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从后土和陆压谈恋爱讲起》不得无趣

11、第 11 章

　　酒馆之中，徐子陵与李世民逢秦川，对方背身而坐，只露出一个修长美丽的背影。

　　\"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
　　徐子陵与李世民两人面面相觑，但亦知此人之不凡，徐子陵更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佛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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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问答之后，秦川终于说出目的，“他”缓缓道：\"我想向世民兄请教为君之道。\"
　　李世民道：\"秦兄若能说出问这个问题的道理，我李世民奉上答案又何妨？”

　　徐子陵心头一震，已经知道这秦川究竟是谁了，心中不免为寇仲可惜。他长身而立，正欲告辞离开，酒馆却忽有天使至。

　　马蹄声停在酒馆门前，一群人簇拥着天使进来，那宦臣面白无须，落地无声，即便刚刚骑了快马呼吸也均匀平静，显然功夫极高，进了酒馆后环视一周，目光落在秦川身上，薄唇轻掀，“有天子口谕至。”

　　李世民与徐子陵对视一眼，行礼接旨。李世民心中更是一个咯噔，如今各家虽都有逐鹿之心，但在酒馆之中讨论为君之道，不免僭越。但他隐隐已猜到秦川的身份，绝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如今见这秦川见天使仍淡然饮茶的模样，更觉自己的推断没有错，毕竟唯有……

　　那宦臣发出一声极阴柔的笑，“怎么，师姑娘竟见天子不拜吗？”天使传口谕之时，便如同天子面临。

　　被叫破身份的秦川，即师妃暄淡淡道：“方外之人不以俗礼拘，文帝当年曾许慈航静斋面圣不跪。”

　　那宦臣似讥似讽，“先帝许了，今上可未许，当年你师父梵清惠不也跪了吗？难道师小姐的膝盖，要比你师父更金贵吗？”

　　师妃暄神色平静不惊不恼，闻言只是淡淡道：“师傅与妃萱之跪一文不值，陛下想要自可拿去。”言罢便跪，她身姿轻盈飘逸，动作优雅自然，虽以跪姿听旨，却仿佛还端坐云端的仙人，而仙人又怎会听凡间皇帝的摆弄。

　　徐子陵叹息一声，心中暗暗佩服。更知道师妃暄最后这一句是在讽刺杨广不爱惜百姓，宠幸妖妃。

　　那宦臣见师妃暄跪下便也懒得去追究了，他口述道：“皇帝谕告，闻和氏璧现，着敬上。”他走到师妃暄面前，居高临西地伸出手，“师姑娘，拿出来吧。”

　　师妃暄道：“敢问陛下要和氏璧做什么？”

　　徐子陵对这谕告又吃惊又觉得理当如此，刻着受命于天的始皇玉玺，乃所有帝王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只可惜和氏璧自秦亡后便失传，如今再现人间，杨广又怎么会不想要呢？但他听到师妃暄的话，心中又有一些奇怪。

　　那宦臣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苏贵妃近日喜玉器，陛下闻和氏之璧玉质极佳，便派奴带回去给娘娘打一套玉饰。师姑娘，你就快把和氏璧拿出来吧，也好让老奴早点交差。娘娘过几日就要与陛下出巡，已着尚衣局做了一身美衣，正缺玉饰，若有和氏之玉相配，岂不美哉？”

　　李世民：“……”
　　徐子陵：“……”

　　师妃暄轻轻地笑了一下，“和氏璧不在妃萱手上。”
　　左右拔刀相向，那宦臣冷着脸道：“师小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要和氏璧，你就得给。而陛下想做什么，那就可以做什么。”

　　“妃萱早已将和氏璧交由净念禅寺的了空大师保管，陛下若想要，沐浴更衣之后去静念禅院取即可。”师妃暄神色平淡，举手投足间都从容，她展开双臂，似乎任凭人来搜。

　　那宦臣自然不可能光天化日下去搜这慈航静斋传人的身，他冷笑一下，唤回侍从，“如此，奴便给陛下娘娘回复去，只望陛下旨意到时，静念禅院不会又说东西交出去了。”

