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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每个科目的老师都会发下很多试卷当做家庭作业,钱浅最近很烦孟睿的一点就是,他总是找不到卷子。

      每次老师批改后的卷子发下来,孟睿看也不看就随便往桌洞里一塞,钱浅见状提醒过他好几次,他嘴里嗯嗯应着实际上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等到老师要讲解卷子了,他就开始一股脑地掏桌洞,各种动静。

      脾气好的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脾气火爆的老师,一分钟过去了,见他还在又挖又掏就会开始吼他。

      孟睿也是真的厚脸皮,钱浅尤其佩服他这一点,无论老师怎么批评,他都能嘻嘻哈哈混过去,一点被批的难受都看不出来。

      要是换做自己,肯定想要挖地三尺找个洞钻进去,还是全真空严严实实的那种。

      钱浅不禁感叹,人和人的脸皮厚度真的不一样,在这一点,她翻孙大圣的筋斗云,踩哪吒的风火轮也追不上孟睿。

      孟睿被火大的老师骂了以后,就安静下来,低下头表现出忏悔的样子,老实地跟个乖宝宝一样听着老师训自己几句。

      等到老师训完继续讲课的时候,孟睿不敢再动,又不能眼前空白只听天书,就拽拽钱浅的袖子,示意她把卷子往右挪挪,给自己也看看。

      到了下次,孟睿依旧屡教不改,然后一次,两次,经历了几次以后,孟睿连象征性的翻都省了,直接拽过钱浅的卷子放到中间。

      钱浅忍了两个多周,觉得快要忍不下去了,两个人看一份卷子实在不方便,而且她要做标注的时候需要把右手伸到孟睿那边去。

      最主要的原因是,一起看卷子时,两人会距离特别近,特别是大课间跑完操回来上第三节课,孟睿热气腾腾的气息就会喷到她的脸上,呼吸近在咫尺,痒痒的,很不自在。

      钱浅忧伤地一声叹气,她决定要和孟睿好好谈谈,认真谈谈。

      生物课例行的讲解试卷,钱浅手吧嗒吧嗒地摁着红色圆珠笔,心里思考着要怎么开口。

      孟睿看她心不在焉,压低声音小声问她,“怎么了?”

      钱浅十分难为情地踌躇着,心中纠结万分,她到底要不要开口?

      说出来会不会显得自己特别小气啊,只是看个卷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这样会不会伤到孟睿的自尊心?我要是不给他看,他会被老师骂死的,怎么办?说不说呀?

      孟睿看钱浅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地把头又伸近了一点,像个刚刚两岁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孩子一般。

      “喂,到底怎么了?”

      孟睿话音刚落,教室一片安静。

      他说话的时候恰好处在生物老师停顿的空档儿,大烟嗓在无声宁静的空隙中听得无比清晰。

      完蛋了。

      钱浅闭上眼心里哀嚎。

      全班安静,大家都抬起头准备看戏,刚刚打瞌睡的同学此时也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看事态要怎么发展。

      “你们两个,站起来。”

      冰冷的声音响起,生物老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三十多岁女人,严厉冷酷,平时最恨学生在她的课堂上说话、开小差、搞小动作。

      现在他们两个在劫难逃,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他们。

      钱浅和孟睿两人磨蹭地抬起屁股,站起身,钱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低着的头快要贴着肚皮了。

      她感觉到生物老师慢慢踱步走到他们跟前,在靠近她的位置站定,威严的目光徘徊在自己头顶。

      “出去站着。”

      又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钱浅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实际上她已经羞耻地想要赶快找个沙坑,好让自己像鸵鸟那样把脸埋进去。

      上学以来,她一直是老师眼中听话的乖学生,这是第一次被老师这样揪起来批评。

      孟睿在右边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示意她赶紧动弹,钱浅没有动。

      “出去!”

      生物老师又说,这次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压抑的愤怒。

      钱浅依旧低着头,脸却涨得越来越红,她站立不动,好像没有听到生物老师的话一般。

      孟睿瞥瞥自己同桌那副怂样,再也看不下去,他把钱浅身后的椅子挪开,艰难地挤出来,挤出来后右手顺势拉住钱浅的手腕,也不看生物老师,就这样硬生生地将石化的女生从众目睽睽之下拖走。

      走出教室到了走廊后就松开了手,他偏过头看向身边的女生,钱浅的脸通红,紧咬着嘴唇,眼眶中已经有隐约的液体,还坚持着不掉下来。

      孟睿心里叹一口气,到底是没受过挫折的好学生啊。

      “喂,哭出来得了,别忍着了。”

      孟睿懒洋洋地靠着墙,“你现在哭,就我一个人看见,等一会下课了,你再哭,所有人都看见了,岂不是更丢脸?”

