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衿阁》江津酒

8、壹八：残局

　　阿青附月安抚了姑娘们情绪，疏散了客人们，正在清理残局，如烟正准备歇马走回青衿阁，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在前，只能鞭马快走而上，

　　“楚南，你要干嘛去？”

　　楚南看清来人，正是如烟，
　　“快跟上我，再晚就来不及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
　　李将军府的守门侍卫与守在门口的知县早已做好准备，

　　“楚南大人，” 知县笑的虚假夸张，“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弗泠不是被李将军救下了吗？人呢？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如烟上前质问

　　“这位姑娘是？” 知县一脸疑惑，整个松城只有青衿阁少数人见过如烟卸去浓妆素颜真容，知县不认得也是应该的，

　　“你回答这位姑娘的话就是” 楚南盯着知县，

　　“哦呵呵，下官未曾见过弗泠姑娘，李将军刚被皇上急诏进宫，下官也是刚刚得知消息准备打道回府，谁曾想碰到楚南大人赶来，就想着当面向大人贺喜”

　　“皇上？将军去见皇上了？什么时候去的”

　　“约摸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弗泠不会正好被安置在府上吧” 如烟颔首，“ 之前楚南大人大婚之时那混乱局面大人也看到了，有人趁乱袭击弗泠，我与弗泠是旧相识，正好将军也是弗泠的朋友，就拜托将军解救弗泠，现在将军出门在外，想必弗泠肯定被安置在将军府，知县大人可愿同我们一同进府探望弗泠？”

　　“这个 ” 知县双眼四下看了看，“实在不好意思，姑娘，破坏楚南大人大婚的犯人我们正在追拿，下官本打算将军来商量此事，此时将军不在，只能待将军回来之时再来叨扰，”

　　“ 好，打扰大人了，待过几日将军回来后我们再来拜访， ” 楚南带着如烟往南走，

　　“你和我想的一样吗？”如烟眨眨眼，

　　楚南躲在暗处，看到知县在自己走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悄悄进入了将军府，

　　“当然，” 楚南招招手“燕儿，你看，知县进了将军府，李将军肯定没走，弗泠绝对在将军府里，你去楚王府放信烟，清平看到信烟一定会来的，到时候你和他一起过来，”

　　“不行，”如烟摇摇头，“你身上又有伤，李将军武功高强，将军府又有数百卫兵守卫，你现在进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楚南笑了，点点如烟鼻子“傻呀，我又不硬闯，况且再怎么着我也是楚王，李将军又有把柄在我手里，他不敢怎么样的，” 看着如烟一脸担忧，楚南接着柔声安抚

　　“ 好了，燕儿，你这是关心则乱，快回去吧，在青衿阁等我，听话啊”

　　如烟被楚南推着上马，又放心不下回头嘱咐“ 那你小心点儿，”

　　皇宫里，太广殿外围维修到一半，过去四日，还没有查到一丁点儿角楼起火的原因，正是焦急之时，弗泠的到来使皇帝眉头顿解，
　　李大人拱手行礼，皇帝无暇顾他人径直走向弗泠床榻，轻抚弗泠熟睡的脸，确认少女完好无伤，这才转过身来，
　　“好，说吧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哪里哪里，为陛下排忧本是微臣分内之责”
　　皇帝见惯了这幅谦卑样子，抬抬眼皮
　　“做了好事，该赏，那就赐爱卿北域夜明珠一颗，黄金千两吧，对了，禁军副首领的位置还空着，我打算让李贤来历练历练，他之前随你打仗表现甚好，让他准备准备，择日受封吧，”
　　“谢主隆恩，犬子何德何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必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以敬吾主隆恩！”
　　李将军心头大喜，财宝根本算不上什么，谁不知道禁军副首领就是半个首领，皇上是想把李贤培养成心腹啊。李贤又是李将军最看好的长子，说是提拔李贤，实际还是看在李将军面子上，赏了整个李府。
　　“都退下吧”
　　皇帝握紧的手根本没有放开过，
　　“小莩，你可知这些年朕找你有多苦，那年梨树下，其他孩子趁你不在欺负朕，你赶来推开所有人，告诉朕属于自己的一定要保护好，要学会为自己去争，朕一直记到现在，皇位那么难，父皇一直不喜欢我，都争下来了，现在整个江山都是朕的，现在朕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只有朕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只有朕”

　　如烟回到青衿阁，姑娘们正在清理狼藉，看着眼前这个烂摊子越想越觉得整个事充满蹊跷，楚南母亲此时的出现打乱如烟思绪，“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南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眼前这个强势霸气的女人一扫刚刚婚礼上那个遇到贼人只知道尖叫闪躲的夫人的柔弱样子，直直看着如烟，
　　如烟愕然，“婆婆，夫君他---”

　　“呵，收起你那副嘴脸，你们还没完婚呢，我告诉你，从前你走了南儿四处找你，消沉了两年，好不容易缓过来，你又出现了，上月他跟我若我说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他只能带着你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同意你们的婚事只是我的缓兵之计，今天砸场子的人也是我找的，你自己也不想配不配的上！识相的你就自己老实快滚，要多少银子我都给，别再跟南儿扯上任何关系”

　　“ 老太婆，你给我听好了”阿青赶在如烟前开口抬首一字一句回看楚南母亲眼睛；“如烟叫你婆婆是看在楚南的份上，给你个面子，他跟如烟拜了堂就是如烟相公，还有，是你儿子追着我们如烟要娶，我们青衿阁不稀罕你认可，也不缺你那点儿臭钱，这里不欢迎你，大门在哪儿，自己请便，”

　　“你！你！” 老太太被气的不轻，扬手巴掌就要落在阿青脸上，如烟轻松卡住楚南母亲手腕儿，楚南母亲瞬时动弹不得，惊惧之余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身旁侍女赶紧上前扶住自家主子，如烟挥手做送客状
　　“请吧”

　　后头看，身后姑娘们悄悄围上来，如烟来不及对一切进行解释，只说大家先收拾行囊，姑娘们一言不发，对望一眼，含泪齐齐跪在如烟跟前，
　　小莲怯怯开口：“阿青姐姐说青衿阁遇到麻烦了，要给我们遣散费，说让我们各自寻求生路，可姐妹们已经想过了，如烟妈妈在哪儿，我们就在那儿，好的时候跟着妈妈，不好了就要散了，这种事儿我们做不出来。”

　　经过这么些年的纷纭变乱，如烟自觉早已看透人心，没想到危难之时这帮小女儿竟有如此坦阔的情谊和胸襟，此刻心中的情感顿涌，但是现在不是抒情的时候，只能让姐妹们起来，大家团坐一起掩门准备商量对策，
　　楚南到来时只身一人，如烟让姑娘们回房间，
　　“将军府里确实没人，”楚南像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清平呢，你看到他了吗？”

　　“ 怎么会没有呢，之前跟你一起去看到过他一次就再也没看到了，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从郎清平刚刚的反应来看李将军绝对有问题，但是李将军素来行事稳重，莫不是？”

　　“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