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正传》福清

2、花果山世外桃园 人世间纷争不堪

　　花果山世外桃园人世间纷争不堪

　　一

　　且说美猴王和那孩童告别了众猴儿.乘着东风，一路飘向东方．蔚兰的大海无边无际，轻柔的海风吹起一层层海浪，将小划上下荡扬，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不时飞来几只海鸟，盘旋着，鸣叫着。
　　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在大海里航行，站在小舟上，极目四望，一时间只觉天大地大，心中生出无比的兴奋，不自觉的豪情万丈。俩个本就是天生地养，心里自是与凡人不同，只觉得无由的舒畅，象要融化在这纯净的天地之间！
　　几日过去了，俩个饿了渴了就吃从花童果山带上小舟的食物，水果，有时碰巧从海里抓住一条鱼，俩个便分食了。美猴王生性爱动，不停地在小舟上上窜下跳，舟头舟尾地来回蹦跶，实在累了才躺下，羡慕地望着天空自由飞翔地海鸟。
　　孩童也闲极无事，便习惯性地用手在小舟上图画那早就烂熟于心的“五行图”，可惜这不是在地上，不能留下划痕。备感无趣，孩童便闭上双眼，心中默想那图中的一点一线。
　　良久，平时胸中时常发热的那五个地方慢慢开始热了起来，比以前热得更很，并且隐隐约约感到好象有五个东西在里面！孩童大吃一惊，赶紧睁开眼睛，那感觉便一下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比以前更强的舒畅，四肢百骸都感到暖洋洋地。既便这样，孩童也被那五个东西吓住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想这“五行图”了。
　　这一日正午，孩童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正躺在小划上昏昏欲睡，突然只听得猴王大叫起来：“到岸了！到岸了！”孩童赶紧起身，只见前方远处一条无边的黑呼呼的地平线！“我们到了！我们到了！”’，两个高兴得又蹦又跳！一不留神，“扑通”一声，美猴王掉进了海水里，俩个一阵地又扒又捞，幸亏此时风平浪静，那猴王还颇有些水性，折腾了半天总算上来了。这一弄，俩个便再也不敢乱动了，只一起奋力划起竹划，恨不得一步跳到岸上！
　　海岸慢慢靠近了！渐渐地，看到了岸边高大的树木，再近些，看到了一些和孩童长得一样的东西在不停地动着，这就是人吧！两个心里想到，充满了对陌生的人间的好奇和不安，但更多的是兴奋。近了！近了！俩个不自觉地一起大叫起来！
　　海边的这些人正在拉网捕鱼，猛听一阵怪叫声，抬头一看，只见一条木划飞快驶来，划上是俩个怪物，其中一个混身长毛，嗤牙裂嘴，活象一个毛脸雷公；另一个倒象个人，却帔头散发，赤身露体。众人皆意为是海怪，一声呐喊，也顾不上鱼网鱼具和脱放在沙滩上的衣服，连滚带爬地四处逃穿。
　　两个兴冲冲地跳上了岸，却看到了这不解的一幕。两个呆呆地看看远去的人群，又彼此相互打量一番，不禁恍然大悟！看到沙滩上到处丢弃的衣服，两个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各挑了一身合适的衣服穿在身上，孩童又找了根绳头把头发系在一起；那猴王却拾了顶大帽子捂在头上，将一张猴脸遮住了大半。收拾停当，两个便朝着远去的人群方向追去。

