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第一道光》曙光天际

8、第 8 章

　　中午吃完饭有2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开学已经快2个月，但还是很冷，大部分的同学更愿意吃过饭关上门，待在教室里昏昏欲睡。
　　陈彦恒叫了几个同学搬凳子桌子，教室一时吱吱歪歪桌子腿拖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竞赛似地一声比一声大，拿着脸盆敲锣打鼓去打水，最后拿着毛巾竟开始打水仗，本想睡个好觉的同学顿时哀怨一片，后面被殃及的几个同学赶忙逃命，看到门口路过的老师赶紧喊：“老师救命！陈彦恒又领队折腾了！”
　　“怎么，被你们班主任罚到前面坐了还不改好！”化学老师笑道。
　　陈彦恒最后被罚一个人擦黑板才罢休，站到教室后面的黑板前拿打湿的毛巾擦去原来大红灯笼的“迎新春遇元旦”板报。唐曙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上，随着陈彦恒在黑板上划动的手出神，用湿毛巾擦，被擦过的地方就很干净，也没有像板擦一样，扬起厚厚的粉笔灰，呛得人咳嗽睁不开眼，只不过毛巾在水里虽然好洗干净，但只洗2把，一盆子水就脏的不能用了。
　　陈彦恒后面的桌子上放着好几个脸盆，都盛着干净的水，随时待用。
　　擦干净黑板，陈彦恒就领着同学们打扫收拾干净，留出4张桌子，每两张桌子间隔着一步的距离，以便唐曙喜巧做板报的时候来回走动。
　　等黑板干了，唐曙踩着凳子上了桌子。拿着白色的粉笔在黑板右上角开始往下勾勒海母亲的身形，再往左划过来，只有一个轮廓，能看出海浪和海面的船只。
　　轮廓描绘好的时候，午休也快结束了，打扫的同学已经收拾了桌子，后面只剩下唐曙的这一张。好在课桌并不高，唐曙想往下跳，余光突然看见陈彦恒俯身，似乎是在和那边的女生说悄悄话，左脚一下往后滑去，后跟“嘭”一下撞上后面黑板的下沿，疼得条件反射往后踢去，只见她整个人连带着课桌往前倒去，一时间唐曙只能僵硬着身体紧闭着眼，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只听“嗙”一声课桌砸向了地面，砸醒了所有同学，纷纷惊醒回头望去。
　　只见课桌已经躺倒在地面，唐曙却没有摔倒，被一个人抓着两臂提着站好，唐曙只听心咚咚咚跳个不停，眼睛愣愣瞪着前方那人的衣领，仿佛声音从远处传来：“没事吧？”
　　唐曙抬眼，是章际初。
　　唐曙微笑着，摇摇头。
　　章际初松手，唐曙腿一软，整个人又要跌下地去，章际初眼疾手快，又抓住她的两臂，提起来，扶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呵呵”唐曙干笑两声，回想起刚刚的画面，一阵后怕。
　　“啪”章际初一掌拍到唐曙额头，“醒醒，回去上课！”
　　唐曙闻言一手扶着额头，看着章际初，懵懵地点点头，站起身。
　　这时，喜巧跑了过来，“曙，没事吧？砸到没？”
　　“没有，有点腿软”唐曙伸手扶住喜巧伸过来的手，一起回到座位了。
　　“差点掉下来了？这么不小心。”回到座位的时候，陈彦恒说道。
　　“没事啊，没摔着。” 唐曙咧嘴笑着，右手一把扯住裤边，在桌子底下，紧紧抓着。
　　喜巧看在眼里：“你要是摔着，我可要心疼坏啦！”一手捧着心脏做痛苦状，软倒在唐曙身上。
　　“翘翘，你心疼唐曙，谁来心疼慕木啊？”班长在后面突然调笑，虽然没有说明，但大家都觉得喜巧和慕木有一腿。
　　“呀，慕木我一样心疼。”喜巧转头对着慕木笑，江湖传闻，喜巧心大脸更大。
　　“啧，我可真心疼。”慕木返笑。
　　“慕，我给你揉揉，保管腿软身子虚，比十全大补丸还厉害。”陈彦恒说着就要起身。
　　“住手，别动我家慕木！”喜巧拦住陈彦恒。
　　“慕木是谁家的？”这时化学老师进来了，“啊？这可要说清楚了哦。”
　　同学们哄笑。喜巧噎住，“嘿嘿”干笑两声，其余人都憋着笑，看喜巧。
　　下午四节课上完还有晚自习，于是班长趁着同学们离开教室去吃饭前喊道：“晚饭回来大扫除！”同学们虽然诶诶叹气，但还是很快回来了，发挥着人多力量大的美德尽快打扫完。
　　后座的几位同学很自觉，打扫完就主动搬出课桌让给了黑板报，只拿着需要的课本和试卷与同桌合坐。
　　唐曙看着课桌，有点不敢上去，但还是给自己鼓劲，踏了上去。
　　晚自习的三节课很安静，这天没有老师过来讲试卷，大家自由复习，偶尔班主任生物老师路过会往里望望大家都在干什么，一时间教室里竟只有翻书写字的声音，合着唐曙在黑板报上粉笔画出“咔咔”的作画声，竟无比和谐。
　　整个板报中央，只有茫茫的大海，海面被风卷起起伏的波涛，激荡着千层浪花，和着暗灰的板报背景，只能让人想起天际灰暗，狂风忽作，大海怒吼咆哮着袭来。海浪之中有一只小小的木船，没有帆，没有浆，在波涛巨浪中已经倾斜了船身，激起的浪花拍打着船面和船上坐着的人，那人只有一个轮廓，只见她一手紧紧抓着船沿不让自己被卷入大海，一手高高扬起感受浪花拍打手掌，狂风呼啸。
　　船只后方是海母亲，她是优雅的也是高贵的，她一袭月色纱裙，裙摆完美地融入大海，一手伸入海中，感受波涛汹涌，一手抬起，手背扶着额际，微仰着头，抬眼看向更高的天际，狂风并没有吹乱她的齐肩短发，却扬起了发尾，露出脖颈处纯银的项链，坠一颗光滑圆润的椭圆形绿宝石，宝石周围镶嵌着颗颗碎钻，犹如众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