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未央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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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初也跟着她看，额头几乎要抵着她的。

　　郁蝶磨了磨牙，分外憋气。

　　“是真的吗？”洛槿抬眼问。

　　秦初又看了一会，犹豫道：“疫病方子不像假的，但解药……”

　　“你先试试。”洛槿把方子放到她手里。

　　秦初对上她澄澈的双眸，重重点头。

　　郁蝶抱臂冷笑，“就她？”

　　“我怎么了？”秦初扯掉面巾，露出一张秀气的脸，约摸着刚及笄，和洛槿一般大。

　　“你不行。”郁蝶一本正经。

　　秦初抖了抖手里的方子，扬眉道：“那你过来看看，我瞧瞧你认识几味药材。”

　　郁蝶撇嘴，“我又不是大夫。”

　　“你先去，有需要来找我。”洛槿及时出声，嗓音虽轻却不容置喙。

　　秦初再次点头，捏着方子出去了。

　　郁蝶不高兴地勾着头，立在榻前绷着脸。

　　“师姐。”洛槿往后靠了靠，脸上现出疲惫，“莫要孩子心性。”

　　郁蝶抬头，反驳道：“你才是小孩子，那么容易就轻信她，她一定没安好心。”

　　“小蝶。”卿瑶扯扯她的袖子，小声，“殿下刚醒，你别说了。”

　　洛槿看向她，眸光微沉。

　　郁蝶不乐意地闭上嘴，卿瑶撇开眼，“殿下，您先歇着，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拉着郁蝶就要走，刚转身身后就传来洛槿的声音：“且慢。”

　　卿瑶身子一僵，慢慢转回身。

　　少女坐在榻上直视她，病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迫人的冷清，卿瑶仿佛被她看透了一切。

　　“师姐，你先出去。”

　　郁蝶面色一紧，伸手揽过卿瑶，“你想干嘛？阿槿，你不该是这样的。”

　　卿瑶敛眸，大概在郁蝶眼里，洛槿永远良善，但小小年纪就能执掌一国权柄的人，哪会如此简单。

　　“放心。”洛槿柔声。

　　郁蝶磨蹭了一会，还是出去了。

　　房门合上，卿瑶掀起衣摆，缓缓跪下。

　　她脊背挺得很直，没有丝毫惧意。

　　时至今日，没有必要再退让了，她过去一直在忍受，如今好不容易能过些舒心日子，她绝不会放手。

　　洛槿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决心，没有说什么让她离开郁蝶的话，但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平和了。

　　“你的过往，师姐都告诉过我。”洛槿嗓音微凌，目光审视她，“因而，我并不相信你会一心一意对她。”

　　卿瑶没反驳，她和郁蝶只是刚刚重逢几个月，以后的一切都说不定，实际上，她也并不打算把所有精力都耗在郁蝶身上，一旦有变，她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若你非要待在师姐身边，就必须答应我几个要求。”洛槿摆出不容拒绝的姿态。

　　卿瑶颔首。

　　“奉她为主。”洛槿的第一个要求就透着残酷，随即，她又道，“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将归属予她，她在哪，你就必须在哪，且事事须以她为先。”

　　命令式的口气，这人实在太过高高在上。

　　卿瑶抬了抬眸子，她并不觉得意外，洛槿比任何人都有高高在上的资本，上位者俯瞰之时，万众只是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