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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医生——先知——摄影师(3) ...

  •   已经连续好几个夜晚了,约瑟夫一直都有梦游的现象,每一次在病床躺下入睡,但每一次都在别的地方醒来,而且一次比一次的距离远。

      这一天晚上,护士把约瑟夫绑在床上,可是……

      “特纳先生。”在一个值夜班护士的声音中,约瑟夫清醒过来。

      约瑟夫显得有些疲惫,扶着墙回到病房,赫然看到用于捆绑他的床单断裂挂在床的两侧,似乎是他直接用蛮力挣脱的束缚。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钻入他的脑海里,好像是强力挣脱捆绑物的画面,似乎看到眼睛在那一刻变成了可怖的红色,那一眼直接看到了他的心里。他全身打颤着缩在墙角,伴随着钻入脑海的东西越来越多,头越发疼痛,似乎在逐步增加的疼痛级别的下一秒,颅骨就要碎裂一般。突然,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他从墙角站起,冷静地走到床边睡下,可是眼睛没闭上多久,强烈的恶心感穿越膈膜和大半个胸腔,抵达食管的顶端,即将触到咽部而后就要倾泻而出,他一下从床上爬起,冲到厕所。这一次,他吐出来了。

      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好几次了,在没有入睡的情况下,毫无征兆地头痛,然后意识变得一次比一次模糊,身体也一次比一次不受控制,待清醒过来后,一次比一次强烈的恶心感侵袭着他的消化道,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口腔冲破出来。

      每经历一次这种情况,他就变得更加虚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仿佛有东西在吞噬着他的灵魂。

      ==========

      早上,伊莱来探视约瑟夫。

      “今天感觉怎么样?”伊莱日常发问。

      约瑟夫在病床上伸了伸懒腰:“不怎么样,”约瑟夫捏住伊莱的下巴,上下掰动了一下伊莱的脸,“你怎么这么憔悴,晚上几点睡啊?还是用‘眼’过度?”

      “你瞎操心什么?”伊莱说着拨开约瑟夫的手,躬身啵唧了一下。

      约瑟夫害羞地笑了,把脸大部分藏进了被子里,露出一双海蓝的眼睛,伊莱却得意洋洋地朝约瑟夫眨了一下单眼。

      “嗯哼!”艾米莉招牌假笑站在门口,“今天抽一下血。”

      艾米莉抓住约瑟夫的手臂,插针,放血,拔针,止血一气呵成。

      抽完后,艾米莉让伊莱跟她出去一下。

      “你那天怎么知道用电有用的?”艾米莉停在了走廊边上,“难道只是单纯地预测到电有用?可是你不知道用电怎么会提前看到自己拿着电棍击退了恶魔鼠的?”

      “我不知道。”伊莱顿了顿,“我只看到了你出事,我没看到我拿什么,我只是觉得,找根棍子把它打到一边也能争取时间让你出来吧,然后我就趁保安睡着拿了一根电棍,打的时候也没多想别的,就是按着按钮打看看会有什么情况。”

      “了解了。”艾米莉走时偷偷翻了个白眼。

      伊莱回到病房,迎面对上已经坐起来的约瑟夫的目光:“伊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伊莱很淡定地回答,并坐到床上环手抱住了约瑟夫。

      约瑟夫转头贴到伊莱脸上,本想打趣,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伊莱,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于是,约瑟夫把他这些天非睡眠状态下所发生的意识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伊莱,“而且这些情况越来越频繁了,我怕是那个监管者的人格又要回来了。”

      伊莱松开了手:“先别跟别人说,也别跟医务人员说,我们先自己观察一下。”

      约瑟夫虽有疑问,但是最终没有问出口。

      后来的半个月时间内,约瑟夫的梦游情况在用铁链捆绑的情况下终于得到改善,但醒时的异常情况也果真变得更加频繁,而且头痛和恶心的间隔时间也逐渐加长,这也就意味着意识和身体不受控的时间在加长,最近的一天完全清醒的时间就快要小于1个小时了。

