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未央羊

5、005

　　母子二人另加一个郁蝶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白日，到了晚上，矛盾却爆发出来。
　　郁蝶想尽快把卿瑶带走，所以想多跟她亲近。
　　卿迭却想独霸母亲，坚决不允许郁蝶靠近。
　　卿瑶谁都不帮，径直上榻睡觉。
　　姐弟二人在沉默中对峙，郁蝶第一次正眼瞧这个弟弟，如她所料，果然很讨厌。
　　卿迭握紧小拳头，若是能打过这个姐姐他肯定一拳就挥上去了，他会誓死捍卫母亲的所有权。
　　但郁蝶开始跟他讲道理，想凭借性别优势赶走他，“儿大避母，你已经四岁了，是个男子汉了，不能再和娘亲一起睡了。”
　　“我不是男子汉！”卿迭拒绝承认自己的性别，他和卿瑶一样厌恶又憎恨男人，他一点都不想和男人那种肮脏的玩意沾上关系。
　　郁蝶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丝毫不留力地拿手推他，“我说是就是。”
　　卿迭跌到地上，忿忿地瞪她。
　　他不敢去向卿瑶求助，那会显得他懦弱无能。
　　郁蝶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上了原本属于他的床榻，同幼时一般蜷缩着身子与卿瑶相拥。
　　床很小，卿瑶在黑暗中缩在她怀里听她的心跳，禁不住拿话刺激她，“在你来之前，我和几十个男人在这张床上做过。”
　　郁蝶轻嗯一声，问她，“他们还活着吗？”
　　“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卿瑶非常不高兴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掀开被子直接把她从床上踹下去。
　　郁蝶没事人一样拍拍衣裳从地上爬起来，四肢并用又上了榻，双手牢牢箍着她，继续方才的话题，“我可以杀了他们。”
　　卿瑶并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嗤笑一声，“碰过我的男人多了，那些活着的都是达官显贵，我可是为着咱们的长毓殿下着想，没有给她招惹什么祸端。”
　　“都有谁？”郁蝶固执地问她。
　　卿瑶在她怀里翻个身，没搭理她。
　　“阿瑶。”郁蝶晃晃她，看起来是非要问个明白不可，“再大的显贵，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必惧。”
　　卿瑶在黑暗中阴冷地笑了一下，“有长毓殿下给你兜底，你当然不惧！”
　　“阿瑶……”
　　卿瑶从床上翻下去，不想再理会她。
　　卿迭噔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抱住母亲。
　　“阿瑶！”郁蝶急步下榻拉住她，攥紧她的手腕不让她走，“我是诚心想弥补！”
　　卿瑶背对着她，“弥补？你亏欠过我什么吗？”
　　“星月阁……”郁蝶不得不提起那个腌臜的地方，六岁之前，她是星月阁少主。
　　卿瑶倒没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十六岁之前，她是星月阁圣女，她生在那里，长在那里。
　　于是，她问她，“星月阁怎么了？”
　　“我对不起你。”
　　她似乎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卿瑶缓缓转身，正对着她，“对不起我？你是哪里对不起我？”
　　郁蝶却又哑声了，她说不出那些腌臜事。
　　“你是因为你爹爹、你叔伯、你师兄弟都操.过我才觉得对不起我吗？是因为你爹爹拿我去贿赂高官显贵才觉得对不起我吗？是因为整个星月阁都拿我当练功的炉鼎才觉得对不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