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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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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壮汉再傻也看出个所以然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既然大师兄肯负责,那自然万事好说,好说。”
转头立马敛了笑,咬着牙冲底下的人说:“我们走。”
等这群人走光了,温高岑才转过头看着于瑄,柔着声音说:“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吃饭?”
于瑄扶额,本想装出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拒绝,却忽然改变主意:“好呀。”
于瑄眯了眯眼,这是答应了。
于瑄答应了,白彩儿却不干了。哭着闹着要温高岑带上她,可惜最终也没能如意。
温高岑带于瑄去的是一家位于偏僻小巷子里的小酒楼。
小酒楼面积不大,大堂内只摆放了三张桌子,却坐得满满当当。
酒楼老板是个圆润的中年大叔,似乎和温高岑很熟,笑嘻嘻地和他们打了招呼,亲自将他们三人往楼上的包间带。
“第一次见你带姑娘来,今个儿吃什么?”
温高岑接过老板递来的菜单,熟稔地爆出一串菜名后,将菜单又原封不动地还给老板。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问问姑娘喜欢吃什么。”
“不用。她会喜欢的。”
温高岑话是回答老板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于瑄。那视线火辣辣的,叫于瑄直起鸡皮疙瘩。
八道菜很快就摆满了桌子,道道色香味俱全,对得起楼下的高朋满座。
温高岑则兴致勃勃地就着于瑄下饭,而于瑄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米粒。
被人注视的感觉太过强烈,于瑄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筷子:“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
温高岑垂下眸子,隐下眼底的情绪。片刻后才伸手将一盘青萝烩肚放到于瑄面前。
“尝尝这个,刚才一直没见你碰过。”像哄小孩一般,说:“你以,我是说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的。”
一整盘五颜六色的萝卜,于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我不爱吃萝卜。”
“不爱吃萝卜么?”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叫旁人听不清。
突然一个身着练武服的少年急冲冲地推开门进来,警惕地看了一眼于瑄,跟告状一样在温高岑耳边一阵窃窃私语。
温高岑猛地抬眼看着于瑄,脸上满是难以掩藏的惊诧,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你慢慢吃,我恐怕不能陪你了,我得回武宗一趟。”
温高岑走得匆忙,很快房间内就只剩下于瑄和玉夏两人。
于瑄用力的搓了搓两个胳膊,心里一直毛毛的。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清。
于瑄快速理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见玉夏端茶过来随后接了杯子,她忍不住问玉夏:“你有没有觉得那温高岑很奇怪?”
“并无。”玉夏摇摇头,伸手为于瑄添菜:“姑娘和那温公子可是旧识?”
“不是,怎么?”
“感觉温公子很熟悉姑娘呢。”玉夏想起方才吃饭时的画面脸红了红:“方才用餐时,温公子给姑娘递筷子的模样好自然。”
玉夏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像是一起生活了好久的夫妻一般。”
于瑄就着玉夏的话脑补了一番,顿时感觉鸡皮疙瘩又席卷重来了。
“死丫头,胆子大了都敢开你主子玩笑了。”于瑄睨了玉夏一眼,复拿起筷子又放下。终于是忍不住唤来玉夏:“你回武宗打听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特别是关于温高岑和藏经阁的。”
“是。”
“我再逛逛晚点自己回去。”
……
于瑄和玉夏分开之后,独自在小镇上闲逛。
忽然闻到一阵很奇异的酒香,暖暖的,似乎还带着点花香。很好闻。
于瑄心生好奇,嗅着味道找到了一家酒肆。那酒肆三层楼高,一楼大厅中间是个表演的台子,上面坐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弹着胡琴。
小二引着于瑄上了二楼,于瑄找了个视角好的窗户边坐下。太阳即将下山,满天霞光将整个小镇带上一片绯红。
于瑄点了他们这的招牌酒酿,再要了一盘花生。
耳边传来婉转清扬的胡琴上阵曲,于瑄闭着眼睛,手劲随着曲调在桌上打着节拍。
若是之后都是如此闲适的生活那真是极好的。
于瑄正享受悠然平静呢,忽的就听见一个女子尖锐的打骂声。
循声看过去,酒馆老板娘正站在台阶上训斥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身腱子肉,相貌生得也是异常凶狠,却不知为何脸上竟透着几分怯懦和天真。
“这点活都干不好,老娘养你有什么用。”
一个两米左右的壮汉被个矮他三个头的小女子抵着鼻子骂。
这场面似有说不清的滑稽感。
正要转过头闲事莫惹,于瑄就听到旁桌的酒客在感叹男子的不幸。
原来这男人是楼下那小姑娘的痴傻弟弟。老板娘雇了姐弟两人为她干活,却只付一个人的工钱,还时常有所克扣。
非但如此,老板娘因男子痴傻不明事理更是轻则骂动辄就是一顿毒打。
“可怜阿加莎每天在这里卖笑不说,赚回去的小钱大半还得贴给自己的弟弟当医药费。”
话音刚落,于瑄就看到楼下大厅方才见到的那个漂亮小姑娘冲了上来,央求老板娘不要责罚她的弟弟。
“你个小贱蹄子,不给老娘好好在下面唱小曲,跑上来作甚?等会老娘的客人跑了,小心你的皮子。”老帮娘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擀面杖粗的棍子对着小姑娘:“还不给老娘滚下去?”
