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蒋弄臣

36、不妙

　　方季英被气的不轻，她一向是作风清正，就是给霍祁当家庭老师那会儿，也不肯跟霍家有别的联系，更不可能不肯低下头求人家些什么。

　　很早以前章若彤流露出对霍祁的迷恋时，她就想也不想地把她辟出自己的教学班了，霍祁她不说多熟悉和了解，但好歹是教过一些时间，霍家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孙子，优秀自然不必说，眼界也是一等一的高，这样的人能看进眼里的绝对是能跟他站在同一条路上的人。他在家里进进出出三年多，跟章若彤说的话都不超过百十句，以后就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好在当时章若彤并不敢真的去接近他，她觉得霍祁要进行学业，不再来之后，自然而来地结束了。

　　她觉得是自己的外孙女执迷不悟，拿这种事千方百计地留住心根本不在她身上的人，可现在事已至此，霍家的态度看着倒也没有轻视的意思，霍祁她也只能拿出那点师徒情义，希望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不要计较太多，对彤彤负起这份责任。

　　她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举动，祸是她闯的，这会儿倒是别人对不起她？她实在觉得没脸：“你还无辜上了？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的，你非要强求不属于的东西，还不计后果地做出这样的事，你想过旁人没有？孩子不是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你好歹在我跟前养了几年的，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种道理，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你那算什么理由，能不能懂点事？你现在的身体是强求工作的时候么？霍祁做的事正确的事，你说你发的哪门子疯？”

　　方季英越说越激动，她年纪大了，乍一激动就头晕，只好先扶着沙发坐下。

　　原本站在门口不动的霍祁先一步跨了进来，季晚晚了一步，但也注意到了老人的异常。

　　“您没事吧？”霍祁伸手扶了一把。

　　方季英摆了摆手，揉了揉一阵晕眩的额头：“年纪大了就这样，不能情绪激动，也不能乍起乍坐，我坐一会儿就好。”

　　季晚被抢了位置，只好站在一步之外，攥着手立着。

　　“外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你不用替我操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季晚镇静了下，低着头开口说。

　　方季英闭着眼睛，听了她的话也不肯睁眼：“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就不能把自己作到这个境地！”

　　“霍祁也在，我就当着你的面问他，霍祁，你母亲前两天陪着你祖父来我那儿，你祖父亲口跟我提亲，说了你们俩的事。现在彤彤之前如何无理取闹先不管，我只问你，你对你家里长辈的想法到底是认不认同，还是说彤彤现在突然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也是认同的？你确实也没有跟她一起为这个孩子负责的意思？”

　　方季英睁开眼睛，盯着面前地霍祁。

　　霍祁垂着目光没有立马回答，季晚抢先一步开了口：“您不用问他这种违心的问题，答案您自己也清楚吧，您不是一直不赞同我们在一起么，那您肯定比我看的清楚，他根本就对章若彤这个人付出过任何一点感情，何必去谈这种没有意义的责任。”

　　方季英冷声道：“我问的是霍祁，不用你这会儿突然幡然醒悟来解答！”

　　“如果您觉得婚姻才是对章若彤的负责，我可以承担这份责任。”

　　方季英点点头：“那好，你祖父上次登门时还送了他老人家亲自选的日子，到时候我一并也交给你，你们的事你们有决定的权利，你们商量好哪个时间，就通知我一声，章若彤的母亲在国外，她自己生的女儿，虽然这些年尽的心有限，但这种事我提前说一声也是我的义务，你们俩个我也希望别让我们做长辈的失望，不管以前如何，今后希望能像个成年人一样成熟理智地对待感情和婚姻。”

　　季晚不想再惹老人生气，她强忍着没对她这番言论直接提出什么质疑：“事情我们会自己看着解决的，外婆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家吧。”

　　方季英看了她一眼：“我今天上门就是替你解决事情，事情我跟你们都说清楚了，两家人也见过面了，你们只需要按照我们长辈的意思做就行，把生活努力经营好，不管是你，还是霍祁。”

　　季晚深吸了口气：“算了，我送您出去吧，你是怎么来的？”

　　方季英微微弓着背，慢慢往外走；“用不着你！我让阿姨在楼下出租车里等我，你自己好自为之，把自己的事理理清楚！”

　　季晚还是把她送到楼下，她知道霍祁也落后半步跟着身后，虽然很想让他别碍眼，但碍着身边的老人，还是忍住了心里直冲冲往外蹿的脾气。

　　等回了家，她直接了当地当着他的面重重摔上了门：“虽然我半点不想你踏入我家半步，但是现在形势如此，想必你也有话要说，所以你就在门口把话都说清楚了，就别踩脏我的地板了。”

　　霍祁皱眉看她：“我不懂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如果是因为你工作的事，那我很抱歉，但我认为我做的事很合理的事，如果你以后想有任何职业上的发展，我都可以配合你，你到底有什么可愤怒的，还是你想通过之前的那份工作达到什么目的？”

　　季晚架着手冷嘲热讽：“你不是自诩精英么？难道看不出？我能有什么目的，我的目的难道还不明显么，我就是想摆脱你罢了!”

　　“你说你不懂？我还不懂你霍祁呢？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一女的喜欢你一阵子，你就得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得一辈子想跟着你？是！我承认，以前我是耍了手段，让你有了误解！但我怎么不知道你霍祁还是这么一个道德标兵，你这头跟我负责，那头又打算跟你的那位朱砂痣负责？”

　　霍祁彻底冷下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又听不懂人话了？好吧，我亲自给你剖析解读，我的意思的事麻烦你把你那点稀薄的良心和爱情都给那位当之无愧的女一吧，我用不着你承诺婚姻，还被逼着看着长辈的面子上来一出逼婚，犯不着！你勇敢追求你的爱去，别来恶心我，更不要自以为是地替我决定，合理？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随便插手是合理？我看你这种毛病是一时半会改不了了是吧，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下去，你的朱砂痣可得好一番波折，还是说你霍祁没有自我纠错的能力，当年人家怎么走的，你心里没有点数么？合着所有人都得配合你？你施舍点什么，就得感激涕零地接着，人家有点自我选择，你就接受不了，还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呵，我觉得你可真够给自己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