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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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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你的日常很简单,接送孩子上幼儿园几乎成了你惟一出门的理由,你更加深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愿与外界有所纠缠。
你会很快就回来,在家里会放着轻缓的歌谣,打扫卫生,整理衣物。
你的衣服总是叠了又叠,又时常找不到,需要将所有衣服扒出来,让人好笑又好气。
你的迷糊不会随着时间有所改变,让我感到亲切又担忧。
你还是那个让我始终无法放心的你。
我坐在暖阳里望着忙碌琐碎的你,那时的你听蔡淳佳,陈绮贞,现在的她你陈粒,谢春华,都是些极有自我独特气质的声音,却都一样的温柔。
你知道吗?那时的你总是戴着耳机行走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从不矫情,一直很安静,你与所有人一样,又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曾一度极大的好奇你耳机里会传来怎样的音乐,想透过你清澈如水的双眼了解你有一个怎样的内心世界,相信那会是一个丰富多彩,绚烂缤纷充满光亮的世界。
那时的你走在人群中,我总会被你恬静淡然的目光所吸引,总能一眼就注意到你,你就是那样特别的存在。
你并不是孤傲漠视,而是更愿意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别人不能理解,你也不愿与人解释什么。
你时常丢三落四,总爱丢东西,学生证,饭卡,借书卡,任何经过你手的东西你都可以在毫不在意的情况下将它们弄丢,且懊恼于自己的粗心大意,却总也改不了。
每次看到你急红脸翻找东西的样子只觉得可爱至极。
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对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外婆是个极开朗乐观的人,在她的影响下,我从小就乐观独立坚强,除了外婆离世以外在我的成长经历中几乎没有什么可失望难过的事,我也很快乐积极地对待身边的一切。
我拒绝了舅舅出国留学的安排,凭自己的努力考入了心仪的大学。
大学生活总是自由散漫的,我也很快地融入了这个充满朝气和无尽可能的氛围里。
我们同样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茫然无知和轻浮张狂,会为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操碎了心,比如:明星、八卦、时尚潮流,也会把身边的事看作微不足道的小事,被放逐脑后,比如:作业、考试。
那时的日子总是过得恍惚且充实。
还记得开学的时候你是由父母一起送来的,他们对你百般呵护,亲密关切。
你生活在一个充满幸福的家庭里,像被温暖笼罩中的花朵,纯洁、美好。
你从不曾将自己照顾地很好,却会每晚准时上床睡觉,几乎是仓惶般的逃离这个世界,躺在床上塞上耳机,抱着毛绒娃娃,安静入睡。
你从不参与我们熄灯后的夜间活动,那些似乎从不是你关心的范围。
但在这样精准的入睡时间与你混乱的日常极为不搭,不觉让我多了份注意,直到有天熄灯后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看到桌上多水杯,我笑了出来。
我主动询问你要不要陪我上厕所,你有些为难,我知道你是害怕黑暗的,我主动拉起了你。
第一次,我牵到了你的手,那样柔软,有些虚无的不真实感,使我忍不住想要更用力地握紧,以免它会如烟云般消散让我再也抓不住你。
我也曾握过其他女孩子的手,但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欣喜和慌张。
那是个美好的夜晚,我捧着握过你的我的手,在黑暗中望着已沉睡的你,仍激动不已。
我嘲笑着自己的郑重其事,可是也知道,这个美妙的时刻会深深刻在我的记忆中,如一朵静默安然的华得到了晨光照拂般的温暖、光亮。
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底埋下了一颗带着不明所以的羞涩的种子,只为你。
我们慢慢开始变得熟络,那是一段充满喜悦的日子,你慢慢接受身旁的人和事,加入我们的夜间活动。
你惊奇有趣的思维很是跳跃,令我吃惊不已,其他人时常无法理解你的话和想法,我便当你的翻译解释给其他人听,你满意的笑容告诉我你对我越发依赖了。
那时的你胆子真的很小,几乎对所有光线模糊的地方都充满了恐惧。
我夜间会陪你上厕所,后来干脆陪你一起入睡,你会紧紧握着我的手才能安心入睡。
偷看沉睡中的你几乎成了我那段时间最重要也最快乐的回忆。
我们一起走在校园里,有思想开放的女生递情书给我,我好奇地打开信封,带着花香的粉色纸张记录着一个女孩子怯懦的小心思。
我回头问你,怎么看?