      这段时间伊莱几乎所有的可探视时间都在约瑟夫身边,却也只发现在异常期间约瑟夫会做一些日常的喝水、拿东西、短距离走动等不具危险性的事情,偶尔还会有对话,但似乎都无关紧要。

      一天清晨,伊莱又来到约瑟夫的床边,一直到傍晚,约瑟夫都没有头痛和恶心的现象,仿佛一条河流引发的洪水在即将淹没村庄时戛然而止,倾泻一空。

      约瑟夫脸上有些疑惑,但心底的恐惧在慢慢消失,心情自然也好了以来:“好像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事情,我是不是好了?”

      “再看两天吧。”伊莱抿了抿嘴唇,回答道。

      后续的几天,约瑟夫真的再也没有出现之前的头痛和恶心的情况了,意识也一直都很清晰,丝毫没有异常反扑的迹象,甚至在此期间,伊莱猜测性地不让护士在睡前把约瑟夫绑在床上,约瑟夫也再也没有梦游。

      ==========

      又是一个夜晚,万籁俱寂,艾米莉走进了约瑟夫的病房,叫醒了熟睡的约瑟夫。

      “你有个检查需要半夜做,其他时间测不准,跟我来一下。”艾米莉在前面带路,约瑟夫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她走过了走廊,乘电梯到达了医院的顶层。

      艾米莉打开了一间放置一些仪器设备的房间,大部分是医用的,但也有一小部分不像是医用仪器。

      打开电脑,艾米莉似乎在设置一些参数。

      约瑟夫突然发话了:“你很讨厌我是吗?或许因为我曾经是监管者的身份,或许因为你曾经也从那个游戏里逃出来。”

      艾米莉愣了一秒,心想自己一直都毕恭毕敬,服务态度良好,不知道是哪里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厌恶,但是转念一想反正也不需要他觉得她多么慷慨大方、医者仁心,她很快又继续手中的工作,出于礼貌她没有那么直接地回应:“可能,有一点点吧。”

      “你不用骗我,我在变成监管者之后,可能是由于人释放的信息分子的原因,对求生者、监管者的情绪变化都能敏锐地捕捉到,虽然我现在回来了,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就像你每次见到我都有一种极度厌恶的感觉。”约瑟夫说道。

      艾米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嗯嗯啊啊”地搪塞过去。

      约瑟夫回想起刚入院那时,于是便问道:“既然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当初还要救我?”

      “我没有救你,在我考虑要不要救你的时候你就自己恢复了,虽然我跟伊莱说你有心肌坏死,但我现在认为可能是当时伤口形成的时候坏死的心肌释放出了一些心肌坏死的指标物质,但后来恢复了血液中这些物质还没有完全清除,”艾米莉稍微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从游戏里逃出来的,伊莱跟你说的?”

      “他没说,我之前是监管者,监管者之间会有交流,能逃出去的人少之又少,监管者自然印象深刻。嗯,监管者期间的事情很多我还记得。”约瑟夫答道。

      艾米莉抬头看着约瑟夫,眼里似乎有些惊喜:“那你一定去过庄园的地下室吧,那里面是什么情况?或者你有什么认识的人,或者你的亲人,或者一群穿着燕尾服、晚礼服的人,或者一个园丁打扮的女孩?”

      “说实话,我没有见过地下室里面的模样,监管者轮流守门,我只守过几次,虽然有报警装置,但还是有守门的,要说见过里面的人,我连有一次有人逃出来都错过了,”约瑟夫顿了顿,“我一个人都没见到。”

      “你站在那台设备上面,双手放在两边的凹槽里,脚靠到下面的凹槽里。”艾米莉指了指靠墙的一台金属设备。

      约瑟夫也没多想,走过去,双手和双脚分别放进上、下的凹槽,突然两边的金属插销横出,把他牢牢拷在设备上。

      约瑟夫不解地看向艾米莉:“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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