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未央羊

27、027

　　只用了半个月，两人就赶到了臻国和东黎交境处，彼时，臻国严阵以待，几乎是封锁了整个边境。
　　洛槿还留在东黎。
　　东境不比南境，东黎臣服臻国多年，守军并没有安置太多，这次却倾巢而出严防东黎，足见东黎瘟疫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她们想越过边境进入东黎，却遭到守军将领的反对，他言辞恳求，“郁大人，东黎已是人间炼狱，长毓殿下身染瘟疫后都吩咐手下传话过来说在疫病平息前不会回来，您万不能……”
　　“我可以死，师妹不能死。”郁蝶握紧拳头，目光坚定，“我要把她带回来。”
　　守军将领犹豫，“可……”
　　“将军，郁大人言之有理。”副将出声，“我们不能把长毓殿下留在那种地方，连药王谷都束手无策，殿下还是回来为好。”
　　守军将领挣扎，“那是殿下的命令。”
　　“那是殿下怜惜我们，若殿下不来，我们臻国现下就是东黎的模样，我们怎能拒她于外？”
　　洛槿不想把疫病带回来，但他们也不能把洛槿留在东黎，否则……不仅全天下都会痛骂他们，他们也会被远在京城的臻帝治罪。
　　守军将领沉默半晌，松了口。
　　两人跨过边境，进入东黎边城。
　　一路上，她们并没有见到尸横遍野的情景，相反，这里井然有序，除却压抑的气氛，一切都还在正常运转。
　　洛槿被安置在一个私宅里，很多东黎侍卫在守着，他们衣着华丽，是东黎太子的私卫。
　　郁蝶找到保护洛槿的暗卫副统领夜鸣，他领着两人进去，却不是见洛槿，而是东黎太子黎曜。
　　彼时，黎曜一脸忧虑，艰难地开口，“郁大人，殿下她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可能！胡说八道！”郁蝶沉下脸，死死盯着他，“她在哪？带我们去见她。”
　　黎曜摆了摆手，做个请势。
　　卿瑶牵过她的手，捏捏她的手心安抚她，郁蝶勉强缓下心绪，跟着黎曜走。
　　这是疫病，所有人都要隔离起来。
　　黎曜让她们蒙上面巾，两人照做，这才进去。
　　房间里满是艾草的熏香，卿瑶牢牢牵着郁蝶的手，一步步走近床榻。
　　榻上的人一身病气，白皙的脸上现出些死色，冷睿的眸子此刻紧闭着，眉头紧锁。
　　“阿槿……”郁蝶嗓音微颤。
　　黎曜站得有些远，斟酌道：“殿下已经昏迷将近二十日了，再这样下去……”
　　郁蝶罔若未闻，一步步移到榻前，半跪下去。
　　“我来了，阿槿。”郁蝶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冰冷的触感几乎要将人冻伤，“你醒醒……”
　　卿瑶跪在她身旁，扶上她的肩。
　　“阿槿……我带你回去。”郁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弯腰勾住她后颈和腿弯。
　　“不要！”
　　清丽的嗓音带了点尖锐，卿瑶扭头，只见一个布衣少女喘着气跑过来，药香飘过，钻进葱鼻。
　　“你不能带她走！”少女又喊。
　　郁蝶径直抱起洛槿，冷冷地扫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