可怜小姑娘刚上来就被老板娘责罚一通,呆愣在那里。顺利将小姑娘赶下楼去后,老板娘的棍子也立刻转了个方向,男子被吓得一抖,脸上表情更显无辜了。
眼看老板娘的棍子就要落到男子身上,于瑄随手抓着一颗花生就往老板娘手腕方向打。
于瑄使了八成劲,花生像箭矢一般飞了出去。可谁知于瑄的花生快,老板娘的反应更快。老板娘手腕花式一转,便把那颗花生打得壳皮炸裂。
“谁?”
老板娘环顾现场一圈后,将目光锁定于瑄。
“怎的?姑娘今日也想做那路见不平的侠客不成?”
于瑄站起身来,小心防备着从酒肆其他地方集中过来的打手。
擒贼先擒王,于瑄正是深谙此道。趁着打手们离她还有段距离,于瑄点地一跃,率先向老板娘攻去。
一番缠斗之后,很快于瑄便落了下风。
一道白色身影闪过,踢飞了钳制住于瑄的打手。
“都给我退下。”
这声音莫名耳熟,于瑄回头一看,嗬,武肆小王爷。
于瑄还没来得及惊喜,周围的打手却越围越多。这到底是酒肆还是赌坊?于瑄内心一惊,赶忙拉着武肆跳窗逃跑。
一场行侠仗义刚开头,还来不及轰轰烈烈就此夭折。
待到安全的地方,于瑄才放开武肆的手。
武肆磨搓指尖,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于瑄的体温,他轻声问:“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于瑄生动形象地说完前因后果,一脸期待地等着武肆情感共鸣。
谁知武肆只是一脸莫测地看着夕阳:“眼见不一定为实,如果没有老板娘,阿加莎早已经死了。”
武肆声音淡淡的带着沙哑,转而给于瑄讲了另一个故事。
这厢于瑄才知道阿加莎是逃犯,而那个被老板娘打骂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傻子。
不过……于瑄看着武肆一脸疑惑:“你怎么会清楚这些?”
“因为,那是我的店啊。”
“所以我刚才是在你的店里闹事,然后现在又劫走了店里的老板?”于瑄瞪大了眼睛,手指在空气中来回比划:“那老板娘?”
“我只是幕后老板,出钱的那种。清水是我的属下。”清水便是刚才和于瑄过招的老板娘。
看着于瑄一脸震惊,武肆哈哈一笑,摸了摸于瑄的脑袋,问于瑄:“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本想等晚上看看镇上的等会,但于瑄心里还挂着让玉夏调查的事。于是她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武宗便到了。
玉夏还没回来,于瑄给她留了字条。然后犹犹豫豫的冲武肆说:“那个,天还没暗。”
于瑄低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绣鞋,脚尖轻轻踢着小石子:“刚才我没打痛快,要不,你再陪我练几招?”
“好啊。”
于瑄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带着武肆来到了练武房。
还未开始就听到武肆说:“我让你一手。”说着武肆就将左手背到了身后。
“小看对手可是要栽跟头的。”
于瑄声音带着调侃,说完便蓄力冲了上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于瑄武学和异术结合在一起还是没能扳倒‘一只手’的武肆,她很是气愤。
武肆单手扣着于瑄的香肩,挑衅一笑,见于瑄还是一脸不服,便伸脚勾住于瑄的脚踝往前一抬。
底盘不稳是于瑄的致命伤。突然被人勾着腿,于瑄一个没站稳就往地上倒下去。
惊慌之中,于瑄一把拉住武肆的衣领。
“噗通。”于瑄重重摔在地上,紧随其后的是武肆小王爷。成年男子的体重一下摔在于瑄身上,压得她快内伤。
于瑄拍了拍小王爷的肩示意他快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