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那年》东禾木子

4、第四章

　　期末考试如期到来。冬天天冷，笔握在手里都已经没啥知觉。莫白和李怡都已经考完，只等接下来的成绩了。

　　出成绩前一晚，李怡和莫白都失了眠。李怡紧张自己考得到底好不好能不能进重点班，莫白却被困于那一幕幕的往事之中，无法入眠。

　　还好失眠会有期限，天亮了。

　　她们两位都考得不错。李怡稳居第二，莫白终于从倒数浮了上来。在李母知道自己女儿考得还不错时，她马上又去菜市场多买了条鱼回来说要给她奖励奖励，顺便补补脑。

　　莫白的家里只有保姆刘妈。刘妈给莫白的父亲打过电话，说今年的成绩还不错。莫父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只简单交代几句就准备挂了电话。刘妈抢在莫父挂电话之前大胆问出：“今年过年，莫总回来吗？”

　　刘妈放下听筒，叹了口气。她一回身，却发现莫白就站在身后，直直地盯着她。

　　“您何必给他打电话呢。他什么样，难道您还不清楚吗？”莫白声音很低。

　　“做父亲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女儿的。莫总只是――”

　　“那他今年回来吗？”莫白突然打断刘妈，又突兀地笑了笑，自顾自地说，“不回来吧。这世上又哪有担心自己女儿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的父亲呢？”

　　“莫莫……”刘妈欲言又止。莫白摆摆手“不说他了。我出去玩会儿。”

　　莫白抓起桌上的摩托车钥匙就开了门出去，留下在身后叹气的保姆刘妈。刘妈待在莫白身边已经三年多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莫白的场景，那时莫莫才初一。

　　那天莫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把同是白色的玩偶大白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时的她还是一头黑色的短发，固执地站在她的卧室门口不肯过来。当时她的脸上挂着泪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那天是莫父搬走，刘妈搬进来的日子。后来再没见她当众哭过，刘妈想，还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此刻，房门外的莫白已经戴上头盔，扯好手套，将摩托车飙入了大马路上。开得越快，身边的风声就越明显，眼睛虽然和外面的空气隔了层玻璃，却也越来越酸涩，直到几行清泪顺流而下。

　　开了许久，她终于停下，给以前经常聚在一起鬼混的小五打电话。等小五到时，她已经恢复了常态，又是一副漠然冷清闲人勿扰的模样。

　　小五还带了两三个人，他一个人走过来，吊儿郎当地问，“哟，莫白，今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莫白没应他，只压低声音道，“烟”
　　小五没听清，“什么？”
　　莫白瞪他一眼，他却突然明了，“烟是吧，诺。”

　　莫白接过烟，又借了火，抽了起来。她斜倚在摩托车旁，一手抱胸，一手挑着烟。面容在烟雾里逐渐模糊，小五更看不清她的脸色了。

　　他问：“我说，要不要和我们去玩会儿啊一起。”
　　她沒答，转过头，似乎是在考虑。转头的一刹那，她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怡。她看到李怡木然的表情，只轻笑一声，便转过头，说：“不了，我先走了。”
　　“把我叫出来这么快就走啦，喂，莫大美女……”

　　这边莫白已经重新戴好头盔骑上摩托车走了。经过李怡的瞬间，她侧了下头，又握紧了车龙头，继续朝前驶去。

　　高一的寒假，李怡再没碰见过莫白，虽然她好几次故意从那个地方路过想试试能不能再碰到莫白。

　　那次她是刚吃完饭想去书店逛一逛，没想到会碰上莫白。刚开始她只看到莫白的背影，也只隐约觉得熟悉，看到白色的烟雾往后飘出，她才真是惊呆了。等莫白转过身看到她时，她正想着要怎么办才好时，她就已经骑上了摩托车，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

　　这样的一个照面，让李怡对莫白又多了几分心思。别人也许无法理解，但她就是想知道抽烟是什么样的滋味，飙车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再次见到莫白已经是来年初的二月末了，那是开学的第一天。四周温度还是很低，春天还没来。

　　分班后，李怡和莫白没在一个班。李怡去了高手云集的尖子班十班，莫白留在了原班。新学期的第一天，原班班主任在念分班情况时，李怡心中还有几分期待，说不定莫白和她分在了一个班。当听到班主任念到莫白就在原班时，李怡心里不免失望。

　　李怡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和莫白同一个班。她只是和我坐了半学期的同桌，话也没讲上几句，为什么我会有想亲近她接近她的想法呢。可能是她和我太不一样了吧，所以我会被她吸引，李怡心里这么想。

　　李怡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到新班级时，莫白向李怡调皮地眨了眨眼，突然说了句，“再见，同桌。”

　　“再…再见”李怡有点口吃地回了话。莫白笑了笑，便低头收拾整顿自己桌里的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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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一晃上次更新居然是一年前。我就慢慢写吧，把故事留在这里，献给那所谓的青春。更新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