　　二

　　自此一晃数年，俩个家伙穿村走巷，学人语，学礼仪，有时帮人干点活混顿饭吃，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野外寻些野果，打点野味，俩个在花果山生活了十多年，早已习惯这种生活，倒也不觉得苦，反倒乐哉悠哉，俩个家伙居无定所，随遇而安，一半时间倒是在野外找一破庙，或寻一山洞，四处游历，逢人便打听神仙之事，有的把他们当着疯子，有的便胡说一通，害得俩个多跑了许多冤枉路！
　　这一日，两个家伙进了一坐繁华的城池，听人说此城名叫东瓯（音ou)都城，乃东瓯国的国都。
　　东瓯国是越王勾践的后裔东瓯王的封地，（具考证大致在今日浙东南的温州市和台州温岭一带。东瓯，现在仍是浙江省温州市的古称。公元前202年，刘邦封无诸为闽越王，公元前200年，雒建受封为“海阳齐信侯”，时称“闽君”或“闽越君”。
　　汉惠帝三年《公元前191年》，汉廷以“举高帝时越功，曰闽君摇功多，其民便附。乃立摇为东海王，都东瓯，世俗号为东瓯王”。自此雒摇定都东瓯《今温州市区》，重建东瓯国。）其时距吴承恩老先生时代约500多年，概因信息不发达比不上电脑时代的今天的缘故，或因误传吴先生将其称之为东傲来国？。
　　此时正值汉武帝建元年初，汉武帝东征西杀，开拓了辽阔的疆土，统一了大半个中华，唯余东南方东瓯国，闽越国等几个小国尚自方兴未艾。
　　两个进得城里，果见里面与以往所经过的村庄，小镇大不相同。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街道两边到处是高大的府门和热闹的店铺，色彩鲜艳排得整整齐齐的布摊，架子上挂悬着花花绿绿的头巾，袜，帽；水灵鲜嫩的蔬菜摊；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吱吱作响的油条锅；剁得当当响地肉粘板。
　　街道上提篓背筐的，扛根扁担的，扶老携幼的，闲逛的。小贩高声地吆喝着，加杂着嘈闹的讨价声。两个家伙不由兴奋得手舞足蹈，满大街乱逛，看不尽的希罕，瞧不完的热闹！
　　两个游荡到一个十字街口，在一个角落边放着一张破桌子，一个中年人正挥笔书写。两个从没见过人写字，绕有兴趣地围了上来。
　　那人是个提笔买字的，正替一个老太太给儿子结婚写门联，刚写完的一个大大的“福”字龙飞凤舞，煞是好看。看着人家潇洒地舞动着毛笔，两个满脸羡慕，看得眼都直了。正在这时突然一条街响起一片喊叫声，大家急忙一起抬头看去，只见正南方大街上奔过来三匹骏马，领头一匹高头大马浑身雪白，上面坐着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一身白衣，腰悬一只宝剑。见这满大街的人群，那三匹马却并不减慢，一直横冲直撞而来，一路上撞翻好多摊点，人人惊叫着慌忙躲闪。
　　眨眼间三匹马已冲到了眼前，猛然间只听那写字的先生呖声惨叫道：“我的晶儿！”众人只见那十字口正中茫然地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当先那匹白马扬起碗口粗的前蹄，堪堪就要踩到她的头上！随着众人齐声尖叫，只见一道人影闪过，抱起那小姑娘就地一滚，躲过了马蹄，等他从地上爬起来，那三匹马已飞驰而过。
　　众人都围了上来，原来是那看写字的孩童见情形紧急，本来在花果山整日里与众猴儿嬉闹玩耍已练就了异与常人的敏捷，加上距离也近，才险险救了女孩一命。

　　三

　　此时那小女孩才回过神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双手却紧紧地抱住那孩童，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从那张雪白的小脸滚落下来。
　　“是林显！宰相的儿子林显！我见过他！“一个年轻人指着远去的马队兴奋地喊道。
　　“宰相的儿子？平时听说此人文武双全，怎么会如此行经？”一位老者愤恨地说。
　　“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白长了一副好皮囊，早晚得报应！”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人冲着马队方向林声喊到，旁边一位同伴赶忙拉住他：“欧鼎，别多事，我们回家吧。”
　　“晶儿！我的晶儿！”那卖字先生终于挤进了人群，那女娃看到他马上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孩童得以解脱，松了口气，同时感到左臂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却原来是刚才抱着女孩在地上滚动时被石头划了一道口，鲜血直流。孩童想找块布条包扎一下，四处一看，发现旁边一面墙上贴着一块黄布，周围并没人，也没摊贩，想是没人要的东西，就走过去抬手揭了下来，正要往胳膊上缠，忽然斜刺里窜过来两个公差打扮的人，一前一后将他围在了当中。
　　前面的一个公差身材魁伟，满脸络腮胡子，报拳说道：“在下马彪，恭喜老弟揭下皇榜！”那孩童莫名其妙，慌忙间想起以前跟别人学过的话，忙答到：“同喜！同喜！”此时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那卖字先生抱着女娃也挤到了跟前，半天不见的美猴王此时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串糖葫芦，在人群后面一蹦一跳地往里观看。
　　此时那公差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杆笔来，沾上墨水，恭敬地问道：“请问老弟尊姓大名？”那孩童一时间莫名其妙，跟人打交道从来都是“喂！”“哎！”地喊叫，从没人给他取过名字。
　　那公差等了半天，见那孩童还是一脸的茫然，还以为他尚未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便继续和气地问道：“请问老弟姓什么？””我没姓。”这回那孩童倒是听懂了，但回答却令人啼笑皆非。那公差刚才目睹了孩童救人的过程，对这孩童是满心地喜爱，对这回答倒并不着恼，想或是他有难言的家事，仍接着问：“您叫什么名字？”
　　“名字？字？”那孩童猛然想起刚才那个买字先生写的东西，便转身走过去，从桌子上拿起那个好看的大大的“福”字，对那公差说：“就是它！”
　　这回那公差总算明白了：原来这是个傻小子！那公差一时惊呆了。
　　原来那是一张皇宫贴出的选招驸马的皇榜。老皇帝雒摇有一个皇子，但不幸的是有点先天残疾，唯有一公主，取名金贝，却天生聪慧，聪明伶俐，今年已年方二八，只出落得国色天香，沉鱼落燕，把个老皇帝喜地爱如珍宝，视为掌上明珠。只是到了这大婚年龄却遇到了麻烦。老皇帝清楚两个儿子已不能继承皇位，便把一腔希望都用在公主身上，指望着能招一满意的驸马将来能继承大业，也了却了心愿。
　　按老皇帝的意愿，他对宰相的儿子林显和原吴国太子刘子驹很是满意。那林显年方19，自幼受到良好教育，位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对儿子费尽了心思，聘名师教导他文韬武略，放眼全国无人能出其右.
　　那刘子驹今年20岁，本来便是要继承皇位的太子，只可惜因为“七国叛乱”的失败，成了四处流落的准皇帝。因为雒摇王和他父皇交好多年，便收留了他，待为上宾，按传统观念，公主和他相配也算门当户对。所以老皇帝就打算在两人之中让公主挑选一个，不料公主却对两个人都没看中，几番劝说无果，父女最后商定在全国选招驸马，到时候选中之人便是天意如此，再无更改。
　　于是半月前便在全国遍贴皇榜，昭曰凡是年龄16-20岁之间的男子，自认文武双全者皆可报名，或揭皇榜，参加半月后的三场考试，最后胜出者即是东瓯国的驸马。

