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阁》迷途僧

4、第三章

　　白泽为人和善开朗，在学校里吃得很开，许多老师都喜欢他，就算他翘课被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竹笙没想到白泽竟然连公安局的人都认识。他之前就想问那个云菊是谁了，没想到是一个警察。
　　“好久不见啊。”白泽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云菊点了点头，他是一个很开朗的男人，但莫名能给人一种威压，竹笙站在他面前得微微仰头看他。
　　“这位就是你说的同学？”云菊指着竹笙问道。
　　“嗯，就是他赶上麻烦了。”白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去那边聊聊？”
　　云菊看了一眼手表，带他们去了附近的快餐店，三人入座，竹笙发现云菊一直在打量着他。
　　“我怎么了？”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
　　“哦没什么，不好意思。”云菊笑了笑，他移开目光看着白泽：“长话短说吧，死者叫夏萌，她的基本资料估计你们也知道了，我就不啰嗦了，如你所说确实，死者被刨开的工具不是刀子而像是野兽利爪刨开的。”云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死者的照片，他左右看了一眼后交给了白泽。
　　白泽早已收了笑意，他眉头微皱甚至有些严肃的看着那些照片，竹笙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什么野兽的利爪，这城市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他凑近看了看立马变了脸色。
　　他在网上看到那些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就已经很恶心了，照片上远比网上血腥多了，那撕裂的伤口就好像撕开了一个麻布袋一般，身体里面的内脏和骨架都看的一清二楚。竹笙只觉得喉咙泛上了酸水，他捂着嘴仓皇而逃。白泽笑着看他跑远。
　　“你觉得他就是符合条件的人？”云菊看着竹笙的背影问道，他嘴角含笑，但却让人看不出轻松。
　　“是。”白泽淡淡道，他继续看着照片，显然不想在谈这个话题。
　　“就凭他能看见鬼？”云菊却不打算让他逃掉：“你不觉得太过草率了？”
　　“我会给你们证明的。”白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但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竹笙跑进洗手间一阵干呕，那鲜血淋淋的画面对他冲击太大了，他本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见得来这么血腥的场面。一闭上眼睛画面就浮现在眼前，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几乎破裂的身体。
　　他终于知道夏萌为什么死了都要找回来了，这样的死法实在憋屈了。
　　“你没事吧？”一个很担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竹笙一惊，回过头只见一个有些可爱的女生担心的看着他。
　　“啊，没事没事。”他笑道，心里放松了下来。
　　“给你。”女生递给他一包纸巾，笑道：“你脸色都发白了，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吧。”
　　竹笙接过纸巾道谢，女孩笑着挥手道别。
　　等他出来的时候，云菊已经去上班了，只剩下白泽一个人坐在那里，还替他点了杯冷饮。
　　“没事吧。”白泽坏笑道：“我还以为你昨晚看了那些画面，有一个心理准备。”
　　“那是打马赛克的好吗。”竹笙无力道，他狠狠吸了一口饮料：“那么残忍的死法，要是我我也做鬼回来逃命。”
　　“现在的难题是怎么证明他是凶手。”白泽道：“刚好那一天监控坏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太巧了。”
　　“你是说是凶手干的？”竹笙抬起头问道：“可那样的话不还能拍到他的脸嘛。”
　　“常理来说确实不大可能。”白泽微微一笑，他看着竹笙：“但有人帮忙就说不定了。”
　　竹笙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是说还有一个人？”
　　白泽眨了眨眼睛。
　　“是人是鬼找出来不就知道了。”
　　竹笙喝了一口饮料，只觉得背后泛起一身冷汗。

　　破旧的小区在这个城市并不引人注目。一个穿着水洗褪色的牛仔裤、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些水果和蔬菜。
　　走到单元楼门口时他习惯性的低下了头，躲开了安装在上面的摄像头。他匆匆走了进去，脚步停在某一个楼层，听着一声‘咔嚓’，接着便是铁门吱吱呀呀的声音。
　　“爸爸！”一个小男孩从里屋跑了出来，他欢喜地看着男人。
　　“小宝，今天有没有好好写作业啊。”男人低笑了一声，他面相和善就像一个慈父该有的面孔，男人放下东西想要摸一摸男孩的头发，但是手举在空中停了几秒后又放了下来，他有些尴尬地笑着说：“你去玩一会儿，我给你做饭。”
　　男孩点了点头，跑到客厅去看电视。这个家没有女性，自从两年前男人离了婚就带着孩子一直住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足以撑起两个人的家。
　　厨房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声音大过客厅的电视声，男人对做饭看起来很擅长。他娴熟地给土豆去皮、切块，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块不大的排骨。他看着这块排骨，喉咙动了动，然后狠狠地剁了下去。
　　肉沫飞溅在灶台上，男人停下动作看着排骨，狠狠喘了两声粗气，然后继续。

