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定律》少星

6、第 6 章

　　当时谭笑语晕晕乎乎，感觉大概是白日梦患者突然被告知误诊，自己并不是在做梦，狂喜之下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都可以误诊了，那要是再出现什么反转，直接进入狂躁症群体算了。
　　唯一的一丝清明促使她问：“为什么？”
　　“可能你与别的女孩不同。”林寒没有说什么天花乱坠的理由，给了她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她反而安心了，好像“眼瘸”是林寒会喜欢她的唯一一个理由。
　　至此之后，是谭笑语长达十年的沦陷。在这十年间，谭笑语一直努力维持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同”，最后也的确成了林寒心中最不同的那个炮友。
　　多想无益。
　　该点一首《梦醒时分》了。
　　谭笑语看着床上没有任何动静的林寒，悲伤扶额。
　　同样是去酒吧，现在和第一次的经历上可是天壤之别，俩人到了酒吧，除了一些必要的交流就没说过话，谭笑语许久没有喝酒，点了一杯权当摆设，看着林寒一杯复一杯。
　　酒吧很闷，林寒扯开了领口第一颗扣子，又把两边的袖口挽起，露出修长的手臂。谭笑语顺着向上看去，林寒的头发比上次见长了不少，隐隐遮住他的双眸，平添了一份纯良无害的意思。
　　他今日实在很像初见的那位少年。
　　“如你所愿。”
　　谭笑语还在缅怀过去，林寒突然没由头地来了一句，说得她一愣一愣的。
　　我愿什么了啊？谭笑语纳闷。
　　林寒也没法接回答谭笑语的疑问，想说的说完了就撒手人寰，倒在了酒吧里。
　　谭笑语跟了他这么久，自然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她先是找了叫了四级过来，麻烦人把醉死的人送回了家。
　　司机是林寒的老司机了，看见谭笑语还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林寒才把人拖上车去，谭笑语笑了笑没说话，在司机走之前给他拿了瓶林寒家的酒。
　　谭笑语用温水给林寒擦了身体，灌了半碗醒酒汤，再煮了粥在锅里，最后还收拾了一下房间。
　　忙活完这些大半宿已经过去了，谭笑语实在没精力回去工作，便打了个电话和徒弟说了声让他明天给请个假，自己回家补觉了。
　　天不遂人愿，她没睡两三个小时，门铃就响起来了，大有主人家不开门就把这门铃摁烂的意思。谭笑语被吵得受不了，朦胧着一双眼去开门，想着大清早会是哪个来讨债的。
　　往猫眼里一看，瞬间了然，开门。
　　“有事吗姑娘？”
　　迎接她的是一瓶矿泉水。
　　嚯，脾气挺大。自带壮势神器，还好不是硫酸。谭笑语暗自诽谤。
　　被浇水的那位老神在在，浇水的那位倒是气急败坏，冲着她就说:“一个上赶着艾草的贱货，你恶心不恶心啊。”
　　这位谭笑语认识，是林寒的新欢，叫姜妍，还挺得宠的，家里背景也不错，林寒这两年被家里催着结婚，这位就是奔着林太太的位置去的。
　　门当户对，挺好的。
　　谭笑语没有肖想过林太太的位置，她想得清楚，毕竟女人，至少她，说到底就是只凭感觉的生物。她也不求什么真爱，只要还能看到林寒这张脸，就没关系。
　　但若是林寒成家，她也没有什么打扰人家家庭的想法。
　　姜妍是林家既定的正牌女主人。主人家都来了，自然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她也该退场了。
　　退场之前也不碍她自由发挥一场，谭笑语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被姜妍这句话扎了一下，啪地一声炸了。
　　“说完了吗？”谭笑语撩起头发，抹去脸上的水珠，一只手撑在门框上。她比姜妍年长几岁，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就算只穿着件睡衣，气势上也不输姜妍。
　　“你恶心也不能改变你未来老公抱过我的事实，真要论起来，你用的才是二手货。”这些年谭笑语处理这类事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被骂也不是一两次，说起套话轻车熟路，全当耳边风:“不过姜小姐也放心，第一，我每年体检身体绝对没问题；第二，等你们结婚以后我和林总桥归桥路归路，绝不会打扰你们夫妇感情。这两点仅我这人声明，不代表林寒外面曾经有过的红颜们。”
　　说完这些，谭笑语也不管门外人的感受，把门就关了。
　　随即想了想，为着自己的清净又把门打开了，正对着抬起手要敲门的姜妍:“如果姜小姐继续摁门铃，我也不建议拍成视频让你的小姐妹们看看你是怎么忍辱负重和小三周旋的，那个孟家的小姑娘……你们俩挺不对付的吧？”
　　名门千金嘛，私下里再怎么糜烂与不堪都是要关进家门再论的，表面上一定要光鲜亮丽。
　　更何况，谭笑语听说的是林寒这次的人设是为姜妍浪子回头，一往情深。
　　搞定了这么一个难搞的对象，姜妍在她们圈子里大概都是横着走的。
　　姜妍瞪了她一眼，手还是慢慢放下，谭笑语阴谋得逞，说了句“好走不送”，关上门冲了个澡，才继续睡觉。
　　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晚回来，习惯性套上了林寒的一件T恤。那件T恤款质地柔软又宽松，做睡衣刚好，谭笑语也经常穿着。
　　不过自欺欺人。
　　谭笑语虽然不知道林寒找她是什么意思，但她却醍醐灌底。
　　林寒终究不是那个少年，她也不是那个满脑子玛丽苏爽文的谭笑语。
　　谭笑语拎着衣服，果断扔进了垃圾桶，想必林寒也不会在意这一件衣服。
　　睡了一觉以后果然神清气爽，谭笑语看了眼手机，辞呈已经被批准了。
　　人家爱情事业双丰收，她全反过来了。
　　谭笑语想过很多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只不过过去蛛网一般地把她困在其中，同时也是她情感的归处。她手起刀落地断开和林寒的交集，粘连了一手的蛛丝，丝丝缕缕地虽不致命，也不思量自难忘。
　　她觉得自己急需酒精来缓和一些自己的情绪，度过把林寒放下的第一个夜晚，便约厉虹出来喝酒。
　　和她出来自然是素颜就好，谭笑语不想喝的烂醉如泥还要卸妆，也不想糟践自己的皮肤。事实上过了大学和工作最开始那段时间，她就不怎么化妆了。
　　毕竟工作性质的缘故，昼夜颠倒是常事，突然一忙起来带妆二三十个小时，也怪难受。
　　谭笑语化妆主要是因为林寒喜欢，她总记得第一次化妆时林寒的那个笑容。
　　谭笑语又去浴室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发现手机上十几个电话，无一例外是厉虹的。
　　回拨过去，就听人懒散地说着，语气却十分不善:“还活着呢？给我六个字什么意思啊？”
　　“白日宣淫呢？”谭笑语听着厉虹略带沙哑的声音就知道她大概刚干了些什么。
　　厉虹在第一段恋情结束后痛改前非，奋起直追；现在作为优秀企业家，家财万贯，身边养着小情儿，潇潇洒洒纵横情场。
　　此刻估计刚结束一场欢爱。
　　“你别管我，‘断了，出来喝酒’？我这身价是你随叫随到的？解释清楚。”
　　“就是这个意思啊，厉姐姐厉总，你出不出来嘛。”
　　厉虹听着谭笑语娇嗔的语气沉默片刻，许是怕她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问:“老地方？要不要叫夏夏出来？”
　　谭笑语：“嗯。夏夏最近不是要生二胎了嘛，还是过段时间再和她说吧。”
　　厉虹：“行，到时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