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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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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枕和玄宿坐在房里对着两套衣服发愣,南容的侍女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大人们,的确有两个修士找上来了,现在在楼下大厅里徘徊,老鸨没有管他们。”
陆枕问南容:“你认识鸨母吗?”
南容说:“分坛的人。”
“那我没问题了。”
南容不耐烦地说:“不是要换衣服吗,你还要这样光到什么时候?”
“我和玄宿是在想,里面这套女装谁穿。”
“当然是你啊。”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
陆枕:???
用香料熏过的衣衫穿在身上,掩盖了二人的魔族气息,陆枕先是别扭地抖了抖手脚上绑满的金片,引得一阵乱响,又扯了扯侍女给自己梳的松散发式。
他道:“我这样行吗?”
南容刚端起茶喝了一口,听到他说话立时喷了出来,蹙眉道:“既穿成这样,就放轻柔些说话。”
陆枕道:“人家这样行吗?”
他捏起嗓子对玄宿道:“好弟弟,姐姐美不美?”
“默桑,闭嘴。”
陆枕无趣地闭上嘴,由侍女为自己戴上珠子穿成的面帘。
“玄宿,我听人说,女装穿一次就会爱上,现在果然觉得这布料又轻又柔。”
南容叫他快滚。
玄宿作了往来两界的商人打扮,待陆枕收拾妥当,两人便准备出去挑战孤鸿了。
“对了。”陆枕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道:“昆山宫若有事联系圣教,你务必要传达。我会把你在这里的事情告知他们。我想你应该清楚私人恩怨与圣教孰轻孰重,玄晚也是一样。”
南容咬牙,可还是低头道:“是,遵左使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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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鸿和云扬在玉樽楼内晃了数圈,也再未有半点陆枕的踪迹。云扬的感知似乎一到玉樽楼就失灵了,捂着鼻子不停地打喷嚏。
孤鸿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正打算走了,忽然一个衣着热辣的异域舞姬就扑到他面前来了,身上浓烈到几乎要将熏晕过去的香味一下子包围了他。
少不更事的孤鸿一下子慌了手脚,想叫云扬帮忙拉开这个女子,云扬已经要倒在一边丧失神智了。
女子手脚并用地缠上他,逼得孤鸿不得不别着头退到角落,要将她甩脱。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坐在角落里,对孤鸿沉声道:“朋友,出口在这里。她是我买的舞姬,赖着不愿走呢!请帮忙将她带出来!”
孤鸿被女子蹭得满头大汗,恨不得赶紧甩掉她,这下子更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往男子所在的方向走。
果然有道门。
女子已经攀在他背上,用腿缠紧他的腰,两条手臂荡在他面前,在他胸口乱摸。
孤鸿冲出去,夜风吹来,却见那商人一头白发,正回首看他。
陆枕在他耳边道:“孤鸿,放狗咬人可不是正派弟子所为。”
孤鸿一阵头皮发麻,额上的冷汗被风吹出彻骨的寒意,他不敢再怜香惜玉,一把扯下背上的陆枕推了出去,抬手便迎上玄宿当胸一掌。
二人各自退后数步。
孤鸿喉头发紧,三掌之力,只余一掌。
金碧两色如夜灯一般,凶光毕露。
“孤鸿,我们要离开昆山宫了,此时故人相见,应当送你份礼物。”陆枕扯下面帘摔到一边,掌中酝酿起惊涛骇浪般的灵力,与孤鸿再一次轰然对接。
灵力消弭,孤鸿拭去嘴角鲜血,眼前突然一暗。
“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之前欠你一份人情,此回便不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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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山看着殿内的两个魔族和一个衣角金瓣梅绣纹的遥山修士,一阵头痛。
“宫主不必担心,我与少主这便要走了。”陆枕道。
夜千山倒是有些惊讶了,“这便走了?时间还没到呢。”
陆枕敛眉微笑道:“再不走的话恐怕会看到七大门派围攻昆山宫。时间虽没到,也差不多了,在昆山宫玩得很开心,若有机会下次再来便是。”
夜千山道:“如此,本宫也不强留。这个昏迷的遥山弟子又是怎么回事?”
陆枕说:“似乎是遥山派修炼的异士,不过修为不高。方才在山下追捕我们,我就顺便把他带上来了,宫主要留他吗?”
夜千山摇头微笑,“留下他又该如何向遥山派解释,抓了人家的宝贝异士,真是百口莫辩了。不过贵教既然是存了与四方天交好之心的,也就不要四处树敌了。凌峰坐镇百家仙门之首的年岁比本宫的年纪还要大,而得罪百川乱步便是得罪整个凌峰派。
遥山虽依附于凌峰,但好歹是八派之列中,且在四方天的中心,虽无杰出之辈,能人异人也是不少,这个异士就是其中之一。”
陆枕耸肩,无奈道:“这个嘛,我们当然知道。但是涉及一些关乎利益的事,总免不了交锋。宫主,请恕我多嘴,想妄加评论一下昆山宫。
昆山是古派,想要避世无可厚非,但宫主也看到如今的情形,有时候多做些防备总是没有差错的。
圣教内有长老留在这里,是四象堂的少阴,就在山下镇上的玉樽楼里,宫主若有事要找圣教解决,便去报南容这个名字,叫她帮忙传递。”
夜千山皱眉,“你们要避其他门派的追捕,昆山宫亦可提供庇护。我们并非没有能力。”
玄宿开口道:“圣教做事,自有圣教承担。”
陆枕点头,然后等他下一句,和夜千山沉默了一会儿,玄宿也没有再说话。
“……”
玄宿道:“左护法继续。”
陆枕说:“也没什么大事了。外面的天将亮了,我们走吧。”
夜千山叫来祁然,为陆枕和玄宿安排了一辆马车在山下。
陆枕拎着云扬,把他扔进马车里,然后回身看向玄宿,“现在去哪里?”
玄宿看了看周遭深蓝如墨的天空,东方已经亮起一丝鱼肚白,他坦然相告:“没想过。”
陆枕说:“天下这么大,想去哪里不行?只是我们在魔域内的路都没有探明,又怎么能知道在四方天该去向何处呢?”
玄宿问:“你要回去吗?魔域。”
陆枕说:“想多了。”
现在回到魔域真是太快了,他好像在四方天什么都没玩够,,一直在被追杀的路上,果然装比是杀死自己的利器。
“那些修士,会上昆山宫找麻烦?我们打伤孤鸿,掳走了遥山视若珍宝的异士,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陆枕道:“或许孤鸿醒来前,他们会向昆山宫讨人,但昆山宫亦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孤鸿已经知道我们会离开昆山宫,这件事我们没必要骗他,所以他醒来后会让修士不必在昆山上白费力气。”
玄宿说:“照你所言,我们又要被追杀了。默桑,你倒真替昆山宫思虑周全。”
陆枕笑起来,“你看我这不是也想好了吗,”他指了指马车中的人,“这个异士在我们手上,那些修士还不得瞎子摸象似的找?若非全胜时的百川乱步,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的踪迹。”
陆枕展开手中地图,指了几个地方,“这附近千里,玉浮宫,望祭仙门,再到远处还有几个门派,势力范围所及我们未必不能去。”
“玄宿,”陆枕侧身坐上马车,轻斥一声拉车的大马,“我们这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