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重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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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两位都默契的没搭理自己，霍祁是连表情都欠奉，绍郁很有礼貌的遵循食不言寝不语，专心低头进食。
叶振扬一摊手：“得了，我看只有跟我作对这件事，你俩人才站在同一战线吧。”
“师兄说的我觉得是事实啊，我对这些饮食方面确实不算精通，更不用说离开几年少有接触的了，当然没什么可反驳的，希望以后师兄你多多尽一下地主之谊，让我涨涨见识。”
“那也得看我档期了，毕竟本来就被你对面的资本家压榨的不轻，那点宝贵的私人时间当然是优先留给我的小女友们。”
绍郁一笑：“那这次是算占用你的私人时间，还是履行工作上的社交任务？”
叶振扬心说，跟你俩个吃顿饭可真够累的，你这话分明是对绍郁说的，跟我私人还是工作，有什么区别，这两人这么这么一把年纪了，平时看着一副让人望尘莫及的精英模样，还玩你猜我猜的，也是够显童真的。
“我这当然想跟小师妹你没事叙个旧，好好说说以前。当然，如果你身边有什么喜爱东方男士体贴绅士的女士，也是完全可以举贤不避亲地向她推荐你的师兄嘛，一起加入叙旧嘛。可你看看你对面坐着的扫兴玩意儿，这人生还讨论的上么？”
霍祁冷声说：“你要是这么想分享人生经验，我完全可以找个平台让你尽情发挥，之前技术部门的袁总监不是一直说手底下那帮工程师对你崇拜不已，对你的早年的创业经历很有兴趣么，不如我替你组织一次人生分享会，替那些对你有兴趣的人园一次梦？”
叶振扬想起那帮逮着他就眼冒绿光、挫着手随时准备上来堵他的壮年大汗们，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认命地改口说：“咱们霍总那就是天纵英才、冷血无情，私人时间？不存在的，霍总得为了我们诺大的霍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到飞升的那一刻是不会停止工作的，他就是为了工作而生，为了给我们积了大德的股东们送过的天使······”
霍祁懒得理他不着调的长篇大论，他直白地冲着对面的人说：“绍郁，你放心，我没有一刻抱着等你绍郁回头的想法，你当年的选择没有什么错，可笑的是我罢了，你远不必在我面前一副罪不可恕的模样，更不用几次三番地试探，我就算再可笑，也不至于对你抱什么期待。”
绍郁的脸色几乎肉眼可见的凋零下来，霍祁转开目光，面色毫无波动，继续说：“之前是我太过于投射自己的私人感情，对你太过苛刻，你既然是高洋的对华的直接经理人，我没理由无视你，所以今天是我作为你的商业合作伙伴对象，在双方缔结友好合作后对你应当的礼遇，是基于你目前的身份，这个希望你清楚。”
绍郁不顾叶振扬在场，抖着唇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只以绍郁的身份回国，你根本不会见我是么？”
霍祁定定地看着她：“我以为，在你走的那一刻，就准备好跟我当陌生人了。”
绍郁终于难以忍受地落下泪来，她也不动，也不擦，只是看着对面的霍祁。
叶振扬揉了揉额角，他无奈地想，自己除了不动，好像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俩位的事，无论是谁，都难插手。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想过要放下你，我知道当年我自私，可是那是我当时能做的最好的决定，我没办法把自己二十几年的努力全部推翻，以后只做霍太太活着，我也没办法忍受你母亲无时无刻投来的轻蔑和无视，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不惶恐，我从小到大走的每一步都是靠的自己，就算我爱你霍祁又如何，你又能保证一辈子都爱我么？我不敢这么要求你，我只能掌控的了我自己，我知道我成为不了你想要的霍太太，我的患得患失、我的不屈就、我的自尊，它们统统都让我犹豫、却步·······”
绍郁的眼泪越流越快，越积越多，她的话渐渐也淹没在泪水里，逐渐泣不成声。
诺大的高层餐厅只有他们三个客人，叶振扬悄无声息地起身，冲着远处中央厨房的服务人员摆了摆手，自己也避了出去。
霍祁看着泪眼朦胧的绍郁，心里突然坍塌了一角，他难以忍受的动了动嘴，绍郁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绍郁几乎要失望了，她很少落泪，尤其是清醒的情况下，她的示弱、毫无保留展示出的无助，甚至是不顾场合，对她来说这未必不是真情流露，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挽回霍祁。她清楚地霍祁有多么骄傲，更清楚他其实是多么冷情，当初他为了自己做了多少努力，那么今天他的心就会筑起多深的一道墙。
