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圈》黑白有时常

5、05

　　“这一天天的，怎么竟往学校跑？昨天回高中，今天怎么又去闵华大学？”明朗望着窗外飞过的街景，对王曳道。

　　王曳坐在后座，穿着黑色牛仔裤的双腿八字开着，身体斜靠着靠背，手指在手机屏上划了划：“这微博热搜，还没下呢？”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条微博，到底什么情况？别是你真看上哪个姑娘了。”

　　王曳没吭声，微微颔首。

　　副驾驶座的明朗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再不正面给我个解释，我真的......”
　　“闵大到了！”车子停下，司机在这时开了口。

　　“走吧。”戴上口罩和帽子，王曳拉开车门。

　　“你......”明朗气不打一出来。
　　可他向来知道王曳的脾气，逼他开口不过是徒劳。

　　王曳踱步走进校门，这是个偏门，进出的人不多。
　　“第一次来，她学校还挺漂亮的。”
　　“她？”

　　“不过这时间，会在哪儿。”
　　“什么年代了，找人不会打电话啊，至于跑来学习吗？”

　　“大学生上午是不是一般都有课？”
　　“你大学生我大学生？”

　　王曳捂得严严实实，仅露在外面的双眼朝明朗白了白。

　　他没再说话，自顾自往前走。旁边经过的学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个又是墨镜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男人。

　　太阳不大，且是春天，捂这么严实，有必要吗？
　　总不见得是明星吧？
　　我们学校又不是影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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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绕着学校兜了一大圈，人来人往，却没有期待的巧遇。

　　“走了一上午了，我的大少爷，你到底来找谁？”
　　明朗在太阳底下走得又热又累，王曳又不说话，惹得他很抑郁。

　　“新剧最后一个部分不是要在大学拍嘛？我来找感觉。”
　　王曳停在篮球场，定定凝视里面上着篮球课的女生。原来女生打篮球，也没想象中那么水，反倒有点新意思。
　　“你自己不也是大四学生吗？再说，到时候也不在闵华拍。”

　　一只球顺着门滚了出来，停在王曳面前。
　　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运动服，外面披着件淡粉色的防晒服，小跑着来捡球。
　　女孩扎着高马尾，充满活力，看起来才大一。

　　女孩俯身去捡球，抬头看到王曳，脸微微一红，害羞地低了低头就笑着跑走了。

　　王曳愣了愣神。
　　不知道乐乐大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不知道现在，她又是怎样？

　　女孩子们继续练习传球，篮球场上嬉笑声不断。

　　中午，王曳在便利店买了个饭团，找了条长椅坐着。
　　明朗走回时，远看他那样坐着，简直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眼里充斥落寞。

　　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刚出道那会儿。那时候各种非议和冷嘲热讽铺天盖地地来，他也这样坐在河边一个长椅上，抱着那只花栗鼠公仔，一句话也不说。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突然就长大了，待人接物稳当了不少，面对非议也一笑置之，几乎从不大动声色。
　　除了那次搬家落下那只公仔......

　　天边一点点被染成玫红色。这个季节，四五点左右经过樱桃河畔看远处的天，分外瑰丽，见者如痴如醉。
　　可，她还是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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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乐，这真是我长这么大听你说过最有营养的秘密了！”
　　“嘘，小声点，我这几天跟做贼似的，谁都不敢提。”
　　走出学校咖啡馆，乐乐挽着黄依（黄依=呵呵），脸上挂满轻松的笑意。黄依比乐乐高，一双大眼睛嵌在白净的鹅蛋脸上，此刻也笑得弯成了月牙。
　　两人正朝校车停车场走着，迎面走来了个“蒙面”的神秘男人。

　　并不像偶像剧里那种慢镜头的唯美画面。
　　没有正好的轻轻碰触，随后凝神说上一句“是你啊”。
　　更没有害羞低头的一见钟情。

　　实际上——
　　等王曳反应过来，乐乐已经从他身旁走过，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

　　寻了一天的人，近在眼前，却就要这么错过吗？
　　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

　　“同学！”
　　明朗愣住了。王曳自己也愣住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乐乐左右看看，挽着黄依的手松了松，转过身子。
　　她看过来的那刻，王曳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你好！”
　　乐乐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才确定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礼貌笑笑：“你好。”随即满脸疑惑，“我们，认识？”

　　乐乐努力回想，也没想起这是哪个社团或组织里认识的哪个朋友。
　　于是，见对方不作声，扯扯嘴角，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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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躺在床上，王曳盯着天花板，难以入睡。
　　脑海里不断回放白天的对话：“同学，你好啊！”“你好，我们认识？”

　　看到她的这种不知所措和语无伦次，原来，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有什么改变。

　　整个晚上，王曳都没睡着。盯着天花板，走马灯似地循环播放白天的情形。

　　次日清晨，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国宝，王曳叹气：
　　“她没认出我，确实没有，幸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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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乐乐其实也没怎么睡好，不过倒不是因为王曳。

　　今天呵呵那么一问，她才反应过来，加入这样的重量级剧组意味着什么。多少前辈的眼睛盯着她怎么做，如果做得不好，别说和艾米当朋友了，还会给艾米带来很多麻烦，遭她嫌弃。

　　以前虽然编过些小剧本，但直接接手这样的大电影编剧工作，着实并非想象的那么轻松随意——社会和大学不同：节奏不同，规则不同。她接的是工作，不是儿戏。
　　这是她提前接触社会的第一次尝试，也是最重要的尝试之一，乐乐必须打起十万分精神地绝对认真对待。

　　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难搞的同事？旁人的指摘？不时的无力感？
　　但或许也可以是，友好的朋友、旁人的认可、做成工作的成就感。

　　这些不确定性，让乐乐收起了那分盲目的乐观。她决定在正式开工前，做足够充分的准备，至少要做到自认为的绝对充分才行。
　　否则......不是太丢学校的人？

　　至于白天的事，乐乐常经历类似的事情——要电话、要微信、求合照、被偷拍都是家常便饭，这算什么大事儿呢？
　　睡一觉，差不多就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