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勇者的生存战略》未确认生命体

59、窥间伺隙

　　蜂们的阵型仍然是滴水不漏的。蜂巢思维的优势在这样多对一的战斗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蜂们不需要语言和眼神交流，就能知道彼此之间的想法和计划，每一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同时每一个人又都是“蜂”这一整体的一个细胞。她们不是在协作，她们只是作为单个的“细胞”，完成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工作而已。
　　但这一次她们却没有取得优势。
　　赵杨仍然是那个赵杨，甚至这次她都没有使用超载，仅仅是使用原本的形态在招架敌人的攻击。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变身体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不再是Omega的□□，而是混合了Omega细胞的人类活血。这样在战斗中更多的控制权由Omega的生物本能转交给了赵杨的人类大脑。
　　又是一次交锋，蜂们同时从三个方向攻击，另外两个角度则是佯攻。面对这样的天罗地网，赵杨仅仅是侧身半步，横里一拳当胸砸在了正前方的蜂身上。在拳头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间，赵杨控制自己手臂上刀刃一般的鳍生长弹出，在蜂的胸口狠狠地撕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除了信息之外，疼痛这样的感觉也能随着蜂巢思维传播，来不及屏蔽痛觉的蜂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与赵杨拉开距离。
　　“怎么可能。”一个蜂说道。
　　“明明只有一个人。”另一个蜂说道。
　　“这就是Omega的力量吗？”第三个蜂说道。
　　“这可不是Omega的力量。”赵杨蹭了蹭右手的手腕，随意地擦掉了粘在上面的蜂的血肉，回答道：“长久以来我都习惯用生物本能来战斗，都快忘记我不仅仅是Omega这件事了。”
　　“你们很好呀。”赵杨歪着头看着蜂们，脸上浮现出一个邪魅的微笑“多亏了你们，我才能想起来我现在这副样子的意义。至于你们的失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我可是要守护未来的人啊。”
　　“虚张声势！”“大言不惭！”“纳命来！”
　　蜂们再次发动了攻击，如同最初的战斗一样，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席卷而来。但赵杨却应对自如，她精确地抓到了蜂的每一次攻击之间的微妙时间差，从而轻松地接住了对方的每一次攻击，同时还抓住了机会，时不时便回敬一拳。
　　“蜂巢思维需要极大数量来维持，所以你们的本体现在并不在这里吧？也许你们没有注意过，没有本体支持，你们最多只能一次协调三个人的行动。”赵杨一边闪转腾挪，一边还腾出空来对蜂们说道：“也就是说，只要看出你们的主攻手是谁，那么应对起来就容易多了。”
　　她一边说着，突然向前踏步，垂着头轻巧地一拳砸了一出去，正中一名蜂的胸口。第二个蜂此时从背后袭来，赵杨连头都没回，将击出的拳头回收，用手肘猛击背后，恰恰好好地接住了第二个蜂冲她背后发动的踢击。
　　短短的两招之间，战场上的形式便发生了逆转。蜂们变得左支右拙，而赵杨的攻击则越发凌厉。
　　“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赵杨念叨着，扶着腰带一个后跳脱离战圈。她阖上眼睛，将携带着能量的血液向下肢聚集，右腿上的血管随之变得越发明亮，直到变成了闪耀的金色。
　　蜂们感觉到了威胁，但她们并没有想过逃离。她们没有接到逃离的指令，战斗仍然是她们的第一选择。
　　“Omega。”
　　赵杨低声呢喃着。
　　她的声音就仿佛解开大门的钥匙，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灼人的热浪从她的皮下再次涌出。一个蜷曲的龙形浮现在她的腿上，那巨龙的双翼就是金色的血管，随着血液的流淌忽明忽暗，栩栩如生。
　　“Omega kick。”
　　蜂们的毒刺已经近在眼前，赵杨终于动了起来。她的左脚在地上猛得一踏，整个人腾挪回旋，同时使出了一记踢击。这一脚同时踢中了三个蜂，恰好是之前并未受伤的三个，而剩下的两个虽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但她们本身匮乏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再伤到她了。最终，她们也被赵杨一人一拳击倒在地。
　　“哈……呼。”
　　打败了所有敌人之后，赵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战斗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希望珈珞他们在里面没有遇到太多麻烦，否则她能提供给他们的帮助已经不多了。
　　“那么，先想办法去和他们汇合吧。”赵杨自言自语着，放松地解除了变身。她已经感觉不到实验体的气息了，没必要再继续消耗自己的体力。
　　变回人形的赵杨随手脱下被撕扯成乞丐装的上衣，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倒地的卫兵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在她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背上，一条巨大的红龙形花纹正流动着暗红的光芒。

