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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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了，伊文进行试炼的目的，他要探索世界的真相。在他通过试炼后，自然之神会满足伊文的愿望。
从极远处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像雪崩的声音，伊文一下子抓住怡安的手，精神高度紧绷。
怡安瞬间僵住了，她盯着伊文握着她的手，心里闪过好几种想法，又被自己掐灭了念头，怡安想抽出手掌，稍微动弹一下手指，伊文握得更紧了。
怡安放弃了挣扎，就这样让伊文握着吧，伊文的手不冷，“伊文，这不可怕，你已经通过了试炼，自然之神正要奖赏你。”
山脉流下一道蜿蜒的水流，水流兜兜转转，宛如是桌面上的水痕，很快这道细小的水流就被更大的流水冲刷，形成一条清澈透明的小溪。
小溪恰巧流经伊文身旁，他非常克制地离开了怡安的怀抱，可他仍未舍得松手。
怡安拂过冰凉的溪水，一晃神，似乎看到了五颜六色的水流从指缝中流走，她提起手，手上晶莹的水珠没有一丝杂质。
是她的错觉吗？
怡安再次注视溪水，一幅画面清晰从水流中浮现。
伊文的视线在怡安粉嫩的手心中停顿，随即转移到怡安专注的面庞。
“一起看吧，伊文，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
伊文点点头，两人一起观看水流的变化。就像简便的电视，水流无比流畅地显示曾经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说？
并非众神从人类诞生。
而是有了众神，才有万物。
很快，伊文就知道了。
自然之神在大地上行走，他每走过一片土地，那片土地就长出树木，开出花朵。突然，他掉了东西，粗心的自然之神没有发现。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森林里，精灵望着远去的自然之神，哇哇大哭。
光明之神与黑暗之神在一片光线不甚分明的殿堂里，走着走着，两人掉了东西，他们回头一看，一双白皙的翅膀出现在光明之神眼中，一双扭曲的羊角闯进黑暗之神的视野。
光明之神抱着瘦小的天使，黑暗之神抱着干瘪的恶魔，互相嘲笑对方丑陋。
大地之神守在满是矿物的洞穴里，烧起旺盛的火炉，捶打钢铁。无法形容的热浪晕着染山壁，将温润潮湿的空气驱赶在外。
大地之神掉了两样东西，矮人和铁锤。
在大地之神无私的教导下，矮人学会了锻造和挖矿，他们最喜欢喜欢地下埋藏的金子。
天空之神在天空翱翔，他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当他飞到足以俯视整个大地时，天空之神不可避免地掉了东西。
坚硬密集的鳞片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细碎的光芒。
掉了都掉了，不继续掉就很亏。
于是，天空之神顺便把短小的翅膀、短小的后肢、不协调的前肢、过长的脖子、柔软的腹部、强大的躯壳掉光了。
从此，在天空中诞生的龙族继承了天空之神的力量，成为最强大的种族。
创世之神临死前掉了东西，还没来得及掉落其他奇奇怪怪的能力，就死掉了。
人类离开了创世之神，开创自己的家园。
他们掌握可以改变世界的能力，却被认为是最弱小的种族。
所有种族的诞生都需要付出代价。
神明将代为支付。
精灵夺走自然之神的形体，自然之神只能寄宿于野兽体内。
天使取走光明之神的翅膀，迫使光明之神只能徒步行走。
恶魔取走黑暗之神的羊角，黑暗之神不得不戴起假发掩盖足以反射光线的秃头。
矮人偷走大地之神的铁锤，大地之神永远失去了锻造的能力。
龙族获得天空之神的强大，天空之神的无私彻底消亡。
人类继承创世之神的式微，创世之神留下的世界变成残破不堪。
命运是如此不公，获得的奖励远远不足以弥补巨大的代价，众神所付出的，从未得到过回报。除了人类，精灵、天使、恶魔、矮人和龙族不约而同背叛了神明。
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众神的牢笼就是为此设立，目的是：惩戒背叛者。
喜欢翱翔在天空中的龙族必须活在狭窄的深渊里。
喜欢炎热且热爱锻造的矮人必须生活在凌冽的寒风中。
高傲独居在森林一隅的精灵不得不与邪恶丑陋的恶魔生活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中。
备受神明宠爱的天使无法忍受神明的厌恶，以死亡了结一切。
只有人类继承了这片广袤的土地，沐浴在众神的光辉之下。
水流恢复了清澈，如短暂的昙花一现，这条为了传达世界真相的小溪很快就干涸了。只有草地上残留的水珠能证明其曾经存在过。
伊文率先站起身来，没有任何留恋，他朝着怡安伸出手，微微一笑，“怡安，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国家，奇内亚。”
怡安搭上伊文的手，顺势站起，稍显惊奇地问道：“伊文，你没有疑问吗？”
“没有。”伊文脸色如常，“我想快点开始众神另一个试炼，想要抵达海洋中心，这可能需要奇内亚的帮助。”
“真是奇怪的事情。”怡安嘀咕道。小说里，伊文明明很生气的，怡安突然想起，小说里伊文开启的是海洋的试炼。至于森林的试炼，是后期伊文破坏牢笼的结界触发的。
到了那时候，世界真相对于伊文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这不奇怪。”伊文搂住怡安，瞬间来到奇内亚境内。怡安突然察觉到周围变成了水城一般的景象，反射性地埋在伊文胸前，“伊文，斗篷！”
耳边传来伊文的轻笑，怡安的耳朵痒痒的，“没有人。”
怡安赶紧从命运之轮取出斗篷，严严实实地裹好，“好了，我们走吧。”
渗人的黑暗再次进行对话。
“你的记忆很有趣，仿佛我正在经历你的记忆，但是又稍微有点不一样。”
“你会为你的盲目付出代价！”伊文的怒火压抑不住，“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吗？原来我这么迟钝的吗？伊文，我是你，也不是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伊文寻找着出口，企图挣脱这份黑暗，“这是哪里？我要杀死你！还要杀死自然之神！杀死神明的投影！我要让所有神明毁灭！”
“可悲的经历，无能的恼怒，你令我厌恶，没有信仰的人必会自取灭亡。不过，还有用到你的地方，我需要再观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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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从众神中诞生。
出于怜爱及仁慈，众神无私且平等地照料着万物。
直至众神遭到了背叛。
——《众神》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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