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奇缘之九翎传》正雅09

15、第二章（6）

　　一夜不能安睡，小九梦梦醒醒之间，仿佛又回到了王家村，那些尸体肉香，黑着脸的阿爹，宋婶子的睁得大大的眼睛，像雨一样飞下来的箭，烧焦的马玉。等小九醒来的时候，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火早就已经熄了。
　　门外天有些灰了，浅浅的光透了进来。雨水已经停了，但是风还是有些凉，小九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小九四周看了一眼，李奶奶和何婶还没有醒，马叔和那几个大汉都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马玉的尸身。
　　小九起身时觉得有些眩晕，扶着门站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庙外传来人声，小九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循着声音转到了庙后。
　　庙后，那三个大汉和马叔不知道在哪里找的铲子在刨坑，已经挖了两三尺了，小九看着被白布裹成长条的马玉有些伤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便立在庙墙的折角后面没出声。又挖了一尺左右，马叔把马玉放到了坑了，然后就呆呆的站在边上看着马玉的尸体也不说话。
　　“好了，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马叔动静，其中一个大汉出声劝道。马叔这才伸手抹了一把红肿的眼睛，点点头就开始填土。没多久坑就被填满了土，马叔忽然朝着几个大汉跪了下去：“多谢几位义士，我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有恩必报的话，可如今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给几位的。”
　　“哪里的话。”几个大汉摆摆手，都伸手想扶起马叔。
　　“我大字不识，想请几位为阿玉写个木牌，等我们寻到亲戚就回来好好安葬他。”
　　“这个好说，我们虽懂得不多，但这几个字还是可以的。”那个络腮胡的大汉说罢就从腰间取出一把一尺长的匕首，对着一旁的小树劈了一个小木桩，在上面又刻了马玉的名字。
　　马叔跪坐在地上，伸手抚摸着桩上的刻痕，眼睛里流出不舍悲痛。小九看着刻着马玉名字的的木桩，不由想到如果死的是自己，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自己立个什么，也许连埋都不会埋吧。正出神，身后传来何婶的哭声，一个人影就穿过了自己直直奔向马叔。
　　“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何婶一把揪住马叔的衣襟，一阵哭喊。
　　“好了好了，阿玉已经去了，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马叔沉痛的看着何婶，再也按捺不住，何婶被马叔的样子震住了，终于不再喊叫，只是一劲儿的哭。
　　马叔想到去了的马玉，看着身边自己女人可怜的模样，心又有些愧疚。马叔于是伸手扶起何婶，指着木桩说道：“几位义士帮我们立的木牌，等寻到你家兄弟我们就回来带走阿玉，好好安葬。”何婶知道这是最好的方式，只得点头答应。几位大汉见事情已了，便告辞离去。小九一行人也不愿再耽搁，收拾一番也启程前往郾城。
　　小九照例伸手想扶着李奶奶，但是李奶奶却推开了小九的手：“我自己走，不用扶。”小九只得讪讪的收回手，不明白自己为何得罪了李奶奶，但看众人脸色也不敢说什么。走了半日，众人都有些不支，便在路边休整一会儿。小九又饿又累，何婶分好干粮却没有小九的那一份，小九寄人篱下也不敢说什么，只多灌了几口水充饥。最后还是马叔有些看不过去，看了眼何婶，把自己的一半给了小九。
　　等大家赶到郾城时早已过了戌时，城门已关闭，小九一行人只有暂时等在城外。大约寅时，城门开启，众人才随着人群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