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的宠儿》辣味糖罐

5、你是学渣

　　林越萝看着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秦修，狠戾，带着点刻薄。

　　“能不能不抽了？”

　　秦修笑了，林越萝越劝他越起劲，他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了一大半，还剩点浅浅的乌青。

　　他低头看着林越萝，觉得林越萝的皮肤好白，身上的肥皂味好好闻。

　　不知道为什么，秦修一看到她这种低眉顺耳的样子心里就开始烦躁，烟也不想抽了，剩一半直接踩灭了。

　　林越萝刚觉得呼吸顺畅了点，鼻子就开始堵塞了，说话带着点鼻音：“你要去哪？”

　　听起来怕秦修不理她似的，她的脸像红扑扑可口的苹果，连说话都带着温度，呵出的热气像滚烫的岩浆，滴进秦修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瞬间蒸发。

　　秦修的气息笼罩着她，犹豫了一下，他看见了林越萝烟味的泪痣，情不自禁地往她身边靠了靠。

　　林越萝还在纠结他刚才的话，空间太小，她被秦修的身影扣得动弹不了，声音听起来像哭，又像在撒娇：“刚才你说我装，我哪里装了？”

　　秦修好笑地看着她：“明明是个学渣，你装什么学霸？”他压近道：“你小抄藏哪了？恩？”

　　他比林越萝高两个头，带着压迫性的气势继续逼问：“说啊，林越萝。”

　　林越萝被他的声音迷得浑浑噩噩，秦修本来就是个低音炮，刻意压低时带着点沙哑，简直是一剂浑然天成迷-情药。

　　秦修见她没反应，“操。”他才发现林越萝的体温高得烫人。

　　声音即刻变得愤怒：“你发烧了知道吗。”他把林越萝拉到了旁边的走廊，把校服脱下来扔给她：“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生病不去吃药，跟我来这样干叼？”

　　这个年龄的男生爆粗是常事，但也仅限于此，更别说秦修了，他奶奶是语文老师，从小管得严，敢在家里说一句粗话是要挨板子的，到了住宿的高中，没人管他，他才释放天性。

　　他转学前的那个高中是个名校，拔尖的学子有很多，大多安分守己，除了那两个主动辱骂他的，不仅挨了他的骂，还被他捅了两刀。
　　那群人骂他有娘生没娘养，是个杂种，还有很多更难听的话。

　　他想，他时不时爆粗的习惯就是在那时保留下来的。后来转来二中，这里没多少人认识他，除了教务组，没人知道他拿刀捅过人。

　　在其他人眼里，秦修最多是个不爱说话，看起来自闭的学生而已。

　　可在林越萝眼里，她觉得秦修像个一碰就碎泡泡球，虽然在阳光的折射下会反射出七彩，但终究脆弱不堪。她知道秦修内心深处的孤独和脆弱，她都知道。

　　林越萝拿他的校服擦身上的雨滴，“我吃药了，只是没退烧。”

　　秦修似乎被她气笑了：“你是傻逼吗？”
　　要么哭要么骂回去，林越萝到底是在为自己解释，还是想敷衍他放心？

　　他似乎忘了林越萝也是个沉默的小姑娘，林越萝在班上有两三个朋友，除了长得可爱，似乎没太多让人注意的闪光点。

　　但秦修偏偏就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了，他觉得林越萝挺牛逼的，不仅敢打小抄，还敢在刘玉龙的课上抄。
　　真是不要命，忘了前几天才被刘玉龙请去喝茶吗？

　　秦修问她：“你上次月考多少分？”

　　林越萝如实说了：“很差，差点没及格。”

　　秦修默然，“以后别抄了，你怎么抄都没用，分又不是你自己的。”

　　林越萝也不打算解释，迷迷糊糊地默认了。

　　秦修从口袋里摸出一瓶掌心大小的清新剂，往周围一喷，他周围那股烟味没了，再喷了喷嘴，是好闻的青柠味，很像他现在身着的白洁校服。

　　他先把林越萝送回了宿舍，再从校医室拿了点退烧药，等走回去时，女宿舍楼的大门被锁了，李佳芮刚好下来装热水看到了他。

　　秦修把药给她，顺带拿了份新的考卷给她。

　　李佳芮回到宿舍，一脸八卦：“秦修是不是暗恋你？”

　　林越萝睡得蒙蒙的，头埋在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我刚吃过药了，晚点再吃。”

　　李佳芮脱了鞋坐在她床上，拍了拍她的被窝：“越萝，我们来聊聊八卦嘛，我一个人好无聊。”

　　林越萝不想搭理人：“无聊你可以去刷题。”

　　李佳芮眼睛一亮，蹬蹬蹬爬下床拿出刚才秦修给她的卷子，她不明白为什么秦修这个学霸要给她小同桌一份这么难的题，这份题很经典，也很难写。

　　难不成是要拯救一个学渣？

　　李佳芮忽然愣了愣，这才看见试卷上用铅笔圈出来的重点，有些题旁边还写了解题思路。

　　这哪是让她小同桌写啊……简直是给她上课了。

　　“啧啧，秦修也太贴心了。我下去时他已经在楼下等了半小时，也不知道在等谁。”

　　一听到秦修两个字，林越萝立马从被窝里冒出头，她跟秦修的解题思路很像，简直是一个脑袋想出来的。

　　李佳芮从床底下摸出了一包干红枣吃起来，“别看啦，反正你又看不懂，给，多吃点红枣。”

　　“谢谢。”红枣抵在她苍白无色的下唇，忽然放下了，急忙忙跳下了床，跑去阳台，低头一看，只有绿化带，一个人影都没有。

　　慢吞吞爬回床上，李佳芮露出一拍雪白的牙齿，笑得灿烂：“你还别说，秦修这个人平常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把起妹来还一套一套的。”

　　“……吃你的红枣。”林越萝把试卷扔给她：“你自己研究吧，反正我是学渣，看了也不懂。”

　　而且秦修是暴躁疯狗，才不是什么冷冷清清的学神。

　　宿舍内沉静了一会，李佳芮忽然道：“你还是别跟秦修走太近了。”

　　“你忘了他打架的事了？脸上那些伤我看了都怕。”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慎得慌：“还有啊，上次你好端端的干嘛跑去搀和他们，说真的，我跑到后勤室时看见你眼睛都红了，很恐怖。”

　　小同桌那么可爱，要好好保护。

　　“以后不会了。”

　　以后都是疯狗咬人，人见人避。林越萝好笑的想。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拿刀的不一定是龇牙咧嘴的恶人，沉默无言的也不全是善良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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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