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壶鈄》快乐松果

7、舞会和死讯

　　今天亨弗雷觉得很无聊，于是他决定举办一场舞会。他之前从未办过舞会。请柬很快发出去了，两天后的晚上七点，客人们到齐了。
　　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所有的贵族小姐和夫人都打扮得雍容华贵。而且她们还在相互比较和炫耀自己的衣饰，像一群孔雀在争奇斗艳。实在是一道风景。
　　一位蕾切尔·蒙塔古小姐嫉妒地看着一位芙洛拉小姐，并走上前对她说：“你今天可真是明艳动人，芙洛拉小姐。”虽然是赞美的话，但听起来却像是在指责她。
　　芙洛拉小姐轻笑一声，她鄙夷地看着蕾切尔小姐长相平平的脸，又扫视了一下她穿的衣服。
　　“哦，是吗？你也不错。”芙洛拉小姐轻蔑地说。
　　蕾切尔小姐闷哼一声，走开了。
　　今天，在场的先生没有几个，先生们总是忙于各种事务。这让许多未婚女士相当失望。
　　亨弗雷四处张望，希望某个先生能参加这次舞会。这当然是指罗宾斯男爵。
　　令亨弗雷雀跃的是，罗宾斯男爵穿着他上次夸过的长袍出席了。男爵很快就来到他身边，为初入社交界的亨弗雷介绍一个个先生小姐。
　　“这是蒙塔古伯爵，”罗宾斯男爵向亨弗雷介绍，“这是他的女儿伊迪丝小姐和蕾切尔小姐。”
　　伊迪丝小姐和蕾切尔小姐礼貌地向亨弗雷问好，她们都长得很普通。
　　然后在男爵的介绍下，亨弗雷又认识了一大批先生小姐。亨弗雷快晕了，人太多，他记不住名字也记不清长相。
　　其中，刚才提到的芙洛拉小姐是格兰威尔子爵的女儿。她非常美丽，但嫁妆却少的可怜。这会儿她正绞尽脑汁要为自己找一位足够富有的丈夫。
　　芙洛拉走向亨弗雷，对他说:“奥德伯里子爵大人，你似乎很是高兴。”
　　亨弗雷看了她一眼，心想，她真是美丽极了，连伊索尔德比不过她，不过她是谁啊，我压根记不得。处于礼貌，亨弗雷随意地跟她聊起了最近最火的小说，查尔斯·莫斯威特的《隐形人》，他们相谈甚欢。
　　“你知道吗，子爵大人，伯爵家的小姐简·查姆利和从男爵艾萨克·斯诺先生订婚了，”芙洛拉殷勤地说，“这速度真快。”
　　“这样啊，两周前简·查姆利小姐还来我的庄园做客呢，艾萨克·斯诺先生还给我发来舞会请柬但我没去。”子爵缓缓地说。
　　“为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亨弗雷不认识的年轻女孩站到了亨弗雷身边问道。
　　“因为我生了病，不过不重。”
　　“听到子爵大人你生病我心里还有些担心你，简直担心到睡不好觉。不过听你说并不重我就放心了。”芙洛拉急忙抢在女孩前面说。
　　亨弗雷十分想笑，他之前和这位小姐根本就相互不认识，怎么，他一入社交界，成了贵族她就担心他啦。
　　“我也这么觉得。”女孩说，双眼深深注视着亨弗雷，眼神很是深情，仿佛对方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可怜的亨弗雷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时，亨弗雷刚认识的伊迪丝小姐忽然插了一句:“子爵大人，你最近肯定看过休·坎布尔的小说《失窃的钻石项链》吧？我觉得那是一本好书。比如说……”
　　被一群贵族小姐团团围住的亨弗雷完全不乐在其中，反而还觉得有些苦恼。他暗想，难道这就是进入上流社会的代价吗？
　　“我也觉得。”亨弗雷敷衍地回答完，立刻走到舞会中央，吩咐乐队开始演奏，舞会正式开始。
　　芙洛拉小姐望着亨弗雷，对他抛了个媚眼。
　　亨弗雷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还想请她跳舞的，现在却因为她的这个轻浮的行为改变了主意，转而请无人邀请的某个安娜小姐跳舞。其实亨弗雷也忘了安娜是谁，今天他遇到太多新面孔了。
　　安娜小姐受宠若惊，她心想或许自己的机会来了。