　　四

　　皇榜一出天下轰动，自命不凡者，心存侥幸者跃跃欲试；然而半月下来符合条件敢于报名揭皇榜者不足千人，今天是最后一天，却让那孩童误打盲撞给碰上了！
　　那公差呆了半响，正要发作一通，猛然想起如果此事暴露，这么多人众目睽睽看着这呆子揭了皇榜，那上面追查起来办自己一个守护皇榜不力之罪，那可就完了。他本是聪明之人，略一沉思，看着那孩童手里倒拿着的大大的“福”字大声说道：“你就是福娃呀！早就听闻你文武双全，才貌过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边说边在一个名册上写上福娃二字。旁人有看明白的，出于对那孩童刚才舍命救人的感动，于是并不言破。
　　“请问福娃老弟家住哪里？”公差认真地接着提笔问到。
　　“我没有家。”那孩童正为自己有了名字而高兴，不假思索地大声回答。
　　这回那公差是彻底没招了，正在苦想解脱之计，一旁那个报着受救女孩的卖字先生走过来说到：“二位公差，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刚从乡下过来，现住在我家，我叫马文，前年中的秀才，就住在这条街东头第三家。”
　　“原来是老本家，我也姓马，叫马彪，恭喜你有这么出息的亲戚！记住让他明天一早到皇家书院参加第一场文考，不得有误，或则便犯有欺君之罪，连累我也脱不了干系！祝他能金榜题名，高中驸马！”那公差有口无心地打着哈哈，叫上同伴回去交差去了。
　　“多谢小哥搭救之恩，今日没有你，哪有我小女的命在！没有了小女，我也活不成了！大恩不言谢，请小哥随我寒舍一叙。”那马秀才早已放下女儿，满脸恳切地冲福娃说道。女孩向福娃直扑过来，紧紧抱着他的腿，一点也不怯生，仰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嚷求道：“大哥哥，去我家吧，我让爹给你煎鸡蛋！”
　　福娃正不知如何是好，那美猴王这时终于挤了过来，手里的糖葫芦却也吃完了。此时刚好听到这句话，忙答道：“好哇！我正好饿了，走吧兄弟。”拉着福娃就走，倒把父女二人吓了一跳。
　　“这是我的同伴，我们两是一起的。”福娃赶忙解释道。
　　既然是恩人的同伴，父女两便也不说什么了，一样高兴地邀请美猴王到家做客。福娃和猴王这两年来一直四处为家，随遇而安，此时也乐得有个落脚之处，便也不推辞，那马秀才收拾了东西，由猴王扛着桌子，小女孩欢天喜地地拉着福娃的手，一行四个向东回家去了。

