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奇缘之九翎传》正雅09

21、第三章（3）

　　春花住在第六个房间，小九进去的时候，春花还朝着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但小九却觉得春花笑里面什么也没有。小九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些女人都会变成这种模样，为什么要被锁在屋子里。如果说小九原先还存有一些侥幸的心思，如今全都消失了，她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何婶身上，只希望他们早点接走自己才好。
　　春花住到楼上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个精瘦的外地男人留在了她的房间，月妈妈亲自送了酒菜进去又满面春风的出来，手里拿着好些银子。
　　小九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没多久春花房间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利的惨叫声，接着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哭喊，而林叔和月妈妈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坐在楼下闲谈。小九怯怯地蹲在楼梯下面的走道里，不敢说一句话。
　　等到第二天，小九去收拾房间的时候，里面一片狼藉，春花被绑在床柱上，吃食酒水撒的她满脸都是，混着她嘴角的凝固的血迹粘到了乱蓬蓬的头发上，小小的身子上面全是牙印子。春花凄然的看着小九，脸上乌糟糟一片。小九压下心中的不适，赶忙上前解开了春花，可她连坐起来都很困难，有血一直流，在床单上开出一朵朵的暗红色的花来，刺得小九的眼睛有些痛。
　　月妈妈过来看了看，骂骂咧咧去请了城东边的一个屠夫来，那个屠夫草草瞄了一眼，随手从背兜里拿了几株黑乎乎的干草药，说是养养就好了。这屠夫懂些牲畜的救治，郎中大夫太贵，穷人家小病小灾便都请这屠夫看看。

　　转眼两月余，小九从最初的恐惧到如今的麻木，终于知道了这是个什么地方，也终于明白何婶根本不会回来接自己的。
　　在这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情，能够多睡一会儿都是奢侈。小九之前还想过跑出去，可是外面白天有林叔看守，晚上有月妈妈看着，除了晚上客人来的时候大门会打开，平时也都是锁着的，再说，就算自己自己就算跑出去，也没有人可以收留自己，也没有饭吃，不如呆在这里，至少有顿饭，有地方睡。小九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冬天里树上掉落的叶子，飘飘摇摇无枝所依，小九渐渐绝了出去的念头。
　　楼上屋子空了两间了，里面住着的女人没声没息的就不见了，后院的土丘倒是多了两个。小九并不想去探个究竟，有时候略微往深处想想，小九就觉得全身像浸在冰窖里，冷的刺骨，冻的让人绝望。空闲的时间小九宁愿打个盹儿，也不敢想以后的事情。

　　“小九，你又在偷懒啦，怎么还不过来帮忙？难道皮也痒了。”小九正在出神，林叔就在楼上叫自己，小九一路小跑提着饭盒就上了楼。
　　小九如往常一样给里面的姑娘送饭，往前她们还会偷偷求小九救救自己，可是小九自己都跑不出去，又怎么能够救到她们呢？就算出去了，一个弱女子能如何，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没有权利没有身份不过是随风飘荡的浮萍，命运从来无法握在自己手中，不如认命的好。
　　小九跟着林叔送完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妈妈开了大门挂上灯笼准备接待客人。从窗边望出去，外面黑黢黢一片，除了流艳楼外整条街上没有一点光亮，但正是这唯一的光明的所在，里面却隐藏着鬼蜮黑暗。

　　今日打头来得是郾城的县尉，一字眉，眯着双眼睛，厚厚的鼻头红彤彤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兵丁。这刘县尉是这里常客，出手也很大方，月妈妈最喜欢这样的客人，唯一不好的地方是他与殷主簿有些不对付，除了在公事上两人喜欢争个高低外，在这流艳楼里他们也不放过对踩的机会，这让两边都不敢得罪的月妈妈很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