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整死你不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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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净的光，诞生于最深沉的暗……当一切都无法挽回时，请选择结束的方向……在最后的乐土之上，为世间的人们献上盛典……
回司令室的路上，朔夜还在回想着赫布拉斯卡的预言。
“乐土之上的盛典……”科姆伊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朔夜你知道些什么吗？”
“正统的巫女修业中有祭祀，”朔夜有些漫不经心回答，“不过我从来都没有主持过……”
从母亲那里学到的，只有将灵力用于战斗的方式。因为那个时候，母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法再教授其他东西。
“还有前面的……最纯净的光，诞生于最深沉的暗……”科姆伊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指的又是什么？”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朔夜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诶？”
“没什么，是以前看过的诗里面的句子……呀！”
走廊转角是最容易发生碰撞事故的地方，尤其是当其中一方没有把心思放在走路的时候。
“抱歉……”因为身高的差距，被撞倒的人是朔夜，下意识地道歉以后，她匆忙起身，抬头看清了来人的脸，“……神田君？”
——我收回之前的道歉行不行。
“你是怎么走路的？！”要不是考虑到是女孩子，以神田的脾气，对方的衣领早就被他拎起来了。
好吧，这才刚刚停战不到二十四小时……
科姆伊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朔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仰起脸回敬道：“用脚走的。”
而且这两个人同样是十二岁的吧？为什么身高会差这么多？
——这是大脑负担过重导致的胡思乱想。
“哥哥……”怯生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一个身穿黑色蕾丝裙，脸色憔悴的小女孩扑进了科姆伊的怀里，从朔夜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头过肩的长发随着主人的身体轻轻颤抖。
“醒过来的时候，看不到哥哥……很怕哥哥来教团，只是一个梦……”小女孩断断续续地抽泣着，“我真的很怕……科姆伊哥哥……”
科姆伊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已经没事了，李娜莉……有哥哥在，不用怕了。”
一边说着的同时，他加大手臂的力道，抱紧了瑟瑟发抖的李娜莉。
默默对视了一眼，朔夜和神田不约而同地选择转身离开，将这个空间留给了科姆伊兄妹。
哥哥……
探入怀中的手指触到了一件温凉的物体，那是分别的礼物。
虽然不再用那支簪子挽头发，但是习惯成自然一般的，朔夜始终把它贴身带着。
抬起头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浮云，她才觉得心情平静了一些。
一定会见到你的，哥哥。
朔夜在心中重复着，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早一些找到久夜。
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吧，它们像棉花一样，可以把眼泪都吸走呢……
当朔夜看向窗外的时候，神田突然想起曾经有个人这样告诉自己。
就为了这种事情……没用的家伙！
他极为不快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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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条走廊看上去都是一样的？
回过神的时候，朔夜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
这个时候，就应该……
站在一个道路分岔口，小巫女从衣袖里抽出一支短箭向上一抛。短箭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落在地上，箭头指向左边。于是她捡起短箭，毫不犹豫地朝右走去。
所谓天意弄人，就是天总是捉弄人的意思。
换言之，它让往左走，就偏要往右。
朔夜并没有发现，其实早在幼年时期，自己的逻辑与世界观人生观已经被某人的错误教育扭曲得一塌糊涂了。
十分钟以后，朔夜突然发现，自己可以理解巴克支部长的心情了。
早知道偷偷跟着那个笨蛋就好了，反正以自己的身手也不会被他发现……
良好的动态视力让朔夜捕捉到了走廊拐角一闪而过的人影。她立刻觉得虚心求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几步跟了上去。
“抱歉，我找不到回房间的路了……”
话一出口，朔夜就看清了自己求助的对象，竟然是之前还见到过的科姆伊的妹妹，李娜莉。
“是……朔夜？”
出人意料的，李娜莉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
“你怎么会认识我。”朔夜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向李娜莉介绍过自己。
听到朔夜的问题，李娜莉的声音低了几分：“以前听人说过……”
因为之前科姆伊提到过，所以朔夜知道向李娜莉说起自己的人就是久夜哥哥。
哥哥以前，对她很照顾吗……？
想到这里，朔夜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走在前面为自己领路的中国女孩。
从体型看，应该比自己小一两岁的样子，一头乌亮的黑发虽然长度不及自己，也垂到了后腰，五官很可爱，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不知怎么的，朔夜的脑海里突然出现未来某一天，自己不得不称眼前的女孩为大嫂的情景。
绝对不行！！！
她用力摇着头，没有注意到李娜莉的脚步已经停下来了。
“哟，这不是李娜莉吗？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嘛~”一个微带醉意的声音在两人上方响起，“还有这位小小姐是？”
“樱朔夜。”
朔夜后退一步看着对方。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左半边脸覆盖着白色的面具，穿着金色镶边的黑色团服。这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打量着她。
