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客》孙阿

7、7 时过境迁，重蹈覆辙

　　我不再是婵媛质美的倾城妖姬，因为手染鲜血，沦落为人人喊打的阶下之囚，加之铸国国君为我安插的一个妖孽罪名，更是使我如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他们要将我绑上祭坛祭天，以祈求国泰民安。离明为我求情，因曾是复国的功臣，性命无恙，却被铸国国君以连坐罪责关押。
　　祭天的前一晚，一位不速之客降临，彻底将我的所有幻想击溃。
　　行踪早在昆仑成为不解之谜的九天玄女，早已失去身为玄女的一切。原冰肌莹彻，丰神冶丽，春半桃花一般的人物儿，如今身形佝偻，银发稀落，如同严冬历经霜刀雪剑摧折的芽蘖。
　　她苍浊的眼睛投射出同情的目光来：“听牧国新得一位时美人的时候，我便知道是你了。”
　　“时迁，玄女不可擅离昆仑，否则必当容颜俱损，一夕老矣，再不复青春。”
　　当日，九天玄女同心爱的男子私奔，本以为自此天高海阔，鸟飞鱼游，不意她同我一般，甫一出了昆仑境，便迅速老去，男子见她如此变化，憯懔作色，九天玄女开始编造谎言，如我此前。
　　可终究隐瞒不过，男子发觉后，初时误以为她捉弄自己，终于察觉真相之时，便仓皇而逃，留下她一人禹禹独行，无枝可依。
　　她说：“你知道他怎么同我说的吗？他说：‘我料你只是唬我玩笑，可没想到，竟是真正老妇一生，你放过我，我不想娶一个娘回来，’时迁，他说过多少誓言，说要与我白首与共，可到头来，竟只剩一句放过。”
　　神色哀伤，浓烈得足矣将人烧毁，灰飞烟灭，却依旧掩藏不住对那人的爱恨交缠。
　　她劝诫的话语出口：“时迁，你尚可挽救，莫要同我一般，悔之莫及，须知，桑榆间，不能追。”
　　所以，我的离明，他此前对我的陈白，是因他觉得我在玩笑？
　　九天玄女走后，紧随其后的，是青鸟携西王母的喻令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