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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六十五章和第六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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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妈妈家,妈妈烧大排给小孩子吃。
喜宝说:“我可以吃两块吗?我最喜欢外婆烧的菜了!”
我剥了一点肉,用调羹弄碎了,给圆圆吃。
喜来在旁边学我的样子,也弄给小丑吃。
圆圆吃的很开心,口齿不清的叫着:“秒秒,秒秒!”
我很兴奋的说:“妈,圆圆真聪明,才半岁吧,会叫妈妈了呢!”
妈妈听了,神色黯了黯,叹了口气。
我低声说:“嫂子,最近和你们联系吗?”
妈妈摇摇头。
我问:“哥呢?”
妈妈说:“你不是让他查事吗?这几天,他可忙了。”
又说:“也好。总比天天在家喝酒好。”
我点头。
妈妈说:“我这2天,想着要不要给你哥再介绍一个?圆圆小,总要有个妈,我老了,能照顾他几年啊?”
我问:“那哥怎么说?同意吗?”
妈妈给圆圆擦擦嘴巴,说:“你说,就你哥的强脾气,会同意吗?”
我叹口气,说:“妈,慢慢来吧。”
喜宝在旁边问:“圆圆为什么要找新妈妈吗?不是有舅妈吗?舅妈呢?”
喜来说:“舅妈走了,不要圆圆了!”
我说她:“喜来,别胡说!”
喜来嘴巴翘翘,说:“就是的!”
喜宝拉着我的手,说:“妈妈,你别不要喜宝啊!”
我蹲下来,摸着他的小脸,说:“不会的,妈妈不会不要你和姐姐的!”
妈妈抱着圆圆,一脸惆怅的看着我们。
星期三,我接到刘医生的电话。
她说:“你怎么没带喜来来复诊啊?”
我说:“哦,喜来这几天功课忙。”
刘医生说:“再忙也要来啊,你答应过我啊?我一直在等你们呢!”
刘医生的话听起来像在责怪我,我听了有点不舒服,说:“等过一段吧,她不忙了就来。”
刘医生听了,说:“过一段?那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觉得她讲话有点怪,我问:“刘医生,喜来真这么严重吗?我觉得她好多了。”
刘医生似乎愣了愣,说:“你不是医生,你不懂,很多东西,不能看表面。”
又说:“这个星期,一定要带喜来来啊,我有经验,我说她要看,就一定要看!”
她的口气坚决的让我觉得奇怪,她大概也觉得了,忽然口气又软了,听起来,几乎带了点哀求的味道,她说:“带她来啊,一定要带她来啊!”
我挂了电话,觉得和我通话的刘医生语无伦次的像变了一个人。
星期天。
婆婆到家里来了。
她一向不喜欢来城里的,大概,是实在想孩子了。
妈妈也在,如今的境况下,两个亲家面对面,是无比的尴尬。
婆婆说:“我太想这两个小孩子了!”说着捏捏喜宝的脸蛋,说:“特别是我这个大孙子!”
妈妈想了想,还是说了:“亲家母,孩子们的事,你知道了吧。”
婆婆看看妈妈,说:“亲家母,我们年纪都大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你也别太操心了,凡事还是看开点好。说实话,就是想管,很多事,我们也管不了。”
妈妈听了笑笑,说:“你心态是好。”
婆婆说:“要想健康长寿,首先就要心态好。”
妈妈看看我,不响了。
婆婆看到餐桌上的炖排骨,说:“这么油,小孩子吃了要拉肚子的!”
我妈说:“我放了萝卜吸油的,这个小排骨是我早上才买来炖的,可新鲜呢。”
“新鲜?”婆婆拍拍胸脯,说:“已经是死肉了,怎么会新鲜?”
妈妈听了笑了,说:“难不成,吃活的啊?”
婆婆说:“吃不成,干脆就不要吃,多吃点菜只有好,维生素多!”
婆婆兴致勃勃和小孩子玩,妈妈拉着我讲:“你婆婆,越来越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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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公司开会,原因是这几个月销售业绩不理想,经理有点光火。
我们经理姓陈,以前也是所里搞科研的,现在被拉下来搞三产。他这个人,即使发火了,说起话来也还是一派文绉绉知识份子的样子,我本来就不懂销售上的事,又因为他慢悠悠的说话方式,坐在下面,头低着,几乎要睡着了。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催命似的响了,
经理的目光扫向我,我想也没想,赶快把电话揿掉,抖擞起精神,继续听他的演讲。
会开到下班。回家路上,我按着电话拨过去,原来是心理诊所的总机。
我想起来,昨天因为婆婆来,我又忘记带喜来去复诊了。
晚上,我在烧饭,喜宝在外面叫我:“妈妈,你手机响了!”
我去接,果然是刘医生。
她说:“你昨天怎么又没来?”
我喘口气,解释说:“昨天孩子奶奶来,我忘记了。”
“你忘记了?”她的声音尖利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记呢?”
我被她冲了一句,才想着要怎么回答,她居然生气的把电话挂掉了。
我看着手机,觉得莫名其妙。
半夜开始下雨,我起来关窗户。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吧,雨水沙沙的,伴着闷沉的雷。我看看小孩子,他们睡的很香。
阳台上,小丑的头仰的高高的。我说:“今天没有月亮,你看什么呢?”
小丑眼睛亮晶晶的,说:“妈妈,有龙,天上有龙!”
我看着外面乌沉沉的天,偶尔,有小的闪电打下来。
我说:“小丑,睡觉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声音听起来,硬梆梆的,像密集的鼓点。
在这样的鼓点下,我想着哥哥查第三者的事,翻来覆去着,不安的睡去。
我做了个无比清晰的梦。
报纸上说,梦的太清楚,是神经衰弱的表现。这段时间,我太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所以,我在梦里,拼命的哭泣。
我的眼泪闪着白光,排山倒海般,把我自己,都吞没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雨还在下,玻璃窗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整个世界,都仿佛被这灰色的气氛笼罩了。
雨变小了,但一整天,都没停过。这种感觉,让人烦躁不安。从上班到下班,我两个眼皮轮流跳着,就没停下来过。
财务是个退休反聘的大姐,人挺热情的,问我:“小王,你今天怎么了?”
我说:“我总觉得眼皮跳个不停。”
她说:“左眼财,右眼灾,你是哪个眼睛跳?”
我说:“一会左眼,一会右眼。”
她说:“你是没睡好吧。这样,你贴个白纸片在眼皮上,可管用了。”
我听财务的话,撕了两块小纸片贴上去,好象真的不跳了。
也许真的没睡好吧,我做着眼保健操,看看钟,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
这时,电话响了。
妈妈在电话那头哭,妈妈说:“小娜啊,出事情了!喜来坐的校车撞车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