“是个美人坯子呀！”
“登徒子。”
朔夜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脸抽了一下。
“朔、朔夜，这是库洛斯元帅……”
李娜莉有些不安地拉了拉朔夜的衣角。
“未来的好女人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还不等朔夜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拽着手腕带进了一旁的房间。
看了一眼地上堆积如山的酒瓶，朔夜语意不明：“你确定？”
已经喝高了的某人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犯了教唆罪：“没错。”
说着，库洛斯随意拿起一瓶酒打开，将桌上的两个杯子倒满。李娜莉目瞪口呆地看着朔夜拿起其中一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不错~~~”吹了一声口哨，库洛斯也一口喝干了自己那杯，然后将两个杯子再度倒满。
看了看眼前完全不符合自己审美的杯子，朔夜从衣袖里取出一只浅口小碟放上了梅干。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这是过去十二年总结出来的惨痛教训。
没有青梅煮酒，梅干佐酒也不错。再次将杯中足以用来做伤口消毒的烈酒一饮而尽，朔夜拈起一颗梅干放进口里。
“你要么？”
她指了指小碟里的零食对李娜莉说道，而后者早已沟通不能。
“算了……”目光移回库洛斯身上，“先倒下的人算输，输的人切腹。”
“小孩子怎么能把那么血腥的词挂在嘴边~”一杯。
“我不是小孩子。”一杯加一颗梅干。
“这句话等你长到C的时候再说。”一杯。
“我的人生理想不是胸大无脑的蠢物。”一杯加一颗梅干。
“聪明的头脑也是好女人必备。”一杯。
“多说无益，输的人切腹。”一杯加一颗梅干。
数了数小碟里剩下的梅干，还有六颗，于是一古脑扔进了口里，然后拉起早已石化的李娜莉。
“走吧。”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一推开门，就看到走廊上一片混乱，白色大衣的科学班米色外套的探索部队黑色团服的驱魔师还有其他一些不知道职务的人，全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不知是谁看到了两个小女孩喊了一声“找到了”，然后所有人一起围上来了。
花了不少时间，朔夜才从闻讯赶来的罗非那里了解到，因为李娜莉和自己失踪整整一个下午，焦急的科姆伊就发动了所有手头没事的人展开大搜索。不过朔夜相当清楚，眼前这位也没有清闲到哪里去。
“你们到底去哪里了，朔夜？”
闻言，小巫女指着身后打开的房间门：“跟桌子下面的那个人喝酒。”
众人先是扭头朝桌子下面望去，看清此人长相以后，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再次转向朔夜的眼神里多了名为“敬畏”的成分。
“是你把他喝趴下的？”一位身材高挑，肩上蹲着只小猴子的金发美女问道。
朔夜点点头，注意力却集中到那只小猴子身上。
真的好可爱……好想抱一下！
感觉到朔夜灼热的视线，小猴子抖了抖，缩到了金发美女的肩膀后面。后者没有在意小猴子的举动，而是赞许地拍了拍朔夜的脑袋：“干得好。”
要是觉得干得好就让我抱一下你的宠物吧……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不要拍了！！！
当然，这样的话朔夜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她有判断对方实力的洞察力，所以之前被库洛斯拉去喝酒的时候，她没有反抗。
再三声明自己对酒精免疫以后，朔夜被罗非带去食堂吃晚饭。仍然后怕的探索队长边走还边数落着小女孩，于是之后被同僚冠以“保父罗非”的称号。
“昨天跟优拆了食堂的就是那个孩子吧……”说话人的是黑色教团的五位元帅之一，弗洛•迪耶特，同时也是神田的师父。
闻言，站在他身旁的少年冷哼一声。
“很有潜力的小姑娘……”迪耶特元帅看了一眼同僚，“怎么样，想收作弟子吗？”
克劳德•奈因元帅伸出手指点了点肩上的小猴子西敏：“看来没那个必要了，是樱家的孩子……”
“是啊，看看久夜就知道了，这孩子恐怕更胜一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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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酒事件的第二天早上。
“听说你干掉了库洛斯？”鲁贝利耶看着坐在沙发上写写画画的小巫女。
“没错，输的人切腹。”
“……切腹？”中央局特别监察官不动声色地抽了一下嘴角，“你不要玩过火了。”
“我不会真的让人去切腹的，”朔夜举起自己画好图案的米色大衣展示给鲁贝利耶看，“只是让他穿上这件衣服一天而已。”
……
等朔夜走远了，鲁贝利耶才敢笑出声来。
真是难为你了，库洛斯。
“真的要穿这个……？”叼在嘴里的香烟和下巴一起落地了。
“愿赌服输，”朔夜的嘴角有小小的上弯弧度，“或者你去切腹吧。”
面子和命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比较重要。
哐当！哐当！！哐当！！！
食堂里响起了一片摔碗的声音。
杰利暗自庆幸由于朔夜和神田的大闹，自己在重建食堂的时候未雨绸缪地把餐具都换成了不锈钢材质。
但是出了什么事能让大家吓成这样？
杰利的脑袋探出点餐窗口，然后他的墨镜滑下来了。
“是浮世绘风格呀……”迪耶特元帅很给面子地没有笑场。
很好，忍住了。
神田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手，满意地想。
“难怪你一大早跑来找我要衣服……”罗非暗自可惜那件衣服以后不能穿了。
“我会洗干净再还给你的。”
“不用了……”
如此有纪念意义的衣服，一定要好好保存……话说谁有相机？
“朔夜，这就是你昨天说的切腹？”李娜莉的脸红红的，很明显是憋笑憋出来的。
“没错。”
米色大衣的腹部，被朔夜用黑色墨汁画上了一张浮世绘风格的库洛斯头像。因为位置非常巧妙，所以只要库洛斯有什么动作，头像就会随着衣服牵扯，做出各种不同的表情，极具喜剧效果。
——灵感来自新撰组异闻录里面那个连切腹都不会的笨蛋。
看看周围众人的反应，朔夜十分满意。
于是，黑色教团有史以来最具欢乐的一天降临了。
次日上午，人见人欢笑的库洛斯元帅终于远遁了。
对着办公桌上一大堆因为看着库洛斯偷笑而导致意外的报告书，科姆伊头疼地想小姑娘是不是太清闲了点。
——还是找个任务给她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整死你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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