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陈友谅续文》完颜小金

3、第二章白银帝国——四方金银聚将来

　　几经漂泊陈友谅一行终于在南洋一个叫布兰遮岛的地方登陆了，这个岛在南海诸岛上不算太大，但是贵在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海岛地形中间平坦，而四周高凸，易守难攻，所以不受其他岛国的暴乱影响。岛上原著居民不多，大多是在崖山之战后逃亡至此的汉人，这当中有不少儒士，在此治学传道，过着桃源生活。
　　四百多人初登岛上先是引起不小骚动，但是一看皆是汉人岛上的居民也没有排斥。陈友谅把带来的丝绸等物资分给他们，对于这样主动示好的行为是比较受欢迎的，人们人也很慷慨地接受了这批新住户。
　　陈友谅原名又叫陈九四，兄弟们现在都称他四哥，这一众人等以湖广籍人口最多而湖广地区湖泊甚多，所以又称千湖帮。一晃两年过去了，他如今财富颇多，已经富甲全岛了，应该说是周围尽数岛国都没有他财富多。他有武装队伍，他是个海盗，当然，他不打家劫舍，武装组织只不过是保障他那庞大的白银生意。对了，往来商人都称此处为白银帝国。如今慕名来投的已经达五万人，分布在布兰蔗岛和周边十数个岛屿上。为何他能那么快强大起来呢？陈友谅来到岛上不久就发现了一些商机。刚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每隔一月便会有大食商人蒲氏的商船往来此岛以做中途休憩，船上都是西洋运来的白银，准备运到泉州交易茶叶和瓷器。而从唐宋至元末百姓都是用铜钱买东西，而有些东西过于贵重或者商人进货的时候可是要背着一大筐铜钱去的，甚至还要用车拉去，那样太不方便。而到了他自己起义那几年百姓已经开始用白银来代替铜钱了，交易方便很多，但是白银并不是主要的货币，蒙古人不允许百姓私自用白银交易，但是官府的法令禁锢不住民间需求，任然有大部分人在生活中使用白银，然而中原银矿稀少，他当年的地盘也算富饶，也不过只有三四座银矿，根本供应不上民间需求。他得知西洋银矿丰富，提炼技术较高，因此有大量富余的白银可以贩到中原，陈友谅摸清了大食人的经营后自己带人远下西洋开通直接商路以取代蒲氏的中间商地位，只招募他们做翻译。元朝如今面临土崩瓦解，当年仗着叛宋降元与蒙古人关系密切而垄断商路的蒲氏已经没了后盾保护，自然是不敢与他争的，他雇佣那些大食人从中原各个港口收购大量丝绸瓷器和茶叶然后运到西洋诸国换取白银。白银运回泉州后又能购买更多的货物，。这中间的利润是相当可观的。有些路过的西洋商队也会在布兰蔗岛直接用白银交易所需货品，相比去到泉州可以节省至少半个月的路途奔波。至于远下西洋的商船对陈友谅来说那真不是事儿，他投入在鄱阳湖战役中的战舰那是高数丈上下三层，每层都可以骑马来往的，这些海上的商船没有一艘能与自己当年的舰队相媲美，况且随自己而来的兄弟大部分都是熟悉造船和水战的，造区区几艘商船往来于海上那不是如履平地吗！陈友谅深悟当年鄱阳湖大战不该用那么大的船只，湖面不够宽广船太大反而行动不便，倒是让朱元璋的小艇占了便宜。但是在这里，他的舰队一定是所向披靡的。朱元璋当年的地盘里有个特殊的地方就是景德镇，自己一直想占了那处把这个颇有经济效益的瓷都据为己有，然而却屡试不爽，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很有眼光的，瓷器在海外贸易中的确是尖货。这生意陈友谅做得是顺风顺水，看来他不但是将将之才也有陶朱公的头脑。当年西施和陶朱公去泛舟可不是过着什么清贫日子屁颠屁颠的穷游的，自然他陈友谅也绝不能让佩瑶吃苦。想到此时朱元璋还在与蒙古铁骑及各路起义军周旋显然他已经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要说忧虑，此时的确还是有一桩的。
　　自从开始经营生意以来自己总是要往来于海上，大半时间都不得见到佩瑶，以至现在佩瑶还没怀上孩子，从前他担心佩瑶流产过一次太快要孩子对身体不好，现在两年过去了应该已无大碍，只是自己奔波在外浪费太多的时间了，还好如今海上的事大都已谈妥，将来需要自己亲自去处理的业务也减少了许多。陈友谅站在甲板上感受着前进的速度，他恨不得再让船快点，对佩瑶的思念随着返航的节奏越来越激烈，纵使以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航速前行也还需半日才到布兰蔗岛。
　　“陈帮主，外面风大，您快回船舱吧！”一位红夷商人劝到
　　陈友谅并没有想离开甲板的意思，继续远眺着大海，说到:“科嘉，你们的天堂是什么样的？
　　科嘉对这个奇怪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嘿嘿地笑着说:“陈帮主说笑了，我现在还要好好与帮主谈生意，为我的国人带回精美的瓷器还有华丽的丝绸，暂时不急着见上帝。”
　　陈友谅颇带玩笑的口气说:“我们中原有句话叫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科嘉你真该去中原的苏杭看看。”他的表情又恢复平静继续说“我年少的时候跟随做工匠的叔父去过一次苏州，帮一户红夷商人家修院子，可惜我现在虽富甲一方却再也不得踏入中原富庶之地了。”顿了顿他说“科嘉，你这次能帮我去趟苏州带样东西来吗？”
　　红夷商人有些疑惑地问“帮主，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您没有的东西？”
　　陈友谅对科嘉说出了他要的那样东西……（这里必须要卖关子，后文需要）
　　柚柚跑进来一通喊“夫人，夫人，老爷的船队回来了。”佩瑶兴奋地问，“柚柚，你看到了吗？到哪里了？”还没等柚柚回答就往外跑，柚柚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后面嚷到:“夫人，塔楼的小哥说刚看到船上的旗号，停靠到港口还要一些时候吧，夫人你慢点，外衫还没穿呐！”柚柚顺手拿了佩瑶的外衫追了出去。
　　佩瑶还没到码头就看到了千湖帮的商船浩浩荡荡地驶来，啊，还没有泊船啊，还要多久才到嘛，好心急，自己已经三个多月没见到友谅了，每一次他出去都是这样想念他，担心他在外面的一切，海上风浪那么大友谅他会不会生病，他奔波异国会不会有何不适应，海盗猖獗友谅会不会有危险，还有，他离开我久了会不会不喜欢我了，听说番人女子肤白貌美，中原女子总有些逊色的，总之佩瑶担心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合理的不合理的全都想过。
　　傍晚的风很大，有些冷，但是看着越来越近的船佩瑶心里却翻滚着热浪。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最前面那艘船才彻底停稳下来，夫君一袭白衣从船上下来了，众人高呼“四哥好，四哥好，四哥好！”佩瑶尤其喜欢友谅这身白衣，白衣与友谅儒雅的相貌是极配的，曾经做汉王时他总是玄衣裹身那黑衣最不好看了。陈友谅在码头尽头看见了佩瑶，竟不顾周围数百人围观颠颠地跑过来紧紧搂住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佩瑶，二人相拥许久，全然无视帮内弟兄的感受，反正他陈友谅从汉王到帮主独宠妻子的事早就是人尽皆知了，他从不把别人非议他惧内当回事儿。
　　许久陈友谅握住佩瑶的手心疼的说:“夫人，这里海风大，你看你手凉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佩瑶娇娇的答:“好”
　　其实她是怕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