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烟火》雪花入梦

31、第31章：放纵

　　第二天，徐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怀里，睁开眼看到近在迟尺的一张睡颜不免吓了一跳，脑海里有无数个问号飘过：这是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凌霄感觉到动静，也张开了眼睛，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了半天，同时又七上八下地移开了视线。苏凌霄轻咳了一声试图减少尴尬：“昨晚我喝断片了，都不知道后面怎么睡着了。”

　　徐飞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是，你开的是通宵的包厢吗？怎么也没个服务员来赶我们？”

　　苏凌霄点了点头：“是，我定了到早上八点的时间。”

　　徐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丢在茶几上的小挎包就要走，苏凌霄一激动，立马拉住她的手：“你等等，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徐飞头还有点晕乎乎的，表情木讷地说：“什么事别磨磨唧唧的，快点说。”

　　“我喜欢你。”苏凌霄脱口而出，“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徐飞的瞌睡虫瞬间被他这句话打散了，刚起床的低血压、低血糖、起床气全都自动消失了，她惊得睁大了眼睛：“苏凌霄，你没睡醒吧？”

　　苏凌霄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的是真的。”

　　“那好吧，是我没睡醒。”徐飞不自然地笑了笑，掰开他八爪鱼似的手指，“大清早的表白，吓唬谁呢？别闹了。”

　　苏凌霄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不好！”

　　“为什么？”

　　“我对你没感觉。”

　　“那这样呢？”说着苏凌霄搂着徐飞的脖子就亲了上来。

　　徐飞躲闪不及，被他亲了个正着，反手甩了他一个耳刮子：“你疯了！”

　　苏凌霄的表情近乎有些癫狂，执着地问：“有感觉了吗？”

　　徐飞冷着脸：“没有。”

　　“我不信！”苏凌霄执拗地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开心，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徐飞觉得他肯定是酒没醒，懒得理他，转身走了。

　　苏凌霄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空虚寂寞冷，父母即将离婚，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就要支离破碎了，他喜欢的人却不喜欢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从那以后，苏凌霄像变了个人似的，又恢复以前在十一班“睡神”的样子，每天昼伏夜出，几乎每节课都是睡过去的。

　　有一次，徐飞实在看不下去了，推了推他的肩膀，正色道：“苏凌霄，赶紧起来听课，快要考试了还睡！”

　　苏凌霄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徐飞愤怒地想怼回去，咬了咬嘴唇，到底没有开口，心说：“谁爱管你，爱死不死！”

　　除此之外，苏凌霄还开始接受各种女同学的示好，几乎来者不拒。今天跟这个班的班花去滑旱冰，明天跟那个班的美女去划船，总之，基本上每天都佳人有约。老师管不了他，正在打离婚官司的父母更是管不了他，学校念及他家里发生了变故，担心刺激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肖瑞明去外地培训了两个月，终于赶在其中考试之前回来了。这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叶乔便急不可耐地往动漫社基地跑，两个人像往常那样“挂羊头卖狗肉”，一直聊到教学楼自动断电了，才偷偷摸摸地抱在一起。

　　可能是太久不见，快要“相思成疾”的叶乔显得格外主动，两个人纠缠了很久，肖瑞明差点把持不住。就在两个人难分难解的时候，一束强光从窗口扫了进来：“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在那里做什么？”

　　正在吻得天昏地暗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寻声望去，原来是夜晚前来巡逻的保安，叶乔赶紧从肖瑞明的怀里抽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当场被请进了保卫科。

　　第二天上午，“高二（5）班的叶乔和高三（9）的肖瑞明在教室接吻被抓”的消息光速传开了，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传出来的，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可见果然认证了那句老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叶乔觉得很丢脸，下课也不敢出去，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周围的同学都不敢问她，包括徐飞在内，一直到午饭时间，徐飞才逮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地问她流言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叶乔低着头没精打采地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徐飞满脸忧虑地看着她，“那学校领导怎么说，会被处分吗？”

　　叶乔吃了几口饭，没心情吃了，抠着指甲小声地说：“苗主任说我们胆大妄为，无视校纪校规顶风作案，本来是要请家长的，我当时都急哭了，要是我爸妈知道了非得骂死我不可，结果被肖瑞明给拦下了，他说只要不请家长怎么都行。”