终究是自己选择了更爱自己，绍郁低下了头。
“别哭了，不适合你，一点也不好看。”
霍祁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边，绍郁看着他递上来的纸巾，终于扯动了嘴角。
这句话他从前说过，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眼泪无用，可就算这样，她也会哭。那时候是她最艰难的一年，她爸出狱后便开始闯祸，她的学费没有着落，攒下的奖学金只能去填他的窟窿。
雪上加霜的是，她没能拿到期末的奖学金，明明她永远都保持在第一名的位置上，为了讨得班主任的欢心，甚至揽下了吃力不讨好的班长的位置，可就是因为那位主任的关系户需要一个好看的名头去申请国外的大学，就理所当然的拿走了那份本该属于她的荣誉。
她没办法忍受，可她力量那样弱小，只能费尽心机地等到校长颁奖时提出意见，她拿回了那笔钱，可笑的是，那帮人的嘴脸，好像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班主任扯着她的身子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警告她：“人家不缺这钱，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能力转学么？还是说你想被主任针对着过完剩下的两年，钱给你就是，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这事儿人家校长不知道么？让人下不来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她最后还是拿到了那笔人家看不上的钱，从来不在人前哭的人，也只勉强撑着走出那间办公室，甚至来不及踏出校门，走到背阴的操场时，眼泪跟心里发芽猛长的愤怒和羞耻一起，疯狂地通过眼眶涌出。
她并没看见树荫底下有人，那人甚至皱眉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地来了一句：“别哭了，哭起来真难看。”
绍郁没有接过纸巾，她透过眼泪看他，突然毫无预兆地起身抱紧了他。
“别推开我！求你！”
霍祁举起的手缓缓放下，他僵硬地在立在原地，双手垂下身侧，任由她紧拥着自己。
“霍祁，我爱你！不管是我五年前离开，还是我不顾一切地回来，我没有变，一刻都没有。”
“你知道么？我那么想回来，回来找你，可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害怕极了，我头一次生出退缩和犹豫，我明明知道我有多想你，这一刻我花了多久才实现，可是我还是害怕，我害怕面对你。”
绍郁垂直头倚在他的肩头，眼泪淌过她的脸颊滑入了他的肩颈，霍祁反射性地一抖，绍郁感觉到了，她安抚性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我不会再离开了，我当你的霍太太好不好？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比从前勇敢很多？因为我凭借自己得到了很多，以前我很怕我走错了会一无所有，我总是替自己想的更多，对不起！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你母亲的态度我不在意，对霍家我不再恐惧，以后我只在乎你，只要你不开口让我走，我就不离开好不好？”
“你说好吗？还是你还是觉得没消气，那你别总是这样冷言冷语地对我好不好？你不知道你之前那样我有多难受，以后我们慢慢回到从前，好不好？”
绍郁没等到他的回答，她觉得心无法控制地沉了沉，她又想起那些铺天盖地的绯闻，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过去，那些只是逢场作戏，可他的沉默让她不由自主地犹疑。
绍郁像是努力证明什么，她不顾一切地凑上去亲吻他。
霍祁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他稍稍拉开她，低头瞥见她狂涌而出的失望和眼泪，还是开口了：“你累了，我送你回去。”
就算坐进车里，绍郁还是无法控制地想拉近和他的距离，她攥住了他的手便不肯放，霍祁几次挣扎无果，心里叹了一口气。
“开车危险，先放开行么？”他扭头低声说。
绍郁抿着嘴摇了摇头，转头看他：“我想要一直和你呆着。”
绍郁说完便不再开口，安静的车厢，两人彼此沉默，僵持着过了很久。
“绍郁你真的想好了么？有时候人是没办法随心所欲地，也不是所有过去都能原封不动地找回来，我不是什么承受不起过去的人，你的决定没什么错，对你我不是没有迁怒，可是并不只是都因为迁怒，我······”
“你别说了！”绍郁不顾一切地截断他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重新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