      钱浅讶然,他这是什么逻辑?他不应该安慰一下自己吗?

      起码说一句“你别哭啊”或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之类的吗?

      再怎么说,也是因为他,才害自己被老师罚站的。

      钱浅越想越气愤,又看看旁边的孟睿像没事人一样,悠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还不是因为你!”

      钱浅实在没忍住,抬腿就踢了孟睿一脚。

      “啊!”

      孟睿呼痛,弯腰抱着自己的小腿,又想起他俩的处境,不由地把声音压到最低。

      他忍着痛,一脸狰狞不满地压低声音,“你谋杀——”

      顿住,后面的字不能说。

      钱浅这边已经哭开了,本来努力憋住不哭的,被孟睿一闹,憋得好好的眼泪就掉下来,哭就哭吧,反正已经丢脸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谋什么?”钱浅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问孟睿她刚刚因为抽泣没听清的话。

      “没...没什么。”孟睿含糊不清地回答。

      钱浅也懒得再追问,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一会儿下课如果有人来安慰她的话,她可以不至于显得那么狼狈。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安静地站在走廊里,其他班级的老师讲课或者学生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小心眼。”孟睿说。

      “你才小心眼。”

      钱浅不甘示弱,并不忘对孟睿翻了一个大白眼。

      然后又是一阵静默。

      “那么要面子干什么?不累么?”孟睿冷不丁地出声淡淡地问。

      钱浅愣住,被他突然这样地提问,感觉有点奇怪,她侧过脸看看孟睿依旧是那副闲散漫不经心的样子,低下头,小声地解释,“不是要面子,是..”

      孟睿扭过头,找到钱浅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不用管别人的眼光是怎样看你的,你怎么生活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会活地不快乐,快乐很重要。”

      钱浅第一次听到孟睿这么认真地跟她讲话,惊讶地愣住了,忘了反应。

      孟睿见她一脸呆,满脸无奈地弹了一下钱浅额头。

      “听懂没?”

      钱浅只会愣愣地点头。

      孟睿一副扶不起的阿斗表情无限哀叹,“这资质,难啊!”

      说完朝她摆了摆手,潇洒地晃着进了厕所,完全不顾自己还正在被罚站的事实。

      于是只剩下钱浅一个人,目瞪口呆,原地石化。

      钱浅在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上被老黄叫出去谈话,等到她回来后,放学铃正巧打响,周围同学七手八脚地收拾着东西准备放学回家。

      钱浅一脸菜色地走回来,坐下后就往桌子上一趴。

      “怎么了,老黄说你了?”孟睿有些紧张地问。

      孟睿并不怕老师批评自己,找他谈话,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可是钱浅跟他不一样,他得为自己同桌的薄脸皮考虑。

      钱浅微微动肩,并没有爬起,下巴压在交叠的手背上不动,歪头瞅了瞅孟睿,满怀惆怅的突然一声叹气,“唉!”

      “说话!”

      “让写检讨。”

      孟睿一听乐了,“我以为多大点事呢,不就写个检讨吗?我帮你!”

      “真的?”

      钱浅依旧趴着不动弹,只是朝孟睿挑了挑眉。

      “那当然了,我说话算话。”

      “好!”

      钱浅一下子从桌子上抬起身来,一边从桌洞里拽出书包快速地装着东西,一边语速飞快地说:“我两千字检讨,你两千字检讨,一共四千字,明天早上交给我。”

      说完,‘唰’地一下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笑容极其灿烂地对着她尚未反应过来的同桌说:“明天见啦!”

      然后一溜烟儿跑出了教室。

      走出教学楼后,再也忍不住,‘噗嗤噗嗤’笑出声来。

      钱浅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灿烂,前面结伴走着的两个女生听到笑声后转过头来看她,目光中满是疑惑。

      这个女生,独自一个人,干嘛笑得如此开心?

      目光绕着她探究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原因,其中一个女生就拉着另一个女生快步远离了她。

      钱浅笑意更浓了,嘴角弯弯,眼睛也弯弯。

      谁让你说我小心眼了?