　　师妃暄目光不动，神色也平静，仿如遗世独立。

　　那群天使来去匆匆，却不知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他们走后，李世民与师妃暄都没有心情再聊下去，徐子陵更是早早离去。

　　不远处，女娲提着筷子蘸了一滴酒喝，蹙了蹙眉头，“苏贵妃，怎么又姓苏？太一怎么次次都栽在姓苏的手里呀。”

　　伏羲但笑不语，怀中抱着一只赤红公鸡，肩上踩着一只小麻雀，正是两只小金乌转世所化。他们有意来看太一叔叔的热闹，便随机入了轮回转世成一只鸡一只鸟，只待看完热闹就自尽。这名额实在有限，打落了一地金乌羽，最终才选出小三与小八。

　　小三道：“哎，少了一条腿真奇怪。”
　　小八：“……”
　　小三：“叔叔真没用，瞧着又要亡国了。”

　　女娲偷笑，“太一可真有意思，上次大商我都没注意他怎么亡的，后来大秦倒是一帆风顺，除了儿子没出息了点。这回到有意思了，又出来一个苏贵妃。哥哥，你说这苏贵妃到底是不是那个苏贵妃？”

　　伏羲浅笑，点头。

　　女娲美目眨呀眨，突然扑哧一笑，“哈哈哈，太一太一，怎么回回栽在同一个坑里。”她难得来了兴趣，动了些许圣人之力，一下理清前因后果。

　　这苏妲己本是天生的万狐之主，也是命定的妖王。应劫而生，本待功德圆满之时，以人化妖成就妖王。天道本就要让她少时因天生异象受尽父母兄弟冷落，入王宫后受尽欺凌，由此便可生出对人族的无限仇恨。人本来就是动物，自然也可以修成妖，人身化妖便是妖王。

　　却不想一切进行得好好的，苏妲己得到纣王宠爱后炮烙、剜心一个一个来，作得昏天黑地，妖性亦越来越凶厉。

　　但最后纣王死后，她却不愿独活，任凭姜子牙斩了她的人身，也不化妖。魂魄离体之后，她找不到太一，也不愿入轮回便在世上游荡。直到秦时，太一再现人间，她才似有所觉，但找到的时候，秦始皇已经死了。

　　于是这妲己也学乖了，她已明白自己这冤家天生的皇帝命，于是便一路看着更朝换代，一直等到隋朝，终于等来杨广。而杨广，或者说失去东皇记忆、法力的太一如何扛得住妲己，或者说本来他一见妲己就心旌摇曳，不能自持，失去法力与记忆后，便只有一颗赤忱真心献给她。
　　至于亡国……
　　那是什么？

　　女娲跌坐在伏羲怀里，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太一，太一，我要被他笑死了。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他是这样色令智昏的东皇，”

　　伏羲：“大约，是因为那时没有妲己吧。”

　　小八：“哎，我还记得叔叔轮回前说要让隋万世一系呢……”
　　小三：“瞧着是又要亡了呢，哎，我本来还准备让叔叔抱我的呢，如今看来还是算了，亡国之君，抱了晦气。”
　　小八：“……”
　　小三：“亡得快些也好，早点看完热闹回地府，再呆久一点我就快要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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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娲笑了半天，忽然往外边一指，“哥哥，你瞧，梨花开了呢，真漂亮。”
　　伏羲望过去，又看一眼女娲。

　　她没注意，刚刚联系天道，她沾染的法则之力还未完全断绝……
　　杨花落，梨花开。
　　圣人一语，便是一场机缘。

　　伏羲想到方才遇到的那个人身上隐隐将成的帝王命，心中不由道：“这还真是有意思。”
　　上一个亡了太一的周有八百年国祚，亡了太一传下来的秦的汉国祚也四百年之久，那么，这一朵梨花又能开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