　　“有没有说具体的处置结果？”

　　“结果还没有出来，校领导说这件事情挺严重的，得研究一下，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我想，怎么着也得通报批评吧，往坏处想，有可能还被写进档案里，你说怎么办呀？”叶乔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早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我当时就不应该去找肖瑞明。”

　　叶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你和他现在有什么打算？”

　　“有句老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们还不是夫妻！”叶乔自嘲地笑道，“他已经当着苗主任的面承诺要跟我分手了，说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走错了路，再三保证以后只想好好准备高考，跟我再无瓜葛，希望学校能对我们从轻发落。”

　　徐飞叹了口气：“要不我去找苏凌霄想想办法？”

　　“你们最近不是在闹冷战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

　　下了晚自习，回去的路上，徐飞在校门口堵住了苏凌霄：“苏凌霄，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身边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女生，穿着迷你短裙，笑中带刺道：“哎哟，苏少，这是你们班同学啊？怎么这么凶，吓死我了。”

　　“一边去！”苏凌霄把那女生往旁边一推，看向徐飞，“什么事？”

　　“你过来，我们边走边说吧。”

　　徐飞说完话径自走了，苏凌霄缓缓地跟了上去，那女生在他后面喊：“苏少，不去吃夜宵了吗？”

　　苏凌霄置若罔闻。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苏凌霄又问：“到底什么事？”

　　徐飞停了下来，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帮叶乔去跟苗主任求情？”

　　苏凌霄表情淡漠：“关我什么事！”

　　“大家都是同学，你就不能帮帮她吗？”徐飞急得都要哭了。

　　苏凌霄似笑非笑道：“现在那帮校领导都看我不顺眼，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冒险去替她求情？”

　　徐飞低下了头，近乎于低声下气地说：“那你要怎样才肯帮叶乔？”

　　苏凌霄扬起下巴，一副非常欠揍的样子，痞痞地说：“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好，我答应你。”徐飞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又补充道，“但不是现在，高考之后吧，你也知道我什么情况，高考对我真的很重要，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我必须全力以赴不能分心，请你理解。”

　　苏凌霄一听，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眼角眉梢全染上了笑意，“理解，理解，我可以等。”然后又抓耳挠腮地说，“你放心，叶乔的事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苏凌霄一大早就把苗主任堵在了办公室。

　　“苗主任，叶乔和肖瑞明只是一时冲动，你就饶过他们这一次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将心比心，您也年轻过，也有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时候吧？再说了，他们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而已，并没有损害到他人的利益，如果因此就把他们记大过处分，那学校也太不近人情了。何况他们两个成绩都不错，特别是肖瑞明，据说他拿过不少奖项，在艺术生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如果被记入档案，他的前程就算毁了，咱们学校的重本录取率也会因此而下降……”

　　苏凌霄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英年早肥”的苗主任体型特别像一只龙猫，圆圆的小眼睛，戴着副方形的黑框眼镜，圆溜溜的脑袋理着板寸头，看着特别卡通。他好整以暇地听苏凌霄说完，这才慢吞吞地开口道：“行啊，苏凌霄，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讲大道理的嘛。”

　　苏凌霄讪笑：“哪里，哪里。”

　　“别跟我笑嘻嘻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倒先送上们来了。”苗主任轻轻推了一下苏凌霄的脑门，“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们班主任说你这阵子天天在课堂上睡大觉，有时候还逃课去网吧打游戏，我知道你家里最近出了点事，但这也不是你放纵自己的理由，趁早给我收敛一点！”

　　苏凌霄难得谦逊道：“苗主任教训得是，只要你放过叶乔和肖瑞明，不给他们记大过处分，不记入档案，我一定会收敛一点。”

　　“嘿，你个臭小子，还敢跟我讲条件，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早把你开除八百回了！”苗主任作势要打他，苏凌霄赶紧躲到一边去。他挥了挥手，又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要去开会了。”

　　“那叶乔和肖瑞明他们……”

　　“放心吧，他们最多被通报批评，不会记入档案的，待会处理的结果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