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老婆的男宠》雅客六星

8、第 8 章

　　程锦睡眠浅，睡着了听到有响动便睡不安稳。忍无可忍他睁开了眼睛，是段瑱那传出来的，叮叮当当什么东西碰撞发出来的声音。

　　他学着小时候教养嬷嬷逼他睡觉时的语气：“陛下，时辰不早了。”

　　“吵着你了？”段瑱问。

　　程锦：“没有，只是担心陛下明天起不来。”

　　段瑱无所谓的哼哼两声：“又不用早朝，谁爱等谁等吧。”

　　接着没了下文，叮当之声继续。程锦忍了又忍，无奈掀开被子来到房中，果然见段瑱衣裳都没脱，还是原来的姿势在玩手里的九连环。

　　满大街连小孩都不屑玩的东西。

　　程锦：“陛下，早睡早起身体好。”

　　段瑱抬眸看他一眼：“上一个跟我这么说话的人已经死八年了。”

　　八年前让我遇见你，保证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程锦：“要杀要剐随便，现在您必须熄灯睡觉。”

　　“我的天，你是姆妈转世吗！”段瑱垂死挣扎，“再给我半个时辰。”

　　“已经三更天了。”程锦寸土不让。

　　“好好好，等我解完这个扣。”

　　“天亮了再解，太黑对眼睛不好。”程锦像一尊门神，非守着他把东西放下不可。

　　段瑱始终想不明白，程锦一个年轻少年，满身让了见了就怵的杀气是哪来的。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并让程锦承诺明日别管他，他要解完了再睡。

　　程锦心说你明天关我什么事，把自己洗干净了到瑞王床上解去。

　　视线又不可避免的聚焦到那粒灼人的朱砂上，要被抹去了，程锦蓦地涌上一股暴躁之感。强行熄了烛火，眼不见为净。

　　翌日，鸟叫虫鸣，风和日丽，在和谐祥瑞的氛围下，程锦蹙眉盯着睡着了还抱着九连环不放手的段瑱。

　　真是够了，为了不给皇室抹黑，干脆现在就动手了断这个祸水算了。

　　程锦在纠结是叫醒他还是掐死他，忽而他历练出来敏锐的听觉发现有大批不同寻常的振幅在靠近。

　　是一群人，是一支军队！

　　不好，又是谁？

　　程锦昨夜冒险密信旧部，他们不可能这般大张旗鼓的敢来。

　　“快醒醒，有人来了。”

　　顾不得那么多，他把熟睡中的段瑱拖起来，把他的脚塞进靴子里，再套上外袍。段瑱迷糊着东倒西歪，眼睛睁开一条缝：“做什么？”

　　程锦：“有人来了，可能不是瑞——”

　　他话说了一半大门就被人从外轰开，来人正是瑞王：“段瑱，你搞什么名堂？”

　　段瑱原本还靠在程锦身上一副睡不醒的样子，闻言笑了起来：“皇叔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你！”瑞王指着段瑱，“你怎么敢引来陈国人！”

　　段瑱坐正了身子，眼底满是戏谑：“我拿渝州换的。”

　　“什么！”瑞王和程锦同时瞪大双眼。

　　段瑱好整以暇：“内忧外患，我选择了先解决内忧，你逼我的。”

　　瑞王血冲脑门：“老子要杀了你！”

　　“你试试！”段瑱没动，他的人在门外拼杀，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

　　程锦稍转脑子一想，外头来人不少，为何还不杀进来救人？莫非陈国人变卦了，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他握住段瑱的胳膊：“我们走。”

　　“想走，”瑞王咬牙切齿地说，“太子不要了？”

　　立刻有人提着弱小的太子从门外进来，屋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段瑱黑着脸：“陈国那群贱人！”

　　果然，陈国人想加价。

　　程锦环视一屋子人，六对一，基本上不用放在眼里。他的出现就是变数，在座没有神仙，无人知道他是谁。

　　“带上太子上后山。”程锦如疾风一般，瑞王和他手下根本反应不来就被缴了械，不费吹灰之力把太子夺了过来丢给段瑱。

　　段瑱身手敏捷，接住了人马上跑。他不知道后山有谁，只是下意识里对程锦的服从。

　　程锦很想把瑞王打趴下，可别苑里全是他的人，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儿子离开。

　　他以一人之力阻挡过千万人，这些虽是精兵强将，但只要且打且退，争取时间还是不成问题。

　　现在的紧要是，他的旧部来了没有。

　　三人逃至花园，段瑱护着太子，程锦护着他们俩，被瑞王的人包围了。

　　“上山！”程锦杀出一条血路。

　　段瑱拉扯着太子，不停的跑，他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救，只想着拼了命也要让太子活下来。