　　但亨弗雷其实更愿意和男士们跳，比如在他看来魅力十足的罗宾斯男爵，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是男士只能和女士们跳舞。亨弗雷认为这条规定愚蠢极了。
　　跳了两支舞以后罗宾斯男爵就不想跳了，他坐在角落里认真地看书，是一本关于英国第一任首相霍利斯·沃波尔的传记。
　　“真是没礼貌，”蕾切尔小姐对她的姐姐伊迪丝说，“我当然是说罗宾斯男爵，舞会上女士这么多，先生们却那么少。很多女士都无人问津，只能尴尬地站在角落里，那位罗宾斯竟然如此不讲礼仪，不去邀请可怜的女孩们。”
　　伊迪丝宽容地笑了笑：“蕾切尔，也许罗宾斯男爵不喜欢跳舞呢，我们应该原谅他。”
　　“对了，你看我新买的这两个璀璨夺目的宝石发饰，漂亮吗？”蕾切尔小姐问她姐姐。
　　“当然，我亲爱的。但是最近别再乱买东西了，攒点钱，我们家最近不太宽裕。”伊迪丝亲昵地看着她妹妹说。
　　突然，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男爵的面前。伊迪丝和蕾切尔盯着她看。
　　“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当然。”
　　原来是芙洛拉，她又来了，真是烦人，罗宾斯男爵心想，刚刚走了卡洛琳小姐，安娜小姐和玛利亚小姐，现在又来一个。但男爵还是努力保持礼貌。
　　接着芙洛拉开始努力与他套近乎，为的是获取他的好感，增加自己的机会，而且她也打听到了最近罗宾斯男爵和亨弗雷走的很近，这样还可以增加她与亨弗雷的相处机会。芙洛拉美滋滋地盘算着，就算捞不到亨弗雷捞一个罗宾斯也不错。
　　没错，对于芙洛拉小姐来说与大部分贵族男子相处就和捞鱼或淘金没有两样。
　　但是芙洛拉还没和罗宾斯套够近乎就被人叫到外面的花园里。
　　是普雷蒂曼侯爵，侯爵向她求婚。但是他已经结了三次婚了，每任妻子都死了。芙洛拉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舞会过后，罗宾斯男爵被亨弗雷邀请留下来过夜，罗宾斯男爵自然是非常乐意，简直是求之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越走越近了，亨弗雷也去了罗宾斯府上做客，还和准备和他一起去伦敦游玩。
　　舞会结束的第十五天，芙洛拉就结婚了。
　　但是在芙洛拉结婚后的第四天，在罗宾斯的家里。“亨弗雷，”罗宾斯有点惊恐地说，“芙洛拉·普雷蒂曼死了。”
　　他举起一份报纸。
　　“不是吧，那个普雷蒂曼已经死了四任妻子了，”亨弗雷无比诧异地说，“这真是个惊人的消息。”
　　“这普雷蒂曼我不太喜欢，人很八卦，没想到人品也很可能不怎么样。”
　　“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警察调查。”罗宾斯慢条斯理地说。
　　“如果人真是他杀的，那到底理由会是什么？他才刚结婚没几天。”男爵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我也想不出是为什么，这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
　　“或许他可以从杀人中获得快感，罪犯的心理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
　　“可怕的人。他上次还拉着我聊天，可热情了。本来我对他还残存着一点好感，现在完全没了。”亨弗雷打了个寒颤。
　　“他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每一任妻子都恰巧死了。可怜的芙洛拉，她曾经是那么美丽。”
　　“我不觉得她的父亲格兰威尔子爵会伤心，他是一个很冷漠的人，我不喜欢他。”
　　亨弗雷笑了:“我猜以后没人会答应侯爵的求婚了，要是这个人还有脸求婚的话。”
　　“我们就坐等那个渣滓被抓吧。”
　　然后他们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