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灼》王思齐

12、第 12 章

　　所以，为了比上张子悦，斗志昂扬的王灼决定“曲线救国”，她听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觉得那也是培养气质的方法，比张子悦痛苦的吹葫芦丝，练跳舞来得简单方便得多，于是那时她目的不纯的逼自己每周都在新华书店看书。有时也总想有个伴。

　　那时候，她老去找阮晨洁，阮晨洁那时极富小学老师的喜爱，有点像那时风靡一时淘气包马小跳里的路曼曼的味道。是王灼小学时最好的朋友。

　　王灼很自卑，又自负。而阮晨洁是她一根拐杖式的存在。

　　可能因为她俩都不是油田本地人吧。

　　骄傲是因为小儿的自负，更多的是两个人互相依存的自卑的存在。

　　阿阮，我们今天去新华书店吧，

　　老去新华书店，你烦不烦啊，我们去了几次了

　　你不是上次那本书没看完么

　　没看完又怎样，哎呀，你好烦呀。

　　多年以后的王灼上大学以后才意识到自己那时的窘迫感，因为她一回都没有请过客，每次只是去免费的地方。

　　身于那个小学的物价来说，互相请客已经是常事。每个互相的同学互相请每年生日礼物至少就是二十块，

　　那时的她，从来没从自己父亲手上拿到过二十块钱，那时的父亲也从来没意识到她缺钱。当她大学以后一个人从不谈恋爱不缺钱之后，父亲又总是常常塞钱给她，她总是很有些窝火，暗自把脾气发在父亲的身上，父亲总是浑然不觉，其实是个一句话就能理解的事，她自己生闷气了二十年。

　　其实我想阮晨洁很早那时就开始嘲笑她的穷了吧。

　　后来她很少和父亲沟通了，只是单方面接受父亲带来的帮助。有时是救助。她记不清多少时候，在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她父母出来救她了。对于这样一个以暗恋为生的妹子来说，自己的生活最后沦落为了一个男性都没有的地步，而且还被女生孤立。

　　你知道张子悦看什么书吗，她看的书叫言情小说诶，

　　什么叫言情小说

　　那本蔷薇色尘埃，就是言情小说，诶诶，你知道花火么，那全是言情小说

　　到底什么是言情小说啊，你说清楚点

　　就是坏孩子看的小说啊，你也看的，就是那本大清遗梦，你看的那本

　　不，不是，我看的是历史小说吧

　　王灼待立当场…这件事对以好孩子为名头的她来说，不仅仅意味做了一般的坏事，而是意味着性。

　　哈哈哈哈……

　　突然她就不高兴了，没说话，但是阮晨洁看见她脸色变了。

　　“要不还是去你家玩，我还想吃白地瓜”阮晨洁说
　　白地瓜是一种既当蔬菜又是生吃当水果的玩意，很廉价。阮晨洁很喜欢吃她家的白地瓜。
　　王灼其实不想让她去，其实阮晨洁自己不介意，她介意，阮晨晨看出了王灼性格真的小气，也很扫兴，说算了。

　　很多人知道王灼来自农村，就想让她讲讲农村的事，她不愿讲，最后就成了吹牛，她曾经亲口讲过自己以前得过52张奖状，自己有养得乌龟下蛋，可是自己实际上没有乌龟，可能因为当时心态不太好，心虚的缘故，竟然还有很多孩子似是而非的信了她。

　　那一回唱歌的故事是小小的王灼未经寂寞的年纪，她站在段哲棋家餐馆旁很高的楼梯唱着阳光灿烂的童谣。故事开始，我们觉得寂寞离王灼好远好远，可是寂寞离王灼越来越近。
　　马上，天色慢慢转淡，到知事的年纪了。

　　王灼几岁时她奶奶就夸王灼是个很早就知事的姑娘。王灼知道知事是个好词，好比有人夸女孩善良一样，她沉浸在夸耀里。毫不知事。

　　“姐姐姐姐，你在学校唱过歌吗，我想听你唱歌。”几个比王灼小太多的孩子凑在一起，数聪仔叫得最响。

　　虚荣心致使王灼不能说她不会，她骄傲的应下了孩子的奉承，说我会，于是她乐颠颠唱起了“海螺号，滴哩哩吹，海鸥听了展翅飞。”

　　“不是，我要听大人的歌，”其实每个大人都是孩子，每个孩子都是大人。小聪仔比王灼还要知道大人的世界，情情爱爱，你你我我。王灼仍然不知道，她只能礼貌对着小孩子笑着说我不会后，鄙视聪仔跟自己那个唱忘情水别流泪的爸一样。没品味，

　　在小孩子也不理她之后，王灼终于自己一个人在楼梯坎上面对着油田的流灯闪烁，唱起了那首小螺号，滴哩哩吹，海鸥听后展翅飞诶。

　　注意现在她是以一种悲伤的心情唱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