　　追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段瑱气喘吁吁的问：“你这身武艺跟谁学的？”

　　程锦瞪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扯别的。

　　段瑱还有功夫笑：“不如让治儿拜你做师傅吧，来日帝师，大好前途。”

　　“……”程锦瞬间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此时此刻，孤立无援，或许由他带走太子，生存可能更大。

　　“再等等！”程锦忽然想摸摸段瑱的朱砂，真漂亮，他还没摸过。

　　段瑱安抚强撑着没掉泪的太子：“我们都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阵仗，我的太子殿下居然没尿裤子，太勇敢了。”

　　“……”太子殿下，就要尿了，求你。

　　程锦一刀砍伤两个冲在最前面的人：“我们就要到山顶了，再坚持一下。”

　　‘嘘——’一阵锐利尖细的哨子声从山下响起，程锦大喜过望，可余光一扫，看见他们身后的埋伏。

　　“躲开！”

　　来不及了，他们冲着太子去的。就在刀口碰到太子的刹那，段瑱居然有所准备似的一脚踢开一个，再漂亮的转身一拳正中那人面门。

　　“有两下子。”程锦惊喜道。

　　段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就两下子…多一下都没了。”

　　程锦在阳光下露出笑容，把段瑱给看呆了。

　　“你…笑了！”

　　程锦摇头失笑。

　　程锦很想对他说，你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等以后，我教你们俩。

　　“后面又来人了，我好怕。”太子终于吭声了，大概是两个大人笑来笑去给了他希望。

　　“往山顶走。”

　　他的人是京畿卫里精锐中的精锐，一定会赶得及救他们。

　　来到山顶，风很大。方寸之间已有数十人，他们是真的被包围了。

　　程锦杀红了眼，坚持，坚持，一定要坚持。

　　段瑱尽量不拖后腿，用身体护着太子。他也能打，就是体力跟不上。来人实在太多了，他一时不察，已有人近身即将捉住太子。

　　“陈井——”

　　程锦回眸，只见段瑱为了护住太子，两人一起跌下山崖的身影。过去多少多少年，那片翻飞的衣角，都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猛然发力，一个旋身，周围的人像花开一样朝四周倒去。通到涯边的短短几步路，仿佛用尽了全力。

　　“这…里…”

　　段瑱抱着太子，两人攀在一根树杈上。

　　段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还要托着太子。

　　程锦犹豫了一瞬，伸手握住了太子，用力一提便上了地面。

　　还有段瑱，可后面又来人了，他顾不上两个人。

　　段瑱：“别管我，顾好太子。”

　　程锦目光难以从他身上移开，可他必须做出选择。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段瑱抱着树杈，微微一笑。

　　“一定要等我。”

　　程锦把太子往肩上一抗，带着他杀出重围。

　　后面的事程锦不大记得了，大概是不久后与旧部汇合，然后瑞王被俘，陈国人替他们解决了围兵之困。

　　把太子交给信任的人后，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崖顶，此刻哪里还有段瑱的身影。

　　程锦是在崖底找到了段瑱，他被碎石枯枝划得遍体鳞伤，一只脚不自然的垂着。他还清醒着，只是口中不停的涌出鲜血。

　　死了吗？没死吧？死了就不会痛了。

　　段瑱感觉自己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每每要死了又被活活痛醒。别人受重伤都直接晕了，换了自己痛得死去活来就是晕不了。

　　他还知道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那人不停的在唤他的名字，说什么为什么不等他，什么对不起…

　　要不是真的太痛了，段瑱很想一个一个的回答他的问题。首先不是他不想等，而是真的没力气了。还有就是对不起谁了？太子没受伤吧？

　　好累，又痛又累，好像听见国师的声音——完了！

　　程锦亲自赶车把段瑱送回皇宫，国师早已闻讯赶来。见到段瑱的惨况，他的脸比锅底还黑。

　　“让你保护药人，你倒好，先把自己折腾死了。人都死了，药还有什么用，你先把药试了看灵不灵再死！”

　　段瑱很无奈，他晕不了，躲不掉，硬着头皮的任人骂。

　　外头还传来程锦的吼声：“什么人死了，让我进去。”

　　国师暴躁的打开药箱：“去给我让外面的人闭嘴。”

　　小药童跑出去，一巴掌乎在程锦脑门：“嚷什么嚷，国师说了，里面那位命比狗还硬，死不了。你再乱嚷就把你扔去沉塘。”

　　程锦：“……”

　　这种人居然是国师？朕迟早有一天要散了长老会。拿朕的皇后跟狗比，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整个长老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