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娘》七月下雨天

13、囡囡是什么

　　花官笑着摆摆手：“能人算不得，神鬼猎人天生血液中含有血灵力，而血灵力刚好克制鬼神！我只是蒙先祖荫蔽，会几手法术而已。”
　　“那看来真的是我的错了，如果不是我带他们去七月十五地官节庙会，他们也不会遭此大难。”老人家懊悔的说。
　　花官思索了一下，说：“世间万事，有偶然也有必然，老人家早就知道囡囡和安贺是被鬼神所扰，那定然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吧！”
　　老人家抽着烟回答：“哎，这件事情还得从囡囡说起来。”
　　花官诧异道：“我只是发现囡囡好似这两天没见身高长了很多，但这和鬼神有什么关系？”
　　老人很诧异，囡囡正是花官在七年前在青山中亲手交给自己的，他怎么不记得？
　　“花老师，七年前，在青山中，将一个女婴交给老朽的，不就是你么？”
　　花官疑惑道：“七年前，我还未到二丁目学校做老师，老人家你是不是认错了人？”花官看到老人家的反应，带着疑惑、诧异和迷惘，看起来老人家说的并不像是假话。
　　“难道，你到二丁目学校做老师，不是因为囡囡？”老人家继续问。
　　是了，花官突然想起自己七年前经常遇见的梦境，他惊讶的骤然站了起来，甚至绊倒了凳子也浑然不知。
　　七年前花官曾反复经历过一个梦境，梦境中自己误入远古遗迹，发现一个裹着红肚兜的灵力充盈的女婴，自己对女婴十分喜爱，决定把女婴带回家收养，在带走女婴的时候，孩子的哭泣声惊动了守护遗迹的鬼神。为了保住女婴，花官带着女婴在青山中狂奔，身后五个强大的鬼神亦步亦趋的追赶，梦境中自己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无法摆脱，。
　　当穷途末路的时候，遇见一个穿青衣的砍柴老者，梦中的自己为了保住性命，把女婴交友老者看护，自己向着其他方向逃遁。但没有了女婴的花官，不再是鬼神的目标，他很快就甩来了恐怖的鬼神。
　　当回头再寻觅老者和女婴的时候，却踪迹全无。
　　那个梦境现在回想起来都异常清晰，回忆起梦境中老者的容貌和气质，确实与坐在面前的安贺爷爷极为相似。可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七年前自己反复经历的梦境，会被这名老者所知，甚至真正发生在青山中！
　　花官把梦境的事情，讲给老人家听，老人家听完也是感觉过于玄异，一时间难以接受。莫非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竟然是别人的梦境。可囡囡在自己身边长大，又长出了尾巴，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些都是切切实实发生的，怎么可能是梦境？
　　“老人家，莫非你说的那个女婴，就是囡囡？”花官焦急的问。
　　“囡囡就是那个七年前你”梦境中也算是你的话，爷爷心想。
　　“你交给我的女婴。”
　　花官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自己来到二丁目学校教书，起初只是应二丁目小学的校长胡莱的邀请，来交流关于驱使伥鬼的心得，自己之所以在这一呆着三年半，完全是由于这里灵气异常充足，有益于自己修炼而已。
　　他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抓的好似鸟窝，这种情况过于诡异，简直是闻所未闻，尽管自己已经做了十几年的神鬼猎人。
　　花官问老人家“囡囡不是人对么？”
　　爷爷回答：“从来没有见过长尾巴的人，好像我活这么大，也没见过两天之内从七岁小女孩发育成十七岁少女的人。”
　　“这么说来，我的猜测可能是真的！”花官说。
　　“那，囡囡是什么？”爷爷心急的问。
　　“我家族的流传的故事中，有这样一种徘徊在人和神鬼之间的鬼神叫做竹娘，她始终保持人类的形态，喜欢生活在人类的村落，生性善良，是一种至善的鬼神。”
　　“虽然竹娘实力弱小，但她却拥有庞大的灵力，鬼神得之，就能够成为万年不出的鬼王，号令天下鬼神。”
　　爷爷打断花官的话：“所以，囡囡是竹娘，是鬼神都想吃的唐僧肉，对么？”
　　“是的，你们如果继续把囡囡留在身边，那你家将会被鬼神踏平！”花官表情怪异，思考一下继续说：“不止鬼神，由于竹娘是鬼神，所以也是神鬼猎人的目标！”
　　“如果可以，我建议你把囡囡交给我，让我带回家族，或许能给予她最好的保护，这样……”
　　“不可能！”爷爷打断花官的话：“她什么也不是，她就是我孙女，谁也别想夺走她！”
　　花官还想再劝劝老人家，一旦囡囡长为成熟体，那天下所有的鬼神都会发现竹娘降世，别说自己这种地级神鬼猎人，就算是更厉害的玄级神鬼猎人，也难以护得她的周全，老人家固执如此，想要保护囡囡，那只能依靠那个人了。
　　但想到那个人，花官心里也直打鼓，不知道是否可靠。因为竹娘对神鬼猎人，同样有着巨大的诱惑。竹娘没有攻击力，以操鬼之法控之，那竹娘一身的鬼灵力将都受神鬼猎人调动，那意味着，神鬼猎人只要有手段，可以驱使数之不尽的伥鬼，冲击黄级神鬼猎人的瓶颈，成就神体。
　　可目前的情况，从家族调动力量已然来不及，想保护囡囡也好，救安贺也好，都只能拜托那个人。
　　下定了决心，花官和老人家说：“老人家，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保护囡囡周全！”
　　爷爷听闻此言，知道事态严峻，自己家的事情不应该拖累花官：“花老师不用自责，我们离开便是！”
　　花官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去请二丁目学校的校长胡莱帮我们。但囡囡是竹娘的事情，您千万不要提起！”
　　“那不是把不知真相的胡莱当成了挡箭牌？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爷爷问。
　　花官叹息一声说：“老人家，你可知道，胡莱是驱鬼门的门人，驱鬼门的主要手段，就是运用秘法将血灵力转化为鬼灵力，驱使伥鬼，竹娘对他们来说，可是宝物一般的存在？”
　　“那你这样做，不是陷我们于危机么？”爷爷问。
　　“老人家不用着急，我自有手段掩盖竹娘神鬼的气息，但前提是，你或者安贺，血液中有血灵力。”花官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心大的檀香木盒，从盒子里放出一只白色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