫小言，说道：“闻人老师，这是我的女儿：莫小言。小言，这是闻人老师，打声招呼吧。”
　　闻人亦舒的目光早已聚集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得莫小言头又低了些。“你好，小言。我叫闻人亦舒，你可以叫我闻人老师哦。”
　　说着，她蹲下来，尽可能让脸上的笑容变得更阳光些。
　　莫小言抬起头，看了看这个传说中的“闻人老师”。那一刻，她惊了。

作者有话说

　　深深地觉得我笔名的第一个字特别像小学时学的“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