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恋爱了》春泛

51、第 51 章

　　考试时间为三小时。

　　陆彻拿到试卷先过了一遍才开始答题，都是刷过的题型，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教室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刷刷划过卷面的沙沙声，监考老师镜片底下的眼睛如同鹰眼般目光如炬地往四周发射死亡目光。

　　考试时间进行到一半，有位胖子同学大概是吃坏了肚子，扒着课桌挣扎半天最终还是被校医架出教室。

　　四周坐着的都是生面孔，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写，陆彻在还有二十分钟时停笔检查。

　　侧头往前看，坐在第一排的程泽也已经停了笔，卷面铺平整齐摆在眼前。

　　陆彻心里默数123站起来的同时程泽也站了起来，两人在几十号灼灼目光下光明正大提前交卷。

　　学校走出来一段路前面有个步行街，陆彻和程泽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一位女同学从前面跑过来二话不说热情四射塞给他们两张宣传单。

　　姑娘大概以为他们是本校生，第一句就从套近乎开始，跟机关枪似的说话不带喘气连着往外蹦。

　　陆彻听出来了，前面地下步行街射击送玩偶搞限时活动，十五发发十五中大玩偶任选两个。

　　听起来还不错，陆彻插着兜偏头看程泽一眼：“玩一把？”

　　姑娘见他们松动，往前走一步顺势要拉陆彻手腕。

　　程泽上前一步挡住了，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说：“带路。”

　　姑娘愣了下随即笑笑给他们引路。

　　因为搞活动，店铺四周围了许多人，看热闹的自动围成一圈。

　　陆彻凭借身高优势伸了伸脖子将包围圈里的战况看得一清二楚。

　　一对情侣，女生想要大玩偶，奈何男生技术不到家，连续两把都差强人意。

　　女生急了又是拍打又是责骂，男生耳朵都红了，大概觉得没面子扔下抢一声不吭挤出人群了。

　　女生意识状况不对赶紧跟出去。

　　程泽对这些没兴趣，只觉得枪声吵得他耳朵疼，但看陆彻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想了想：“想要么？”

　　“陪我玩一把呗。”陆彻点头。

　　程泽略一思索，答应了。

　　排了一会队才到他们，两人往那一站如同1000瓦闪光点，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他两身上，不知道谁带头起哄一声人群就都跟着起哄。

　　陆彻架好枪，将目光从枪眼移开，偏头挑眉看程泽一眼：“有信心么？”

　　程泽从容淡定嗯一声。

　　陆彻笑了：“哟，这么自信？比一把？”

　　程泽勾了下唇角，笑笑：“好。”

　　十五发子弹，一次浪费的机会都没有，气球已经被前面的人打得稀稀疏疏参差不齐。

　　陆彻专注盯着眼前，子弹穿透气球打在墙上的声音很大，分不出枪响是他还是程泽的。

　　陆彻在程泽收枪的同时放下枪。

　　人群一阵骚动，此起彼伏的“好帅”“好酷”“好厉害”夹杂着欢呼声奔涌而来。

　　陆彻眉毛往上挑一下。

　　老板操着一口地道本地口音宣布结果：“这位同学全中，可任意挑选两只大玩偶。”

　　老板口中的这位同学说的是程泽。

　　陆彻盯着最后一发打偏的目标气球，看着程泽，语气带着点不服输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别扭：“不愧是状元。”

　　程泽笑了：“去挑吧。”

　　他说这话时眼神颇有种霸道总裁扔黑卡轻飘飘说“随便刷”一样，陆彻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是被他金屋藏娇的小娇妻。

　　他被这想法吓得一激灵，鸡皮疙瘩掉一地，回神一看发现程泽正意味不明看着自己，陆彻移开目光赶紧选玩偶去了。

　　他给程果挑了个海绵宝宝，自己的是屁桃。

　　“抱着吧。”陆彻将海绵宝宝手脚伸开挂在他背上，笑得胸口都在颤抖。

　　程泽拿下来，用手拎着，跟海绵宝宝的卡姿兰大眼睛对上视线时眼神嫌弃：“你喜欢这些？”

　　“啊，怎么？”陆彻边看两边边回答。

　　程泽皱了下眉没说话。

　　陆彻看他一眼，嘴角往上一挑，将怀里的屁桃和他手里的海绵宝宝换了过来。

　　程泽眉头拧得更紧了。

　　“真可爱。”陆彻憋着笑。

　　程泽单手拎着粉红屁桃，手指蜷缩，欲言又止看他一眼。

　　陆彻忍着笑避开他目光，光速拐进旁边一家特产店。

　　程泽抿唇，伸出食指戳了下屁桃脸颊然后笑了笑，跟上陆彻。

　　陆彻买了很多东西，都是吃的，基本上拿上手就不会放下。程泽跟在他身后成了拎包小弟，他走在前面犹如一阵狂啸席卷，程泽没一会两手都挂满了东西。

　　“彻哥，够了，”程泽苦笑：“小弟拿不下了。”

