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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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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昂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于瑄:“长这样还敢勾引大师兄,我都替你羞愧。”
于瑄起身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眼前大放厥词的小姑娘:“说完了?”
‘羊揪揪’扯了扯女孩的胳膊,小声道说了句阿姐,却被女孩轻易甩开。
“丑八怪,以后离我家大师兄远一点,听见没?”
陆伊本人纤瘦高挑,比女孩高了一个头不止。于瑄眯了眯眼,起身走近两人。身高加上气场双重作用,将女孩原本的气势压得所剩无几。
“你,你干,干嘛?”
“你是谁?”
于瑄清冷的声音击打着女孩的耳膜,叫她不自觉地乖乖回答于瑄的问题:“白彩儿。”
名字一出,于瑄就知道了眼前两人的身份。白彩儿是武宗宗主白云飞的长女,而‘羊揪揪’则是白云飞最疼爱的幺女白灵儿。
钳制住下巴、打开嘴巴、喂药、阖上,一系列动作于瑄做得熟练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还贴心地帮女孩拍了拍背。
“丑八怪,你喂我吃了什么?”
听到女孩的叫嚣,于瑄一挑眉将上述动作又重复了一次。
双倍的嘴脏,双倍的快乐。
“自我介绍一下,大概你们都不认识我。”于瑄看着白彩儿使劲抠喉催吐的样子,不禁一乐:“我是陆伊,新入武宗的外门弟子。另一个身份是丹宗前任首徒。”
“所以我刚才喂你吃的便是丹宗秘制的毒药——绝情断肠丹。约莫再过一个时辰,你就会觉得浑身奇痒难忍,五个时辰后开始出现腹痛腹泻。这样的情况会维持七日,七日后你就……”
于瑄做了个眼白上翻、舌头外吐的表情,成功把两个小姑娘吓哭了。
白彩儿袖子一抹,擦干眼泪,抽泣着说:“陆伊你等着,我这就叫我爹爹替我报仇。”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还撞到打探完消息回来的玉夏。
“姑娘,这是怎么了?”
于瑄摇了摇头,想到白彩儿又是一乐:“你家姑娘心地善良,帮小朋友治治嘴脏的毛病。”
玉夏眨眨眼,附和道:“姑娘自是人美心善。”
“脸上那么长的疤还美么?”于瑄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端详着脸颊上的鞭痕,皱了眉头。
若不是白彩儿今天闹着一出,她险些忘了陆伊脸上因为她多了一条疤。
“姑娘自然是最美的。”
“嘴贫。”于瑄将陆拂怡的那本丹术找了出来,捧在手上随意翻看。
另一边,武宗宗主府邸。
白彩儿一路抹着眼泪回了家。一到家门口便止不住嚎啕大哭:“娘,娘,我要死了。”
“哦呦,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哭了?”白夫人听见白彩儿的声音,赶忙从里屋迎了出来。
白夫人一把搂住白彩儿,心疼的帮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哄着她:“谁欺负你啦?”
“嘤嘤婴。”白彩儿越想越委屈,好不容易被白夫人擦干的小脸瞬间又花了一片:“我要死了,那个外门弟子下毒害我。”
“我活不久了,娘怎么办呀?我要死了。”白彩儿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往白云飞书房跑,一边嚎:“爹,我要死了,你要帮我报仇啊。”
书房内,白云飞和温高岑正说着话。
听见白彩儿的哭嚎,白云飞身体僵了僵,脸上有点挂不住:“怎么回事?”
