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第一道光》曙光天际

2、第 2 章

　　第二天，似乎和以往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一早，奶奶早起炒了一锅加了油的白米饭，热了白菜和红烧肉，唐曙和弟弟各盛了一碗，她往锅里倒回去一些，夹起两大口白菜和饭拌匀，就着一块肉吃到碗底。弟弟坐在桌边一口饭一口菜慢慢吃着，很快也吃完。爷爷一手端起饭，一手拿着筷子，捞起一大口饭塞进嘴里，嚼几下，再抄起一大口菜塞进嘴里，再嚼几下就吞下了肚，几口吃完再盛一碗。
　　“阿曙，你爸爸呢？”奶奶问。
　　“啊？我喊一声。”阿曙对着楼梯口仰头大喊一声“爸，吃饭了！”没有得到回应。
　　“所长！吃饭！”弟弟也喊，因为老爸总是一天3-4趟厕所，每次不低于半小时，因此老弟给他取名“厕所所长”。
　　“你们先吃，我不吃了。”爸在三楼房间喊道。
　　“天，绍天！下来吃饭！”奶奶皱眉，不放心得喊道。
　　没等老爸回应，爷爷就发飙了：“喊什么，不吃就不吃，他能饿到，一下肯定出去吃！”
　　奶奶便也没有再叫爸吃饭，但饭放在锅里没有盛起来，还放了几块红烧肉在锅里，方便一会儿他起来吃。
　　她拿起书包打声招呼“爷爷奶奶，我吃好了，我走了。”得到一声回应便出门了。弟弟也背起书包，和姐姐一前一后出了家门。
　　唐曙从高二便是语文课代表，高三虽然重新调整换了班级，语文课代表还是由她当选。
　　今天又轮到她领读语文文言文了，读到 《阿房宫赋》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时，她每每将“烟斜雾横”的“斜”读成“xia”，同学们都读“xie”，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自觉十分爽朗顺口。
　　今早她读的很用力大声，也很缓慢。她的同桌喜巧、后一排的慕木和班长杨洋跟着她的节奏也读得很大声和缓慢，声音盖过了班里其他同学的朗读声、嘻哈讨论声、吃早餐和零食的咀嚼声，慢慢地，同学们也都认真起来，捧起书本读。全班同学的声音大得整个楼层都听得到。
　　这时化学老师踩着高跟鞋哒哒走过时也好奇地望了望5班的同学们，笑眯了眼，露出洁白的有些许外凸的牙，而后又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上课铃“叮”响了5秒。让原本还想睡会儿的同学都清醒不少，都慢悠悠翻开语文课本第二单元第四课《蜀道难》。
　　上一节课讲完了第一节，到“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唐曙把第一节内容细细回顾一遍，见老师还没来便想再看下去。
　　突然，同桌喜巧用手肘碰碰她手臂，眨了两下，从桌底偷偷塞过来一块方形饼干，海苔味的，唐曙最喜欢。但是老师快来了，她犹豫一会儿，接了过来，还是放在抽屉边，“上课啦，我等下再吃。”喜巧点点头，又拿起一块，整个塞进了嘴里，两个手掌交叠着捂住嘴，慢慢一口一口吃起来，抖着两条腿，眼睛笑得弯成了两个月牙儿。
　　他们前面的讲台桌边还坐着一个人，一米八的大高个儿，剃着干净爽朗的头发，直直往上竖着，笑起来眼睛亮晶晶，嘴角可以翘得很高。那天他身上有些香味，她说不出来却觉得好闻。
　　他见状便嫌弃道：“翘翘，能不能别吃，上课了，看看人唐曙。”
　　喜巧没说话，又偷摸往嘴里塞了一块。这时语文老师出现在门口，教室顿时安静了一下，喜巧一下呛到，咳了一声，把满嘴还没嚼完的饼干粉末透过牙缝喷了出来，赶紧咽下。没过几秒，教室有开始有了小声的说话声。唐曙看着喜巧，满脸嫌弃地按住课本一角，推到桌边，拎起一角往地上抖抖，喜巧撒娇似扭身推了她一下。突然“哗”一声，一张粉色的纸从书本里掉了出来，她好像隐约看见了“亲爱的”，她腾一下红了整张脸，只感觉血液从心底涌上头顶。手微微发抖，从地上捡起那对折地很好的纸放进了抽屉。低头看书，整齐的斜刘海从耳边散落。
　　这时语文老师温暖迈着步伐进来了，她有些丰满，并不让人觉得特别胖，第一眼看到她会觉得她是一位慈爱的妈妈。
　　她上了讲台，用鼻音对大家说：“同学们不好意思哦，老师今天感冒了，嗓子有些疼，大家安静点。”同学们慢慢都安静了下来。
　　“上次我们讲到哪里了？”她边说边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叠好，放鼻子上，压一下鼻腔，对折好，放进了另一个口袋。
　　这节课分析了第二、三节词义与句意，分析完正好下课。一声“下课了”，同学们纷纷散开，打水的打水，上厕所的上厕所，男孩揪女孩头发的揪头发。吵闹中，温老师喊了句“课代表等下把语文作业放我桌子上”唐曙应了声好，但由于上厕所的同学太慢，还差了3本，便先放着。
　　第二节是化学课，化学老师张冰扎着高马尾，穿着高领毛衣，衣摆收腰贴身，黑色加绒小脚裤，踏着一双黑色厚底高跟鞋，伴着上课铃声“哒哒哒”几步直奔讲台，一扬手放下课本，弯着腰两手扶着讲台两边，带着笑声说道：“上课！”班长一声“起立”，全班同学站起，教授后门又匆忙跑进来几个同学，马上回到座位，跟着弯腰“老师好！”直起身。
　　“同学们好，请坐！”
　　“同学们今天早上状态不错，读得很好！”一声开场白，开始了课程。
　　“好，翻开课本，上一节课我们学到卤代烃，我们接着看。”
　　唐曙打开课桌，一张粉色信纸跃入眼帘，它静静躺在化学书本上，一下抓紧了唐曙的心脏，爆手速抢过化学课本，合上抽屉，翻开第二章，看着课本里的化合物歪七扭八地躺着，有些听不进去化学老师的话。
　　课程上到一半，要开始讲卤代烃的方程式时，张老师强调：“再强调一下啊，化学不用死记硬背，老师从来没背过化学方程式，理解了就好！”
　　唐曙很相信这句话，方程式只需记住各元素与共价键，配位并不难。
　　课程很快结束，铃声响起，张老师一声“下课”，哒哒哒就出了教室。
　　唐曙把语文作业收齐便去了办公室交给语文老师，语文老师温暖此时刚从重点班3班回来，看到唐曙便说：“唐曙，老师明天开始要请病假，段长会安排一个语文老师给你们班，到时候你记得问一下他。”唐曙答应了，回教室向同学讨了包菊花茶拿回来给温老师：“老师，你注意休息。”
　　温老师：“嗯，好，你先回去上课吧”。唐曙便回去了。
　　唐曙回座位把今天还需要用到的课本拿出来堆了慢慢一桌子。那张粉色的信纸依然躺在抽屉的角落里拨撩人心。等到放学的时候，她一把抓起信纸塞进书包，再把作业课本放进去，拉上拉链就出了教室。
　　“诶，唐曙，你怎么这么快就走啦，那道数学题还没跟我讲呢！”后面喜巧喊道，但唐曙按着已经平复的心，只想快速回家看看书包里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快算了吧，就你那脑子，讲一题一小时，唐曙妈还喊她回家吃饭呢！”那个大男孩陈彦恒调侃道。
　　唐曙只觉自己脸越发红了，三步并做两步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