　　五

　　一进家门方才知道，这马秀才家里穷得简直家徒四壁，幸亏房子倒还有几间，两间东屋两间西屋，还有一间厨房，父女两住在东屋，那西屋放着杂物。把两个引进东屋，那秀才慌忙不知从那找到两个凳子，又倒了两碗开水，招呼两个坐下，那猴王不坐，就蹲在地上，秀才和福娃便一人一个坐下来说话。
　　“老朽我自小苦读诗书，自觉经诗文章不比人差，可就是时运不佳，四十多了才中了个秀才，又加上我除了吟诗读书身上一无所长，这些年慢慢把祖宗留下的不多的积蓄花光了。晶儿的妈过不了穷日子，和南街买布匹的徐姓老板勾搭上了三年前扔下女儿去徐家做了五姨太。我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靠在街上给人写字，记帐糊口饭吃今日若不是小哥搭救，我父女就都没命了！”马秀才边说边流着眼泪。一旁的小水晶更是泪水涟涟，一双白嫩的小手把一张吹弹得破的小脸揉擦得一塌糊涂，让人都怀疑她是不是水做的！
　　那福娃和那美猴王一脸茫然地听着老秀才叙说家事。他两个来到人世这些日子，整日里东游西荡，游山玩水，看不尽的美景，瞧不尽的新奇，学不完的东西。两个无所事事，了无牵挂，与世无争。实在不明白这大好人间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艺儿，还能有让一个老男人痛哭流涕的东西！
　　“哎！我真混！恩人第一次来家就胡扯八道。你们先坐会，我去做饭。”马秀才擦了擦眼泪，强挤出点笑脸，报歉着出门去了厨房。
　　剩下三个少年心性，不一会便云开雾散，有说有笑起来。小水晶缠着福娃问东问西，当听到福娃讲到那花果山，水帘洞，讲到那又脆又甜的遍山山果，又鲜又艳的满地花草，小水晶听得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脸的向往，发了老半天呆，最后才嘘了一口气，然后一头扑进福娃的怀里撒起娇来。
　　良久，抬头用一种和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口气盯着福娃说：“大哥哥，你要带我去！你一定要带我去！”从小和群猴一起耍大的福娃哪经历过这种接触!只感到软玉在抱，整个人都麻了，呆呆地看着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正纠缠间，马秀才过来喊他们去吃饭，小水晶这才不情愿地离开了福娃。
　　为了这顿饭马秀才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平时舍不得吃的白面，仅有的三个鸡蛋，又用今天挣的钱上街买了些青菜。四个人饱吃了一顿，饭后回到正屋，大家闲扯了一会，那福娃忽然想起马秀才写的那个好看的字，又想起今天自己因为它有了名字，便求马秀才教自己学写字。马秀才忙不迭地拿笔找纸，说道：“学写字不是一天半天的功夫，你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上。”
　　马秀才说着就在纸上写下了“福娃”二字，便把笔交给了福娃。那福娃拿笔在手，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自己在花果山几年来不是天天如此吗？于是又想起划的那些符号和这两个字很是相似，原己已练了几年字了！当下再不犹豫，提笔划了起来，一开始不会用墨，涂的一塌糊涂，不一会，两个漂漂亮亮的字就跃然纸上！
　　在一旁可惊呆了马秀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从没碰过笔的一字不识的人会眨眼间写出这么漂亮的字！那字体连他这个写了一辈子字的秀才也没见过！这是什么原因？他有心想问却又怕唐突了恩人。这种神秘感加上感恩之情便使他日后把福娃当神一样看待。
　　练了一会，直到非常地熟练了，那福娃便不耐烦起来，抬起头来，直了直腰，左右转了转脖子，无意中瞥见桌边放着一本小册子，顺手拿了过来，翻了翻，里面都是一横一道的简单的符号，便回过头问道：“大叔，这是什么字？”
　　“那是我平时给人记的帐。”秀才答到。
　　“什么是帐？”福娃好奇地问。秀才实在看不透这个似傻非傻的恩公，但更耐心地讲解道：“帐就是做生意的人把每天卖出多少东西，收了多少钱记下来。”
　　“这一横一道是什么字？”福娃又问。
　　“这不是字，是数。这个是“一”，代表一件东西，“二”就代表两件东西，一个东西加另一件就是两件东西，就是“二”。写出来就是”，边说着，马秀才边在纸上写下：“一加一等于二”。
　　“一加一等于二，我懂了！”福娃兴奋地说，然后在纸上认真地描了起来。
　　院子里，那猴王上窜下跳，爬树跳墙，不时地逗得小水晶“格格”直笑。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马秀才也乐得哈哈大笑，倒暂时忘了生活的苦恼与不幸。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吃过饭，马秀才给福娃和那美猴王在西屋收拾了一间房子，大家就都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