　　三日后的一家店中。
　　“队长官复原职啦，多亏了你。”珈珞靠在收银台外侧，开心地说道：“以前我以为你不是好人，还特别怕你呢。现在感觉你这家伙人还不错嘛！”
　　“别被我骗了哦。”赵杨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然后把一盒烟拿出来摆在珈珞手边：“你队长要的烟，港产，龙牌。真亏他居然知道这么冷门的牌子——承惠三十五。”
　　“好贵，你不会是唬我吧。”
　　“你刚刚不还说我这人不错吗？我知道你队长给了你五十，说剩下的买零食也没关系。”赵杨挑着眉毛看了珈珞一眼“所以说小孩子还不了解这些东西呢。”
　　“就算长大了我也不会抽烟的。”珈珞说道，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掏钱递了过去。
　　买完烟她并没有急着离去。在解决完雷堂那边的事情之后，按雷堂所说的，组织的结构造到严重破坏，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动静了。于是珈珞也放了假，这次是真正的放假，不需要带拘束器的那种。这使她有了很多空闲的时间可以消耗在赵杨的店里。
　　珈珞在一家店的零食区转了一圈，拎了一袋东南亚进口的海苔和一包蜂蜜芥末味的薯片回到款台前。她把东西放到收银台上，问道：“最近好像都没有见过小钏，偶尔我去她家她也都不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听到常小钏的名字，赵杨的呼吸明显的一窒。她无声地深呼吸了两次，才开口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大概在忙学习吧。人家可跟你不一样。”
　　“好学生真麻烦。”
　　“是呀，好学生真麻烦。”
　　实际上，并不是好学生麻烦，而是好学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才变得麻烦。
　　两天前赵杨曾去学校见常小钏，顺便接刻耳波罗斯回来。那次见面是两人认识以来最尴尬的一次，就仿佛双方都对对方有什么东西隐瞒，而且彼此都对此心知肚明。当时的赵杨看着小姑娘欲言还休的样子，几次想脱口而出的话也吞回了肚子里。这次见面令她产生了一种感觉，感觉小姑娘正因为什么而困惑，但同时又不愿意告诉她。赵杨想要问个清楚，但看着小姑娘躲躲闪闪的样子，她能感受到她的抗拒。
　　最终，赵杨只是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发生了什么吗？”
　　“不，没有。没什么。”常小钏急忙回答道。
　　赵杨的眉头皱了起来。常小钏这种情况很不寻常。她思忖了一下，又问道：“是有谁跟你说过什么吗？”
　　小姑娘还是摇了摇头，轻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一直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小声问道：“赵杨……你说，我真的是人类吗？”
　　“……你当然是了。”赵杨眯着眼睛，对着小姑娘点了点头，反问道：“是有人问过你这样的问题吗？”
　　“没有……就是……突然有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了。”小姑娘又摇了摇头，随即抬起头来，脸上挂起了坚定的微笑“真的，我没事。别担心了。你不是要接刻耳波罗斯吗？别让它等久了。”
　　赵杨又追问了好几次，小姑娘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问就是微笑，问就是沉默。最终赵杨也只能当小姑娘是学习上遇到了困难，最后放弃了追问到底。
　　这是赵杨第一次没有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变动，这一次便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