　　陆彻回头看他一脸无奈又乖乖任人差遣的样，觉得好笑：“行，听小弟的，走，结账！”

　　从步行街出来，过斑马线走几步就有地铁口，陆彻划几下屏幕抬头发现程泽不知什么时候带着他走到了地铁口，

　　他赶紧停住，想也没想上前一把拉住程泽：“提这么多东西挤地铁你没病吧？”

　　程泽顿住，唇微微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忍住了，半晌，挣开手平静道：“我坐地铁，你想打的就打的吧。”

　　陆彻太阳穴突突跳两下，不知道他又在别扭什么，刚想开口滴滴师傅电话打了过来，陆彻只好接起来，一边告诉对方具体位置一边目光紧盯着程泽，生怕这人掉头就走。

　　索性程泽没转身就走，等他打完电话才说：“我进站了。”

　　陆彻让他气笑了，最后问一遍：“你确定要坐地铁？”

　　程泽沉默几秒嗯了声。

　　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是位大爷，大概是等了会见人没动便摇下车窗冲他们这边大声叫吼，经过的行人不约而同投来目光。

　　“行。”

　　陆彻舔了舔唇，沉默地将程泽手里的东西一并拿过来，他拿得急又带着情绪，一用力牛皮纸袋滑落好几个，包好的绳结松开，几颗彩色糖果滚落出来，滚了几个圈停在程泽脚下。

　　陆彻一股脑捡起纸袋，盯了散落在地上的糖果几秒，转身就走，没看程泽一眼。

　　程泽弯腰将糖果捡起抓在手心里，往前急步两下又停住，站在原地目送陆彻钻进车子，车子扬长而去很快汇入车流消失在视线中。

　　程泽抱着屁桃，摊开手心，拿了粒红色的拆开包装纸，丢进嘴里含了会后眉心紧促一皱，自言自语般呢喃，

　　“啧，真甜。”

　　B市不管什么时间几乎都在塞车，大爷摁一下喇叭，车子龟速往前动了下。

　　他瞥了眼后视镜，现在的年轻人性子就是急，小伙子从上车到现在一直绷着张脸没笑过。

　　大爷开了音乐，调到相声频道：“这估计还得塞一会，B市就这样，小伙子急不得哟。”

　　陆彻说了句没事扭头看窗外，两边都是看不到尽头的车流，这会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脑子冷静了才明白过来。

　　明白过后陆彻开始懊悔。

　　他本来就性子急神经粗，当下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既然有得选择二者之一当然要选舒服的，他只想了自己却没考虑程泽。

　　啧，那声吼确实过分了点，肯定伤人自尊了，尤其他泽哥还这么爱瞎想瞎琢磨，也不知道这会心思转了多少个十八弯。

　　哪怕换一种语气换一种方式也不至于是这样。

　　车子在十字路口龟速挪动好半天终于厮杀出包围圈，阳光透过车窗折射进来，陆彻忽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他必须快点见到程泽。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胡同口，陆彻拎着大包小包踩着石板路艰难往里走。

　　一路上都是人，陆彻挤到宾馆门口后背都湿了一大半，一抬头人头攒动，一群人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路被堵住，陆彻踮着脚也不看清里头发什么了什么，他没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挤。

　　前面还挡着几个人，四周声音嘈杂混乱，陆彻隔着人海却如同自动与无关人等分离开清晰听见程泽的声音。

　　那是陆彻从未听见过的情绪，压抑无助甚至恐慌。

　　陆彻呼吸一窒，猛地抬手挥开前面挡着的人。

　　不知是震惊还是太过突然，陆彻看着眼前景象，脚像整个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程泽膝盖半跪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头低着，嘴唇抿紧，衣服下摆皱起纹路，手机躺在他手边亮着微弱的光。不远处牛皮纸袋掉在地上，盒子弹开，乳白色的糕体碎开散在地上，一些粘在程泽裤脚边。

　　他抱着程果的手青筋突起，止不住地颤抖。

　　程果躺在他怀里，脸色惨白，眼睛无神，嘴唇发紫，呼吸急促混乱。

　　“没事，医生马上到了，”陆彻听见程泽努力维持平稳的声音停顿了下，颤抖着近乎哀求地低声恳求：“小果，坚持住。”

　　陆彻眼睛鼻子顿时一阵泛酸，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程泽。

　　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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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不存在爆更，我太难了，我对不起大家（作者心虚地掩面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