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余生来换》奔波霸

3、逛街

　　第三章 逛街
　　第二天一早父子俩谁也没早起，父亲是因为之前工作太累了好不容易有个假想多睡会儿，儿子则是纯粹不想起床。
　　这天天儿不错，阳光明媚，两个人等到太阳快照屁股了才起来。又磨蹭磨蹭，吃完饭收拾好家务也将近中午了，儿子突然想起父亲有多少年没有换过衣服了，一件衣服至少也穿个五六年，那还是因为衣服质量不好坏了缝补又坏了，实在没法穿了，这才不要了。
　　自己的大学虽然和家在一个省，还是挨着的两个市，但平时也不能总回家，从家到学校来回也得四个小时，平时节假日有时和同学出去玩，有时学校有活动，就不回家了，也没太多时间陪父亲，趁着这次机会正好陪父亲出去买几件衣服吧。
　　于是，儿子同父亲讲：“爸，咱下午去商店给你买几件衣服吧。”
　　“爸有衣服，用不着买。”
　　“你也不能总穿这几件衣服啊，都磨白了，你出门去聚会什么啊，要不参加婚礼什么得，你得有件像样的衣服不能穿这身去呀。”
　　“也是，那去吧。”父亲想起之前出门喝酒聚会穿的衣服又旧的是不好。
　　俩个人下午去商店逛，儿子领父亲去一家比较大的商场去买衣服。
　　到那后，父亲看见衣服的价格觉得高的离谱，就对儿子说：“咱去这干啥，你瞅瞅这衣服多贵，这地方就不是给咱这种家庭消费的，人家是给有钱人消费的，咱上旁边那地儿就行，要不上地下给我买几件也成。”
　　“爸，你起码得有一件像样点的衣服啊。”
　　“怎么，旁边卖的衣服不也挺好，偏得上大商场买才像样。”
　　“不是，爸，这不带你去买好点的衣服吗，你也不能总穿廉价的呀。”
　　“怎么，要不就是你嫌咱家没钱，买不起好衣服，觉得你爸挣得少你没面子，就直说。”
　　“爸，你看你说的，我没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说你爸我辛辛苦苦挣钱养活你，你就是嫌咱家。”
　　“我不跟你犟。”
　　“嫌穷爱富。”
　　儿子干脆不理父亲了。
　　走过几家店铺，儿子看上了一件衣服，便对父亲讲：“这件咋样，你试试。”
　　父亲看到衣服，觉得挺大气挺不错的，便过去看了一眼价格，这一看父亲可震惊了，竟然上千，父亲面上不说什么，可心里直嘀咕这衣服也就几百的玩意，竟然卖的这么贵。
　　儿子看父亲没有马上说话，便又说了一遍：“怎么样？”
　　这时，导购过来了，微笑的问：“两位先生买衣服吗？是哪位买？有什么需要帮助了吗？”
　　父亲面上没什么表情，儿子刚要和导购说话，父亲便抢先说了：“你这件衣服什么材质的啊？”
　　导购笑着说：“是先生您买吗？”
　　父亲点了点头：“嗯。”
　　导购便讲：“先生很有眼光，这时我们店里的新款，卖的可好了，先生这是......”
　　导购继续说着，把衣服从里到外都说了一遍，说了半天也没听懂究竟是什么。
　　这时，导购又问：“先生，要试一下吗，先生你看175的怎么样，我找一件您试试？”
　　父亲没有任何表情，对导购说：“不用了，我也不喜欢这衣服，我再看看。”
　　导购连忙说：“那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这还有其他样式的，您看前面那个模特穿的怎么样，也卖的可好了。”
　　儿子也问：“那我们看看其他的怎么样？嗯？爸。”
　　父亲便对导购说：“别忙乎了，我们去前面看看。”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出了这件店铺，儿子便问道：“不喜欢，我看挺好的，你喜欢什么样的？”
　　“一般吧，你瞅瞅那衣服那两边是什么，还有连个兜都没有，东西放哪？”
　　儿子也没多想，以为父亲不喜欢，便带着父亲到前面去了。
　　不一会儿，儿子有看中一件，就有问父亲怎样。
　　父亲则是以你瞅瞅那领口袖口和衣服就不搭。
　　儿子又看了一眼那衣服，并不觉得。
　　这时，父亲又说兜太浅，什么也装不了，就是个摆设。
　　儿子只好带着父亲去别家看看，看了好几家，父亲总有不满，儿子有些烦了。
　　这时，似乎父亲看出儿子好像有些烦躁，便提出要不咱回去吧。
　　儿子问：“你累了？”
　　“嗯，多久了，都快走不动了，回去吧。”
　　儿子心想：什么都不买就回去，白来一趟！不过也确实没有合适的，只好作罢。
　　两个人往回走，路过一家商店，里面人很多，卖的服装也很时尚，父亲突然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没给儿子买件衣服呢。
　　于是拉着儿子进去了，儿子一看里面的衣服父亲也穿不了，便说：“这里的衣服不适合你穿，反倒是隔壁那家挺适合你这个岁数的。”
　　“我知道不适合我穿，这不还有你吗，给你买。”
　　“给我买干什么，我有衣服。”
　　“我看现在的小年轻的都穿，给你也买一件。”
　　“不用。”
　　“来，看看这件。”
　　“还行吧。”儿子兴致缺缺。
　　“快去试试。”