      那我就小心眼喽。

      期末考试伴随着一场大雪到来,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后,监考老师立马说放下笔,站在讲台上用锐利的目光扫着台下,另一个老师在收试卷。

      钱浅搁下笔,转头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疲劳的眼睛从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移开,乍看到大片的雪白色,一下子还转换不过来,缓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慢慢适应。

      钱浅微笑着听周围同学的小骚动,圆珠笔按地‘吧嗒吧嗒’响的,放松手指‘嘎嘣嘎嘣’的,还有甩手时不小心碰到桌子的‘哎呦’声。

      等到老师把所有的卷子都收齐并清点了数目后,他们才被批准离开。

      钱浅站起来,一只手拿着透明笔袋,另一只手去捶久坐累地酸痛的腰,等她爬上楼回到教室时,被眼前的乱世震惊地冷汗直冒,班里就像疯了一样,喧闹声用老黄的话说,就是快要把屋顶给掀了。

      钱浅费力从堵在门口打闹的同学身边挤过去,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心里腹黑地想着,等老黄突然进来你们就完蛋了。

      这么想着,教室突然一片寂静,她抬眼,看见老黄一脸阴沉地站在教室门口。

      差一点儿没忍住笑出来,钱浅不得不佩服自己在这方面的超能力,她的预感在好事情上一概不灵,而在这种事上回回灵验。

      同学们跟逃窜的兔子一般各回各窝,孟睿这只兔子回窝的时候由于冲刺太快,坐下不稳,还不小心一胳膊肘捣在钱浅肩上,疼地钱浅立马转头朝他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教室里寂静无声,大家心虚地低着头,老黄沉脸站在门口环视了教室几圈后,终于走进来,把书往讲台上一扔,开口道:“各科课代表去找老师要作业,陆琳你找几个男生去楼下搬书。”

      话音刚落,老黄‘荷塘月色’的标志性手机铃声就响了,他接起电话朝门口走去。

      大家“呼’地一声感叹,好像在庆幸刚刚逃过一劫,教室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小声响起又立马安静下来,估计是害怕老黄讲完电话后再次突然进来。

      陆琳找了几个男生下去搬书,又走到钱浅桌边,“走吧,去要作业。”

      陆琳不仅是班长,也是数学课代表,钱浅升入初二后被老黄任命为了物理课代表,他们班的物理老师和数学老师都是男老师,毕业于同一所师范大学,据说曾经还一起参加过跆拳道社团。

      毕业之后,两人都选择到德胜中学教书,很巧的是,今年他们一起被分到了初二年纪,初二物理组和数学组的办公室在同一楼层上,关系越发铁起来。

      有时候,陆琳作为班长事情太多顾不过来,钱浅就会顺带着把数学作业也一起捎回来,所以两个办公室的老师她都混地很熟,顺便也和陆琳熟识起来。

      孟睿在旁边听到,立刻挑了挑眉,右手稍弯放在嘴边摆出一个夸张的秘密讲话姿势,挤眉弄眼地对着陆琳和钱浅说道,“喂,跟老师说,少布置点作业,这样才能过个好年...”

      陆琳眉头一皱,“你也下去搬书去。”

      “我不,别人早都下去了。”孟睿傲娇扭头,把脸转向墙。

      “你去不去?”陆琳用恶狠狠的语气威胁道,“老班好像就在门口吧?”

      孟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一脸无奈加不耐烦,“我去去去,去还不行吗!”

      说完气呼呼地站起身走了,钱浅看看陆琳哈哈大笑:“厉害啊,领教了。”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陆琳把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钱浅笑着站起身,双手推着陆琳,“好啦,别臭屁了,走吧赶紧去要作业。”

      等她们把作业拿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在发各科的作业和下学期的新书了,其他几科的课代表早已把作业内容写在了黑板上,她俩也赶紧把作业写上去。

      钱浅写完扔下粉笔,拍着手指上的粉灰回到座位。

      课桌上摞着三四本新书,钱浅高兴地一屁股坐下,欣喜万分,她拿起刚发下来的新书翻过来覆过去地看,顺便把上面偶尔沾着的细细长长的白胶仔细撕去。

      钱浅不是看内容,她只是单纯地喜欢每学期刚发下来的崭新课本,尤其喜欢书里的味道。

      新课本发下来的味道是很好闻的,而且每一本书都有自己各自的味道。

      所以等孟睿发完书回到座位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自己的同桌跟个神经病患者一样,双眼微闭,满脸陶醉地捧着刚发的课本,一脸十分享受的表情。

      孟睿嘴角抽搐,无声地坐下,然后一把将钱浅手中的书抢过来,“你没事吧,犯什么神经?”

      一边说一边去翻那本书,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奥秘能把他整天一本正经做好学生的同桌迷得神魂颠倒,五迷三道的。

      钱浅没好气地抢回书,“你才神经呢,你懂什么啊?”