白彩儿跑得飞快,白夫人和白灵儿在后面追得辛苦。
白彩儿一进书房,看见温高岑在,也不哭了,瘪了瘪嘴就开始告状:“大师兄,陆伊那个恶毒的女人喂我吃毒药,还是个丑八怪,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白云飞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白彩儿哽咽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加工了一遍。
白父白母听后皆是沉下了脸色,白灵儿则是听着姐姐信口开河,瑟瑟发抖着不敢揭穿。
一时间,书房内气氛有些沉闷。只有温高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摸了摸白彩儿的头,轻声道:“她不是这种人。”
……
随后的时间里,于瑄就像剧情里的陆伊一样,在武宗安分守己地当着外门弟子。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陆伊的日常就是勤勤恳恳地烧水砍柴练功。而于瑄每天最重要的事便是和玉夏打听武宗的最新八卦。
炮灰是不可能专心炮灰的,每天只有靠八卦一下别人才能勉强维持生活乐趣。
每天吃吃茶听听八卦,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以至于瑄一度以为自己是来武宗度假的。但若硬是要问于瑄武宗生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也不是没有。
自从那日温高岑英雄救美之后,那偏执狂便狗皮膏药似的,按三餐定时定点出现,很是烦人。
于瑄和玉夏正聊着八卦呢,门外就传来了白彩儿的声音。
两人朝窗外看去,果然就看见一身鹅黄袄裙的白彩儿带着‘羊揪揪’风风火火地往于瑄住的小屋来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喂了白彩儿几颗丹药,不说白宗主得找上门,白夫人肯定也是要来闹上一闹的。结果却不知为何,连白彩儿和白灵儿两人自那天之后也没有在于瑄面前出现过。
于瑄还有些意外呢,没想才过七日,白彩儿又撞上来了。
这人果然不禁夸。
“走,我们出去看看去。”
玉夏将木门打开,于瑄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靠在门边上等着俩小丫头过来。
“今个儿什么风,把两位大小姐吹过来了。”
白彩儿在于瑄一米外站定,双手叉腰开始放狠话:“陆伊你个丑八怪竟然敢骗我。”
“看来白小姐是记吃不记打,这几天吃得苦头都忘光了是吧?”
于瑄的话成功让白彩儿抖了抖,右手下意识就往自己肚子摸,白彩儿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种想去如厕的冲动了。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瑄挑着眉,心情颇好地逗弄白彩儿:“白小姐倒是说说陆伊怎么骗人了?”
不说这还好,一说白彩儿就觉得委屈。
原本她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陆伊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毒害她,再加上温高岑信誓旦旦的作保,她也就信了陆伊是在吓唬她。
可没想到,三个时辰之后,她竟然真的像陆伊所说的开始全身发痒,后面就开始上吐下泻。
她和茅房亲密接触了七天,以为自己要死了,还写了好几封遗书给父母亲人,连温高岑都准备了一封。
白夫人找来大夫给她诊脉,大夫却告诉她,不过是吃了苦槐花的排斥反应罢了,而那苦槐花炼制的丹药竟然还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这经历说了丢人,不说出口又觉着难受。
“你,你欺人太甚。”
平时便是娇宠着长大的白彩儿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提着拳头使上十分力道就往于瑄面门上招呼:“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于瑄也不是没有防备,双手一挥就给自己结了个半透明的罩子。
白彩儿一碰到罩子便被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羊揪揪’赶忙跑过去扶着白彩儿:“阿姐,你没事吧。”
一道墨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横在于瑄身前,双手搭在于瑄肩上就是一阵亲切的慰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于瑄后退一步离开他的投影范围,轻笑一声:“大师兄,你关怀错人了,白小姐才是受伤的那个。”
白彩儿在‘羊揪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一双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瞪着于瑄:“你身怀异术,潜入我武宗有何目的?”
见温高岑还试图去关怀于瑄,白彩儿气得直要跺脚:“大师兄,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会异术,你别被她骗了。”
温高岑转过身,垂着眸子,沉着声说:“我看见了。”
“不管他会不会异术,进了武宗就是武宗的人。况且我知道,她不会做出对武宗不利的事情的。”温高岑转过头,余光看着于瑄,微微一笑:“我说的对么?”
于瑄眉头一挑不置可否。面上淡然,心下确是惊疑不定。脑中似乎飞快闪过什么念头,却又抓不住,正要说点什么,就见一大群人往她的小屋过来了。
黑色的练武服,是平日里负责检查安全的弟子。
领头那人看见小院子里站着的三尊大佛愣了片刻,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进。片刻后硬着头皮带着小弟们进了于瑄的小院内。
一脸凶煞的壮汉低眉顺眼地朝温高岑和白姓两位小姐见了礼后,说明了来意:最近武宗藏金阁怪事频发,要求搜一下于瑄的屋子。
之后壮汉看也没于瑄一眼,右手举高往前一摆,就要后面的弟子上前去搜房间。
“且慢。”于瑄往门口一站:“没有问房主的意见就往人闺阁里闯,安察房好生规矩。”
“例行检查。”
于瑄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将门挡得严严实实的:“若我说不呢?”
壮汉在武宗安察房多年,外门弟子哪个见他不是伏小做低的。已经许久不曾有人这么顶撞他了:“外门弟子,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壮汉说着就要挥巴掌,不想被温高岑伸手拦下:“她的房间不用搜。”
温高岑看着柔弱手劲却十足,壮汉试着挣脱未果,只得讪讪收回手:“大师兄,没这规矩呀。”
“我说,她的房间不用搜。”
“那出了事?”
“若出了事责任我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