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第六十七章和第六十八章 ...
-
我要急疯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受惊吓的冷汗。
撞车的情况很严重,很多孩子受伤,医院的急诊挤满了受伤的孩子和家长,一片哭喊声弥漫在阵阵飘浮的血腥气味里。
我握着拳头,在人群中搜寻着喜来,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哭的声嘶力竭,她的儿子死了,是喜来的同班同学。
我看的胆战心惊,哑着嗓子叫着喜来的名字,一个个小女孩痛苦的脸在我的面前晃过去,都不是!都不是!我的喜来呢?
见我找的着急,旁边一个家长说:“你要不要到急救室看看,哪里有两个没抢救过来的,家长好象还没来。”
没抢救过来的?
我像被人打中了头,一阵的眩晕。
猛的推开急救室的门,相比起外面的喧闹,里面是一片沉静,大大的白布单下面,是两具小小的尸体。
我站在门口,揪住了自己的胸口,不敢再走进去,这里面,会有我的喜来吗?
不!不可能!
一个医生走过来,问:“是找孩子吗?”
我说是。
他说:“男孩女孩?”
我说:“女孩!”
那个医生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把我浑身的骨头都看凉了,然后他说:“你去别处找找吧,这两个都是男孩。”
我悬着的心放下来,又开始在急诊大厅来回的找。
妈妈打电话来说,爸爸和哥哥马上就到了,问情况怎么样?
我说:“还没找到喜来呢!”
我连厕所都来回找了几遍,还是没看到女儿。我想,喜来会不会没有受伤,自己回家去了?
这时,我看到女儿的带班老师张老师,她的头部受伤了,缠着纱布,应该是刚刚做CT回来。
我上前着急的问:“张老师,你看见蒋喜来吗?”
张老师很惊讶的看着我,说:“喜来妈妈?你怎么在这?”
我说:“你们撞车了,我来找我女儿啊!”
张老师看着我,说:“喜来没坐校车啊!要放学的时候,精神卫生中心来电话说你,,,抑郁症要,,,自杀,已经被收进去了,还派了一个医生来把喜来接走了啊!”
我很震惊的听着她的话,责问的话已经说出口:“那你们就相信了?把我女儿随便交给了别人?也不确认一下?”
张老师好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说:“当时要放学了,而且,这个医生经常在各个学校里讲课,又拿了单位证明,她说的那么严重,喜来,也说自己认识她,我当时就没多想。喜来不会有事吧?你看,要不要报警?”
我心沉了沉,问:“这个医生是不是姓刘?”
张老师说:“是啊,是姓刘,40几岁,你怎么知道?”
我的眼皮拼命的跳。
我拨着刘医生的手机,一遍又一遍。
通的,没人接。
我在想,这个刘医生,是不是疯了?
我觉得,如果刘医生没有疯,我就要被逼疯了。
忽然,电话接起来了。
我大声的叫:“喂?”
“妈妈。”
是喜来。我惊喜万分,我问她:“喜来,你没事吧。你在哪?”
“妈妈,我挺好的。我在刘医生的办公室。”
我说:“你在那干什么?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这时电话被刘医生拿过去,她说:“对不起,让你着急了吧。”
我心里很气,她又说:“你看,本来我应该把喜来送回去,不过现在这里有些不方便,你看,你要不要过来接她?她一个人走,我又不放心!”
这时候我已经看见哥哥和爸爸冲进来,我一边招手要他们跟着我走,一边跟刘医生说:“好,我们马上就到,我求你,一定不要伤害喜来!”
刘医生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轻,她说:“好的,你放心,我陪她等你来。”
—————————————————————————————————————————
哥哥把警车开的飞快。
我那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哥哥听了说:“据说现在很多心理医生,自己也有心理问题。那个刘医生,不会变态吧?”
爸爸说:“你别说的那么可怕!”
我却被他说的全身抖起来,叫着:“哥哥,怎么还不到啊?”
车子嘎的停在医院门口,门卫看到我们,说:“是找刘医生的?”
我点点头。
门卫说:“她关照了,你们直接上三楼她办公室。”
我们匆匆上楼,我想着,喜来应该没事吧,不然,刘医生还告诉门卫干吗?
到了三楼,我熟门熟路找到刘医生的办公室,门掩了一条缝,我吸了口气,猛的推开了门。
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没有开灯,窗户外面,有路灯的光透进来。
喜来坐在沙发上,抱着一颗头。
是一颗小孩子的头,头颈的地方被切的整整齐齐的,闭着眼睛,样子无比的诡异。
我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哥哥跑过去,拉住喜来,我看着他的手,凭空穿过了那颗人头,哥哥说:“喜来,你没事情吧?”
喜来说:“舅舅,我冷。”
爸爸摸摸她,说:“是冷,是不是冻着了?”
哥哥四处看看,办公室空荡荡的,没有刘医生的影子。
我看着爸爸和哥哥的手在人头之间穿来穿去,心里是一口凉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走过去,看着喜来,说:“喜来,扔了他。”
爸爸看着我,问:“美娜,你说什么?”
哥哥说:“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
喜来看着我,说:“妈妈,我站不起来!”
我使劲去拉她的手,想帮她把那颗头甩掉,但一切,都是徒劳的,那颗头像粘在她手上,连成一体了,喜来说:“妈妈,我疼!”
爸爸和哥哥不解的看着我们的举动,哥哥说:“喜来的手怎么了?”
我没时间解释,因为我看的出喜来的背越来越弓,那颗头,好象越来越重了。
我说:“喜来,你怎么样?”
喜来很吃力的说:“妈妈,我累。”
爸爸也来拉喜来,却拉不动,他着急的喊:“这是怎么回事?中邪了吗?”
我急的一身汗,哥哥说:“喜来好象很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来啊?”
哥哥说到医生,我忽然想到刘医生,她肯定与喜来现在的状况有关联,我问喜来:“刘医生到哪去了?”
喜来的呼吸已经有点费力,她说:“她一直没走,她说,要等妈妈来。”
我站起来,环顾整个办公室,视线集中到那张大的办公桌那,哥哥已经走过去,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别过来!”
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有点害怕,但还是跟了过去,暗淡的光线下,我首先看到浅色地毯上大团渗透的血迹。
刘医生两腿跪着,整个人缩在写字桌当中的空挡中,脸白的像张纸,卷的像个虾米。
我看见她的背上,扒着一俱身体,小小的,没有头,那么牢的扒着。
“她割脉了!”哥哥拉着我后退,然后自己上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说:“断气了!”
又说:“我得报警!”
这时爸爸在那边喊起来:“喜来!你怎么啦?”
我奔过去,看到喜来已经累的大口的喘粗气,大滴的汗冒出来,话都讲不出来!
我很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帮她,慌忙中,我尝试着去扳那颗头,虽然知道是徒劳的,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令我毛骨悚然的是,我居然,摸到了它!!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摸到一块冰,又比冰冷了千万倍,并在一瞬间,把接触到它的皮肤一起冻僵!
我觉得我两只手的皮肤都痛的要破碎了,而且这种破碎的疼痛,正一直的蔓延到我的身体里,我的第一想法是,我的喜来,现在也这么痛吗?
我的整个身体,无比的难受着。
一层浅浅的白光,缓缓的在我的手指间游走,我分不清它是从哪来的。
然后,我看着我的手底下,那颗头,猛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