　　竹笙和白泽在案发现场走了一趟，那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血迹看似也被洗刷了好多遍，周围还有一堆烧过的纸钱和香火。看起来是周围的商铺干的。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吗？”竹笙用脚拨了拨那些灰烬，他可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学生，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封建迷信思想报以怀疑。
　　“谁知道呢。”白泽并没有看过来，他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他在这里感觉到了一股同类的味道，但是却又说不出是什么，他抬手释放出一小股妖气，不一会儿，附近飘出几缕不同的妖气过来。
　　“果然。”他眉宇轻皱。
　　竹笙到底不是专业的，他在这里站了许久也就看到满地的灰烬和干涸的血迹，盛夏时期这里的腥臭已经吸引了不少的苍蝇。
　　“走吧。”白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没有什么了。”
　　竹笙有些不甘心，但他觉得白泽比他厉害很多，既然白泽都看不出来那自然是没有了。只好不甘心跟着。
　　“那我们一下午就白忙活了？”
　　“哪有，还是有好消息的。”白泽拍了拍背包：“而且不止一个。”
　　竹笙一脸莫名其妙，但是白泽还是卖关子，非说等到饮水阁再告诉他。
　　等到了饮水阁，前台那个小丫头告诉他们珏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白泽叹了口气道：“她又知道了？”
　　再见到珏，她正在抱着一只黑猫，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人的茶水。
　　“我以为我能快你一步。”白泽坐在她对面，向黑猫招了招手，黑猫从珏的怀抱里钻了出来跑到他身边蹭啊蹭。
　　“果然是神兽啊。”珏道，“我只是猜猜，现在你来了就证实了我的想法。”
　　“你们在说什么啊？阿泽，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这种周围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唯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就好像有无数个蚂蚁爬在你的心窝处挠痒痒一样。
　　“阿笙，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你认知的世界，你听到的那些神话故事也不一定是假的。”白泽正色道，他的眼睛好像一个小小的暴风旋涡，蕴藏着无数秘密。“你昨天看到夏萌了，你还认为世界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吗。”
　　竹笙被这话打击的有些迷糊，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昨天看到那个女鬼夏萌和眼前这个女人，他就知道他的世界观彻彻底底的被颠覆了。
　　“鸿蒙之初，天地本是一体，盘古开天辟地后竭力而死，他的身体孕育出了山海神兽，后来天道出现将这些山海神兽记载于山海卷，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山海经就是经后人撰写的，但山海卷的神兽则是封了神位的。”
　　“但是后来山海神兽里有一部分不甘趋于天道掌管，违背天道妄想打破天命，趁监管司历劫，擅自逃出五行之外在人间作恶。”白泽轻描淡写地解释着一个个听起来十分荒唐的事情，竹笙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饮水阁之所以出现，就是为了将出逃的山海神兽一一收押。”一直在旁边听的珏开口，她的声音清冷，目光仿若一个冰锥一般，别人看一眼都觉得寒冷。总觉得这个事情对她来说就好像一个逆鳞一般。
　　竹笙一时间理不过来，那两人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等着他，小小的房间一时间异常安静，黑猫似乎察觉了气氛的尴尬，动了动耳朵叫了一声。
　　自己这遇的都是什么事啊？比电影还扯。他在心里大叫，那么白泽在这里又扮演什么角色呢？说起白泽……
　　“我……我差不多理解了，但还是很难置信。”过了一回儿，竹笙开口，他转头看向白泽，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你在里面又算什么？”
　　“我以为你明白了。”白泽轻笑了一声。
　　“我有点不敢相信。”
　　“就是你所想的，我就是上古神兽白泽，天下什么事情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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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笔一般，努力改进，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