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圈》黑白有时常

44、44

　　回到房间，徐玉茗怔怔坐在落地窗边，从窗户看出去，可以清晰看见京城最繁华的地带。
　　脸上的掌印还若隐若现，徐玉茗觉得脸上刺刺的。
　　爸爸没上劲，但却一掌打得她心里阵阵的疼。

　　“你知道她后面是王曳，还敢对话筒做手脚！”
　　徐海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徐玉茗心里针扎般难受。

　　从王曳出道，徐玉茗就对他颇有关注。干干净净的容貌里带了一分邪魅，粉丝们都爱歪歪他是个甜宠大男孩。可一站上舞台，王曳震慑全场的气场，在室内简直都能把屋顶掀翻——不过他的粉丝体量随着发展，也确实根本不是室内体育馆所能容纳的了......

　　这是她为数不多能接近他的机会，她好不容易劝服爸爸赞助，就这样拱手让人，不甘，真的太不甘了！

　　可为什么，爸爸也那么说？

　　王曳又为什么要给她送裙子？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徐玉茗越想越生气，把窗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娃娃一个个抓起就往地上扔，全然不顾这都是平日自己最喜欢的。

　　-

　　汪敏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混乱——满地的娃娃，撕得到处都是的纸片，和埋头抱膝坐在床边的红裙子女孩。

　　汪敏没有说话，默默捡起地上的纸片，几张零碎的拼在一起，可以看出是演讲比赛的报名宣传文案。
　　徐玉茗都印出来了，印了好几份。
　　这是她志在必得的，最后却输了个一败涂地。

　　方才对女儿的责怪之情，这会儿慢慢淡去，只剩下对眼前这失意孩子的怜悯。
　　这孩子太像她妈妈了，可越是像，汪敏越是无能为力。

　　“人难免都会有失败的时候，也难免有说错话的时候，好孩子，没关系，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王曳一个男人。”
　　汪敏轻轻拍着徐玉茗的后背。
　　女孩不抬头，只是抽着。

　　汪敏以为她还在难过——这么看，这孩子也不那么像她。

　　“我得不到的，她胡乐乐也不配！”
　　低低地，从嗓子眼里挤出的这几句话，让汪敏心里一阵发寒。

　　她年轻的时候，也像这样。坐在海边，紧紧环住膝，强忍着不掉一滴眼泪，宁死也要把他强回到自己身边。

　　再后来，汪敏不敢再回想。

　　害怕地，汪敏紧紧把徐玉茗抱住，生怕再一个闪失，她也像她那样......
　　“不要，不要做傻事孩子。有些东西，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如果不是，没法强求的。”

　　徐玉茗不再作声，也没有推开汪敏。
　　——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妈妈还在意她，真的只有妈妈了。

　　-

　　一顿心情复杂的火锅吃完，王曳送乐乐回酒店。

　　“你住哪儿？”
　　“还没订。”

　　王曳系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
　　是啊，行李箱丢了，衣服也没来得及买，估计下飞机直接就赶来比赛了。
　　王曳没再多问，话题岔开了去：
　　“你怎么会订这么赶点的飞机，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啊。你不是向来喜欢提前？”

　　想起机场那段不愉快的记忆，乐乐微微蹙眉，低头道：
　　“原本是今天一早就能到的飞机，家里有点事耽搁了。然后就赶紧订了最近一班航班，因为一些差错......行李被上错了飞机。”
　　乐乐嘟嘴，脸上又重新带点笑意，
　　“不过没事，我留了联系方式，行李找回来会通知我的。而且，随身行李都带着呢，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每次听乐乐连着多说几句话，王曳就觉得打心底高兴。
　　她的小话唠属性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解锁，就像她小时候在爸爸面前那样。

　　王曳明白，乐乐已经慢慢放下或多或少的防备，开始慢慢接受这段不同寻常却又并无二致的关系了。

　　乐乐眨眼看了看王曳凝视自己的眼神，有点羞涩地弯了弯嘴角，垂下了眼。
　　看着她泛红的双颊，王曳不自觉有点小紧张。

　　车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

　　揉了揉乐乐的头发，王曳就发动了车。

　　乐乐正觉得惊奇，王曳竟然什么都没说也没做，正人君子附体了？

　　王曳：“那你住我那儿吧。”

　　乐乐：......
　　不是，这怎么就要住他那儿了？
　　刚刚还禁欲主义的谦谦君子，这会儿是要干嘛？
　　可是刚刚决定好好接受这段关系，总不能再乱说话把他惹毛了吧？

　　乐乐不自觉倒吸一口气。
　　咬了咬嘴唇，眼神有点飘，身子下意识缩了缩。

　　余光见乐乐这副良家妇女的紧张样，王曳没忍住地噗嗤笑了出来：
　　“套间，我睡沙发，你睡床~”

　　不说还好，王曳这么一说，乐乐从脸颊红到耳根，一下转头看向窗外：
　　“我也没以为你要......”
　　后半句实在说不出口，倒把小脸憋了个通红。

　　-

　　酒店的布局千篇一律，虽是总统套房，但也都是个住所，和先前在那个大月亮里住的也没有太大差异。
　　不过一想起那间屋子里发生的事儿，乐乐还是忍不住觉得脸上有点烧烧的。
　　——她一直就没搞懂那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就那么......

　　王曳：“你先洗吧，你今天累了，该早点睡。”

　　乐乐神尚未归元，听到这又是“洗”又是“睡”的，不禁心跳加速。

　　“现在小姑娘都这么有联想力的吗？”王曳见乐乐不动，有意逗她，上前两步，“难不成还怕我偷看？”

　　平常和小姐妹开玩笑也能说上几句yellow段子，这会儿王曳一逗，把她弄得一紧张，往后踉跄一步。
　　站稳后眼神还是飘飘的：“才没有......”

　　强行狡辩最是无力。王曳原本只是戏语，乐乐这么一紧张，反倒让他有些乱。
　　这种事儿，女生永远比男生来得纸上谈兵，也远比男生缺乏实践的勇气，不管平时怎么玩笑，到了自己身上，一点聪明劲儿也用不上。

　　京城是大城市，五星酒店的服务自然也是最上乘的。房间里被熏了香，薰衣草味道，理论上是安神的。

　　可这会儿闻着，比迷迭香还提神醒脑。
　　还是高浓度的迷迭香......
　　危险得，让人几乎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