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蒋弄臣

35、各自解脱

　　季晚没想到障碍来自章外婆。

　　方季英大概是难得过来她这里，她放下挽上的小手包，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沙发让她也过来坐。

　　“您一大早地就过来是有什么急事么？”季晚给她倒了水才坐下。

　　方季英没说话，先打量了她半分钟：“怎么大的事儿怎么上回来我那里都没有提？”

　　见她没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方季英叹了口气；“霍家的那位太太都已经亲自登门了，让我多多包容。我等着你先开口跟我提来着，不过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有说的意思，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季晚没想到会横生出这一笔枝节，之前第一次去拜访时没说出口，后来忙着准备新戏，更是把这个章若彤血缘上的亲人给抛在脑后了，事到如今，确实也没有瞒着的必要。

　　“没跟您说，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有想好。当时您说的对，我跟霍祁并不适合，这个孩子我并不会要，所以也就不想多让您跟着伤心。您放心好了，我是个成年人，可以处理的好。”

　　方季英虽然不赞同她一直以后对霍祁的偏执，可对她这样轻描淡写地就轻易决定这样关乎人命的事还是挺生气：“既然你知道事不可为，为什么要执迷不悟，我几次提醒你不要一头栽在霍祁身上，他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你除了离我远远的，哪里听了我半分的话。”

　　“你既然是成年人了，做事就要考虑后果，不能一味按照自己的性子来，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母亲当年也不想你一样。”方季英有些激动地加重了几分口气，她缓了一缓才继续说：“是不是霍祁的态度让你下的决定？”

　　季晚：“我觉得这是对双方都好的决定，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想清楚了，对于不存在的感情是没有必要执着的。”

　　方季英不信，自己这个外孙女这几年来，对霍祁的用心程度她一直是看在眼里的，想必这个孩子也是她为了霍祁的举动之一吧。

　　“可霍家那位太太不是这么说的，我虽然一直不赞同你对待感情的方式，但是既然你都做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按照以前的方式活，什么事情都有一呃后果，不管你愿与愿意，都得承担。”

　　方季英看了她一眼：“我来之前给霍祁打了电话，他电话里给我道了歉，但是对我来说，这个道歉并不重要。我只给他提了一个要求，对你、对这个孩子负责！这也是我跟霍家那位老爷子的共识。”

　　季晚血压突升：“你们的共识？请问我的想法呢？”

　　“你觉得呢？一个有想法的人要认清自己一个决定、一个举动产生的后果！你一直对霍祁念念不忘的，也算是满足了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了吧。只有一点，以后不要再自己承受不了的事了，好好维持你们俩的婚姻！霍祁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清楚，他或许对你没有什么男女间的感情，但却不是什么胡作非为的人，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想必以后也会尽到应尽的责任。”方季英直接了当地通知她。

　　季晚第一次觉得这个严肃守旧的老太太这么不可理喻：“什么责任？他所谓的责任是不是就是扔一点钱给我，高兴的时候同桌吃一顿饭，不高兴就十天半个月不出现，他是霍家的掌门人，是了不起的人物，这样我就得感激涕零？安分守己地感谢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娶了我，最好安分守己地守着这个让人眼热的所谓霍太太的名份，还得装的像样些，维护他除了商业巨子之外的好丈夫、好家长人设？”

　　霍祁站在门口，脸色平静：“我倒是不知道你对跟我结婚的理解是这样透彻，这样倒是不难理解之前你的拒绝了。”

　　季晚回头，见方季英原本没有带上的门已经被他推开，她看了眼前这个人就厌烦透顶。

　　她冷冷盯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么？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以后绝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你爱跟谁好跟谁好，我管不着！肚子里的恶果我自己造的自己担着，绝不麻烦你霍祁半分！你倒好，转身就随手耍个小手段，把我唯一的工作搞砸了，之前你为了报复我自作主张给媒体倒消息，让我经纪公司毫不犹豫把我当弃子甩开了，但是我还的也差不多了吧，你用得着费心劳力地砸了我的饭碗么？”

　　霍祁面无表情：“我不想节外生枝，你的工作我不想插手，但是我之前的警告你一点也没有听的意思，我不想让你的冲动和不负责任给孩子平添风险，你理解错了。”

　　“理解错了？事实摆在我的眼前，还用得着理解么？我现在是已经没有任何自我决定的权利是吧？都得按照你的理解来？我难道没有评估风险？我自己的身体我难道没有你清楚？你霍祁的自以为是我已经见识了，以前是我咎由自取，现在能不能求你别再给自己加戏了，我们早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麻烦你勇敢去追求你自己的感情去吧，别把你的控制欲浪费在我身上。”

　　方季英皱眉看着两人当面起了争执，不满地开口：“工作的事你用不着太着急，你之前也从来没有表现过很高的工作热情，你不要这个时候用这种理由去质气。而且虽然约解了，以后如果你想继续，有的是机会，确实不该拿着孩子去冒险，我听说你的检查报告并不好，还是静养的好。”

　　季晚一把薅起已经整理好放在沙发的包，一把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撒了一地的各种医疗报告，她为了方便就医，更为了不再横生枝节，全被找出来带上了，这会儿全部被她抖落在地上。

　　“不用再说了，我受够了，我没理由一直当这个倒霉透顶、眼瞎无脑的章若彤了，我烦透了，我已经打算出门了，把这个让我们都苦恼的意外赶紧结束，各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