      “好好好,我不懂,你给我讲讲呗。”孟睿贱兮兮地像小狗一样把头伸过来。

      钱浅嫌弃地瞟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摊开书,把课本放到孟睿鼻前,献宝似的对他说:“你闻闻。”

      孟睿狐疑地看着钱浅,犹豫了一下,才乖乖听话凑近书本前使劲儿闻了闻。

      “什么啊,没闻到啊。”

      “你再仔细闻一闻,用心感受一下。”

      孟睿满头黑线,觉得自己如果再去闻就真的傻兮兮了,跟他同桌一样傻,所以抗拒地摆了摆手。

      “不行,你必须闻。”钱浅执着起来。

      钱浅总是这样,如果有心向对方推荐自己很爱很爱的东西时,总是会异常地执着和倔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她青睐,她第一次为孟睿破了例。

      后来的钱浅,越来越少地跟别人表达她喜欢的东西,她也好像把那些小宝物渐渐都上了锁,尘封在心底的偏僻角落,再也不肯轻易打开示人。

      孟睿躲闪着,钱浅蛮力上来了,一把用手像张开的衣夹那样捏住孟睿的脸和下巴,强迫性地固定住他躲闪的头。

      孟睿惊呆了,整个人怔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钱浅左手把书展开,凑到他脸上,右手还暴力地紧捏着孟睿的下巴,书本摇摇晃晃地轻轻砸在男生脸上,孟睿的视线瞬间被遮蔽。

      耳边响着钱浅不死心的追问:“闻到了吗?是一种淡淡的墨香,特别特别特别好闻。”

      孟睿恍惚着听她近在耳边的声音,忘了挣扎,脸颊两侧上女生的手凉凉的,清凉柔软的触感却让孟睿感觉自己的脸上甚至蔓延到的耳后根都热热的。

      钱浅见孟睿半天没反应,疑惑地把书拿开,也松开了捏住对方的手。

      她歪歪脑袋看孟睿,见他整个人呆呆的,更加疑惑,“你没事吧?你闻到了吗?”

      孟睿大梦惊醒一般地反应过来,窘迫地干咳了几声,才哑着嗓音说:“闻到了,臭的。”

      钱浅错愕,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三秒钟,第四秒,转过头,趴到课桌上翻看着书,不理他了。

      老黄和每个班的班主任被教导主任叫去开会,教室里又恢复了要把屋顶掀翻的喧哗声,在一片喧闹的教室里,只有钱浅和孟睿的这个小地方格格不入地安静着。

      钱浅闷闷不乐地看着看着,突然抬起头对孟睿说:“我要你的这本书,这本给你。”

      说着把她手中的书放在孟睿的课桌上。

      孟睿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生。

      “你都把我的这本书弄折了,我要你的那本。”钱浅委屈巴巴。

      孟睿咧咧嘴,对眼前的奇特生物简直无语到极点,然而还是顺从地从他桌子上乱堆的书本中找出钱浅要的那本,递给她。

      钱浅一声不吭,接过书继续爬桌子上生闷气。

      老黄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班里同学还没来得及反应,老黄就两大步跨上讲台,‘砰砰砰’地敲着桌子,叉着腰把他们臭骂了一顿,但好在老黄今天的心格外仁慈,别扭地表示今天放假不跟他们一般见识,随后交代了一下刚刚开会的内容,基本是放假期间要注意的安全问题。

      “好了,要说的就是这些,回家以后给我好好学习,回来谁的作业没完成就站着上一学期的课,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大家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用拖长的声音回答他。

      老黄每次放假都要来一回这样的威胁,但也从没让他们真的站着上过课,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好,那就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啊!”

      大家噼里啪啦地热情鼓掌欢呼,欢天喜地收拾书包迎接寒假的到来,钱浅收拾完东西,刚刚站起身,就听到身边的男生说。

      “闻到了,挺好闻的。”

      孟睿也不看她,低头收拾着书包,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钱浅憋不住,笑了,这个别扭的家伙。

      “假期快乐啊,祝你吃成猪。”

      “你才是猪。”孟睿小声嘟囔。

      孟睿看着钱浅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咧咧嘴,傻呵呵地笑了,笑什么,他也不知道。

      后来,高中的时候,他坐在理科生的班级里,看到自己左前方的女生把新发下来的课本放到鼻尖下去闻,呆呆地看了好久,随后他下意识地也拿起一本书放在鼻子下方,用力地闻了一下。

      她说的没错,很好闻。

      旁边的男生见他这个动作,大喇喇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没发烧吧你?有病赶紧去治啊。”

      孟睿嫌弃地摆脱掉他的束缚,僵硬着脸,笑闹着说:“滚,你才有病..”

      他低头看着书,好像在渐渐模糊的字里看见了当时女生一副执拗蛮横的固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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