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未央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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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理所当然，但卿瑶并不接受。

　　“殿下。”卿瑶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卑不亢，“我想，小蝶并不需要一个奴仆。”

　　洛槿不冷不淡的，“不愿意？”

　　“不愿意。”卿瑶很直接，紧接着，她又道，“殿下或许并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

　　洛槿面色转冷，唇角紧抿。

　　“或者说，殿下您不懂……爱情。”据卿瑶所知，洛槿从小就养在乾凰山，下山之后接触的也只是朝政和权斗，在冰清玉洁的长毓殿下眼里，是没有所谓的爱情存在的。

　　这点，从她三年前义无反顾地退掉和陆国公长子陆行止的婚事中就可看出。

　　有着臻国第一公子之称的陆行止，在卿瑶看来，放眼整个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但洛槿并不需要，显然，她只想要听话的属下和奴仆，身份显贵的陆行止只会掣肘她。

　　洛槿沉了脸，眸光不悦。

　　但她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她确实不懂。

　　“我会照顾她，等她长大，但我不会为她奴仆。”卿瑶掷地有声，又承诺道，“倘有一日她不再需要我，我断不会纠缠。”

　　她直直地看着洛槿，“乾凰山权势滔天，难不成还容不下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吗？”

　　洛槿眼里蕴着凉意。

　　“求您成全。”卿瑶重重叩首。

　　洛槿双手搭在被子上，拨弄了一下上面的绣纹，墨发垂到肩上，半遮住她的脸。

　　“你知道你最大的错处在哪吗？”洛槿漫不经心地吐话，长睫微敛着，“我给你路了。”

　　卿瑶缓缓抬头，“我知道。”

　　她不该当面忤逆洛槿，上位者的尊严容不得她践踏，若她老老实实应下，洛槿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不甘心，她想要光明正大。

　　“我有千般法子能让你生不如死。”洛槿掀了掀眼皮，嗓音带着点天真的残忍。

　　十五岁的少女并不会太过顾及别人的想法，尤其是卿瑶这种人。

　　卿瑶依旧跪得很直，不为所动。

　　冰冷的注视让她汗湿了衣衫，卿瑶收紧手指，承受着无声无形的压迫。

　　吱呀一声，有光照了进来。

　　地上多了一个影子，卿瑶无声叹息。

　　“师妹，殿下，算我求你。”郁蝶第一次对她弯膝，几乎是哀求，“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

　　洛槿神色冷冷的，眼里是无尽寒冰，“师姐，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她。”

　　“师妹，我的事与你无关。”郁蝶缓缓起身，低头看着她，“你背负的够多了，没必要再背一个我。”

　　伸手把卿瑶拉起来，郁蝶语气坚定，“无论最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我会。”洛槿眉宇间染了丝戾气，阴鸷又偏执，“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郁蝶平静地与她对视，“我不会让你伤她的，只要我在一日，就会护她一日。”

　　对面的人定定地看她几息，后背慢慢贴到枕头上，恢复沉静从容的模样。

　　“下去罢。”洛槿面无波澜。

　　郁蝶微微躬身，“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