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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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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将要启程,酒过三巡,几人便散了。
因为两人住在同一个院子,时铭便跟在白玉堂身后走着。
等回到住处,她叫住正准备推门的白玉堂,“你知道这里最近的交易行在哪吗?”
“交易行?”白玉堂轻功了得,眨眼间便站在了时铭眼前,他眯着眼打量着时铭,“你去交易行作甚?”
“去交易行自是做买卖了,”自古都说贼人心虚,时铭并未做过坏事,可是对着白玉堂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心虚起来,因此,她后退了一步,假笑道:“我这里有些中品的凝神丸,于我无用弃了又有些可惜,不若挂到交易行上,让需要的人买了去,这样我还能小赚一笔,岂不妙哉。当然了,若是五爷您想要我也可以免费给你。”
说着时铭从腰间挂着的小包里掏出了七八个与包包体积并不相符的白色瓷瓶。
白玉堂一直盯着时铭,见状不由慎重起来,拿过其中一瓶,一打开便闻到一股微甜稍带涩感的清香,一瞬间只觉得内息有些涌动,他盖上盖子,心里思绪万千,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只淡声道:“五爷从来都是不爱占别人便宜的人,多少钱开价便是。”
“真的?”时铭双眼放光,原来对着白玉堂的那点子心虚一下子被抛到了八百里之外,只觉得此时的白玉堂格外的可亲。
她将药瓶统统塞到白玉堂怀里,一面低头掏出了其他几个药瓶,一面又继续问道:“白玉堂我这里还有些其他的药,你看看你还有没有需要的,一块要了怎么样,要的多了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药先不急,五爷倒是想问问你,这么多东西你是如何装进你腰间的那只小包里的?莫不是你腰间的那只香包是佛家常说的须弥芥子不成?”
“你说什么?”
时铭猛地抬起头来,“这背包你没有吗?”
“怎么,你的意思是这般神奇的如仙家之物的包裹应当是人人都有的东西,常见的很?”
白玉堂闪烁着幽幽星火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时铭,忽然发问,“世人都说杨妃貌美,只是不知她是真的美貌如花,还是徒有其名?”
时铭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整个人仿佛寒冬腊月里从井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冒着寒气,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只是浑浑噩噩的接着白玉堂的问话答道:“贵妃娘娘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她自是名副其实。”
本来只是顺着他的话说着,不知怎么时铭却回忆起了年幼时跟着师兄师姐去长安见过的那晚极乐之夜的盛景,还有那站在秋千上身穿红色霓裳的贵妃以及她和那两个白鹤少年所说的那句“一切都是也有也无,真真假假。”
时铭念着这句话,心中翻腾的思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时铭这样说着,双眼却仍然紧张的盯着白玉堂。
“我想问什么?我又能问什么呢?”白玉堂转身不去看她,抱着怀中的那几瓶凝神丸推开房门,“我不过是想叫你知道,你这个人满身破绽却一点也不自知又没有半分的警惕之心罢了。”
时铭站在原地,直到白玉堂的房门合上这才如梦初醒,她怔怔的看了那扇房门许久,忽然笑了起来,高声喊道:“白玉堂,谢谢你!”
白玉堂在房内正看着那几瓶药丸,听见时铭的喊声,他嫌弃的冷哼了一声,最后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隔日清晨,时铭早早起床做完早课,又用了些早饭,便有府上的侍女过来告诉她陆小凤他们现如今正在府衙门口准备启程,差人过来叫他们。经过昨晚白玉堂的提点,时铭早就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袱,闻言拿起包袱向外走去。
还没等走到府衙大门便听见有人调笑道:“白玉堂,谢谢你——”
“你——”白玉堂双眼冒火的看着蒋平,要不是韩章在一旁拦着只怕两人立马能打起来。
“哎——白五弟,这少年英豪本就该风流洒脱,五弟你又害羞什么?”陆小凤倚在马车上看得兴起,时不时的在一旁搓火。
花满楼本来正在与花满溪说话,听了他这话便笑道:“你若再说下去,只怕白五弟下个要找的便是你了。”
“如此正合我意,夏前辈早早归隐不能得见,白五弟是夏前辈的高徒,若是与白五弟切磋一番倒也能一解遗憾。”
正说着,白玉堂忽绕过韩章对着陆小凤甩了一颗飞蝗石,陆小凤也并不生气,轻笑着伸出两指夹住石子。
花满楼眼虽不能视物,耳朵却是灵敏之极,方才两人的一番较量他也心中有数,便又笑道:“如何?可是一解遗憾了?”
陆小凤砸吧了两下嘴,叹了口气,“既然是遗憾,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得了的。”
话音刚落边听那厢时铭道:“陆爹爹你有什么遗憾未解啊?”
于是陆小凤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倒是一旁的花满楼和花满溪笑得很是幸灾乐祸。
被笑得狠了,陆小凤干脆纵身翻上了马车车顶躺了起来,谁也不理。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众人便同花满溪辞别,动身去往无锡。
启程之时,时铭本想说自己骑马的,但眼睛扫过白玉堂她忽然意识到在别人眼里自己并没有马匹,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与花满楼一起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