你毫无反应地对我开着轻松的玩笑为我感到高兴。
我有些失落,赌气地当着你的面把信纸热枕折叠收好。
你趴在桌子上,阳光照在你的侧脸,你长而密的睫毛让我忍不住想要去触摸。
我轻抚过你光洁的额头,滑到你的眉毛,触及到你的眼睛,你觉得很痒。
是的,你总是很怕痒,眼睛紧闭着发出笑声。
可是你忘了公共课的老教授最讨厌有人在他的课上分神,甚至影响到其他人上课 。
我们被罚站在教室门外,像中学生那样。
我们对视着偷笑,空荡地走廊,花瓣随风从窗口散落,空气中充斥着青春气息的芬芳。
你扬着头,感受着带着花香的微风,你纯洁无暇的美丽让我动容。
我忍不住抱住你,下巴轻触碰你的额头。
你紧张的脸红,低头不敢看我,轻声问,
“你该不会对我有想法吧!”
你羞涩的样子真的可爱极了,我轻挑地笑着,
“如果你对我没有想法又这么会知道我对你有想法呢?”
你羞怒地捶了我的胸口,说我耍流氓。
我笑得更大声了,放开了你。
你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轻抚你红得发烫的耳朵,让你放心,我们只是好朋友。
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当时我不知道这一场玩笑落入了好事者的眼中。
之后,有关我们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烈。
经常我们只并排走着或一同进出便能引人诸多臆测,那些并不好的话似乎触及到了你柔软的心。
渐渐的你开始躲避我,我知道你对于那些传闻感到无措,又无从解释,你选择了最直接保守的方法,就是远离我。
我不生气,却也不好受。
我配合着你上演着一出出疏离关系的戏码。
慢慢的当意识到你逐渐从我的视线消失这件事让我感到恐慌、无措甚至难以接受。
你闪躲的目光,让我从无从配合,到心如针刺般疼痛。
我开始不能忍受由于那些荒谬的言论影响了我的真实心意。
我想和你做朋友,想要接近你,甚至想要对你做更多是事。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因为它正在朝着那些荒谬的言论靠近。
可我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
我开始压抑自己的情绪,开始变得烦躁,不愿与任何人交流。
我知道不能因为我自私的欲望让你受到伤害,那是一条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坚持到底的不归路。
尽管我极力躲避,但浓烈满溢的情感越想压制迸发的就越猛烈,经受不住任何的撩拨。
终于,我还是被心中的欲望驱使着亲吻了你。
我害怕极了,也很后悔,想要用玩笑来化解,可是你的娇羞让我再也无法控制。
我知道我们这样会引起更大的非议。
但是,我爱你,而且坚信爱一个人终归是没有错的。
我倒是无所谓,可怜你会为我承受太多。
你知道吗?我无数次向上天祈祷,这件事是我主动的,如果真的有错,如果真的要惩罚,那就只对我一个人来吧,不要波及到你。
现在看来,上天是听到了我的诉求。
我很庆幸你现在仍活着,即使你把我忘了。
那又怎么样呢?我依然可以看到你。
随着陪伴的时间变长,我开始感觉到我有了越发强烈的意志力,可以改变一些实物,虽然能力微薄,但帮了我大忙。
你开始发现忘光的火,水龙头还有门窗在忽然想起时慌忙跑去时发现它们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上了,却毫不怀疑。
你还是那样神经大条,不能让人放心,就如我们搬离宿舍住进破旧的居民楼的时候一样,那时的你每天都能给我带来不同程度的惊喜。
那里陈旧的一切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也是在那里,你的神经大条展露无遗。
你总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让人无法相信你可以将自己照顾好。
记忆最深的还是那次太阳能水阀忘关事件。
你被人严声责备,慌乱地向每一个人道歉,诚恳的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你弯腰低头时的彷徨自责让我心疼不已。
我将你拥入怀里,向你保证会尽快给你一个家,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你还记得吗?当时你欢喜的从狼狈不堪中解脱出离,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我至今还能感受得到你那时的眼神,柔软的发丝,紧紧抱住我身体传来的温度。
你终于整理完了被扒乱的衣服,起身离开了。
我却陷入温暖的回忆里无法自拔,最终失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不记得也好,至少没有我此刻的悲伤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