　　看着父亲的笑容，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边去试衣间换去了，边走边想，父亲不是累了吗，怎么这会儿这么高兴，手中拿着衣服看了一眼价格，还不便宜。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恍然大悟，父亲之前难道是嫌衣服太贵？一定是这样。
　　换好衣服出门，父亲看到：“不错，挺好的，瞅着小伙儿干净利索。”
　　父亲转身问身边的售货员：“这件衣服我要了，在哪交款？”
　　“先生那边。”售货员指着前方不远处。
　　儿子将衣服换下来给父亲：“爸，你之前那那些衣服没相中，是不是嫌贵，我看你一件都没试。”
　　“没有，就是没相中。”
　　父亲没看儿子，直接走去交款。
　　儿子此时更加笃定自己的看法了。
　　当父亲回来时，拽着父亲就去了隔壁那家店。
　　父亲激问：“怎么啦，干什么啊。”
　　“带你去买衣服，你给我买了一件，我也得给你买一件。”
　　“好好好。”
　　这回不管父亲说什么，儿子说什么也让父亲去试试，试了两件，儿子相中第二件衣服了，便跟父亲说：“就这件吧，挺好了，穿着精神。”
　　父亲的表情不太好看，显然是有点嫌贵，不太想买。但又看出儿子毅然决然的样子，父亲便说：“我觉得第一件更好一些。”只因那件比这件少二百块钱。
　　儿子又看了看父亲，将第一件拿过来往父亲身上比了比，又看看父亲说：“那就这件吧。”
　　最后，两个人各买了一件回家了。
　　回到家，父亲已将很累了，便说起从前的事。
　　“你妈妈以前也喜欢逛街，这走走那走走，那时候还没你呢。”
　　“打住，我可不喜欢逛街，不为了给你买衣服我才不去呢。”
　　父亲没有理儿子，继续说道：“你妈妈啊，没主意，买衣服总问你爸我，我就给她买衣服。”
　　父亲指向衣柜，说：“我以前给你妈妈买过一件红色的妮子大衣，可贵了，那时候就兴这个都穿，可你妈妈也没穿几次，还在柜子里放着，压箱底呢。”
　　父亲叹气道：“后来也没机会穿了。”
　　满满的思念，虽然当初两个人谁也不怎么欣赏对方，可最后还是成了，这事儿子还是从大姨那听来的，父亲很少讲述以前和母亲的故事，想必也是考虑到儿子小时候想妈妈。就在母亲刚刚去世后，每当父亲提起，儿子便会哭着喊着的找妈妈，渐渐也就不再说了。
　　其实，儿子对母亲没什么印象，又过了这么多年，有时还会对记忆中母亲的长相产生怀疑，这时就会拿出母亲的照片看一看。母亲的照片很少，你时候相机什么的很贵，没几家有，想照相还得去照相馆。仅有的几张照片，一张是还没结婚的照片，一张是父母的结婚照，还有一张是儿子大概三四岁时的全家福，对了，还有一张儿子满周岁的底片没有冲洗出来，这张底片好像还是当初来家里给家里照的合影。
　　想是儿子不愿父亲伤心，便首先打破这平静，问：“爸，咱晚上吃啥？”
　　父亲这才想着家里好像没什么菜了，便说：“回来忘买菜了，我这出去买点菜。”
　　“不用了，别去了，这都几点了，还有什么好菜啊。”
　　“有没有去看看呗，备不住还有呢。”
　　“咱家还什么菜啊？”
　　“恩，还有一个柿子，一个辣椒。”
　　“那就鸡蛋炒柿子，辣椒炒肉，咱家还有肉吧？”
　　“有，有块冻肉，得拿出来缓缓。”父亲说：“你不是不喜欢吃鸡蛋柿子吗？”
　　“晚上就做这俩菜吧，明天再买吧。”
　　晚上七点钟吃饭，他们一般吃饭晚，正好赶上新闻联播，边看边吃，没有那些规矩。
　　之前儿子和母亲去姥家，姥姥家吃饭的时候吃饭就是吃饭，不能看电视，不能说活，秉承吃饭不说话说话不吃饭的良好习俗。而且还没有和他一起玩耍的伙伴，最小的也都十五六了，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实在是玩不到一块儿，以至于去过一次便不再想去了。
　　父子俩吃完饭照常看了会儿电视，父亲问：“你是不是明天回学校啊？”
　　“不得，我大后天走。”
　　“大后天？你们放几天啊？”
　　“三天，不过我刚好那两天没课，多在家陪你两天。”
　　“没课，两天没课？”
　　“没课。”儿子又重复了一遍。
　　“大学现在都这样吗，没课你不会自己看看书学学习，预习一下功课。”
　　儿子不愿同父亲多说，大学不像中学，何况自己都大三了，打算考研的都在认真学，自己也不打算继续读，准备找个工作就行了。
　　儿子说：“我这不是打算多陪陪你吗，以后工作了更忙了，就没时间陪你了。”
　　“我啊，不用你陪，你好好上学比啥都强。”父亲说：“还有我就三天假，后天就上班了，你在家我还得管你。”
　　“我不用你管。”
　　“得得得，我跟你说啊，不着急就买后天的票回学校。”
　　“嗯嗯，知道了。”儿子不耐烦道。
　　两个人又没什么聊的了，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父亲看电视，儿子看手机。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