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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他从她惶惑的眼神中似乎猜出点什么,虽然她漆黑的眸子里仍是迷茫,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的记
      忆正一点点的在恢复……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最大的惊喜?可是,她恐惧而茫然失措的模样,叫他心疼而不忍。事情一步步的在朝着他期望的结局迈进,而他却不想让她这样辛苦了……

      也许,让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没有进一步的追问下去,只是怜惜的将她抱到正寝的床榻上。一路上她没有挣扎,乖顺的像
      只温驯的猫咪,默默的趴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皂叶的味道,淡淡的沁人心脾。这
      宽厚的胸膛,此刻却像是温暖的港湾,给了她安定的力量。

      她渐渐恢复了镇静,不再似之前的惊慌无助。半卧在柔软的床榻上,她墨玉般的黑眸一直跟随
      着陵曲翾的身影。

      他轻轻帮她盖好被子,抬头接触到她研究而好奇的眼光,便冲她温柔的笑。

      她脸一红,移开眸光。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点喜欢他了,没有缘由的只想看见他的笑。之
      前的任性无理,也是因为她吃醋了……

      她很没用,这样轻易就被偷走了心。还是一个只会惹她生气的臭男人……

      也许,还有一个原因吧。就是那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越来越强烈的熟悉感……尤其是经过方
      才,她更是坚信了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只是,对于那些过往,她还是有些胆怯的……

      “陵曲翾……”她微启了唇,犹豫着开了口,“你,背后的伤……”

      “落溪。”陵曲翾扬起唇角,定定的看着她的眼,“方才你是被那伤疤吓住了?傻丫头……”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这傻丫头,当初那一剑怕是成了烙在她心上的阴影了。

      “不是。”落溪蹙起眉,为了他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我是想知道你的伤是如何而来?”她
      问的是冒昧了一些,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这道伤口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何她见到那疤痕,脑
      海里会浮现如此之多的血腥场景?……

      “落溪……”陵曲翾的眼神温柔似水,拇指摩挲着她粉嫩的面颊,“这伤,只是一个普通的伤口。很久的事,我都已经快忘记了。它不值得你为它好奇……”

      “只是一个普通的伤口?”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她想要的,她歪着脑袋,晶亮的眼紧盯着他,似
      乎想从中看出些破绽,“你确定?”

      “我确定。落溪,别胡思乱想了。”他叹气,知道她在怀疑。可是,他不想她的记忆里只有这
      段残忍的片段。如果一定要忘记些什么,这些倒是他所期望的。他早已介怀,所以她也忘了吧……

      落溪蹙着眉,现在想起他背后的伤疤,她的额角还是会隐隐的疼。他一定隐瞒了些什么吧?为
      什么不想让她知道,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她轻咬了下唇,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搞清楚的!她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遗忘了过去……

      “公子。”落溪拿开他抚在她脸蛋上的手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事,但说无妨。”他的声音温柔的叫她不能适应。

      “我,我想回家一趟。离开也有些日子了,婆婆不知道回来没有。我怕她担心,所以……”她
      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脸蛋也越垂越低。

      “好。”他应承的爽快,出乎意料之外。

      落溪低垂的小脸一下子抬了起来,眼眸里盛满了晶亮璀璨的星。

      “真的?!”她满脸雀跃,嘴角也泛起甜美的弧度。

      “当然是真的。”他轻抚着她额际的刘海,现在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是会给她摘了来
      的……

      *******************************************************************************

      从起床开始,落溪就像只即将放飞的雀儿般兴奋着。她一边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一边给自
      己套上漂亮的棉褂裙。她终于可以出门了,外面的世界还是美妙而引人向往的。最主要的是,
      万一婆婆已经回来了,看到她穿着这么漂亮的衣裙,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她准备好一切,耙了耙刘海,对着铜镜确定完全遮住了额头的伤疤,才晃着手臂一蹦一跳去了
      赤銮宫的正寝。一拐过转角,便砰的撞进一具健硕的胸膛,她惨叫着跳离了两步,皱着小八字眉,揉着被撞疼的鼻梁。

      “冒冒失失的,也不好好看着路。”低沉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宠溺。

      “明明是你突然冒出来!”落溪嘟起嘴,冲陵曲翾皱皱鼻子,“痛死我了!你你你,还赖
      我!”她边说边伸出食指,对着他指指戳戳起来。

      “落溪……”陵曲翾轻握住她的手指,无奈的摇摇头。

      落溪脸一红,抽出手局促的在裙摆上擦拭了两下。

      “公子打算何时出发?”她抬眼看她,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会是忘记应承她的事了吧……

      “出发?去哪里?”他看出她在着急,便起了逗弄之心。

      “你不是真的忘了吧?!!”落溪垮着脸,愁眉苦脸的。

      “我还真记不得了。”他耸耸肩,眯起眼上下打量一番她。她竟然穿了一件浅绿的褂裙,看上
      去娇俏可人。他知道她以前爱穿白色素裙,所以准备的衣物也大多依她以前的口味。这件裙
      褂,还是年初他随意定做的一件。混在一堆白衣里,原本也没打算她会穿,想不到今日她会破
      天荒的穿了出来。不过,还真是衬得她明媚清新……

      见他眼神奇怪,唇角更是笑的诡异,她蹙着眉扯了扯裙摆,“是不是很难看?那我去换了
      ……”她转了身便打算回房,还没跨出一步,手腕便被他扯住了。

      “不用麻烦了。”他俯到她的耳边,“很漂亮……还有,你不是急着出发吗?“

      臭男人!又来了,原来是故意戏弄她!她转过身,狠瞪他一眼,“是啊是啊,那还不走?”

      “不过,先去喝了你的药。”他指了指屋内,案上黑褐色的药汁正冒着热气。

      落溪踩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过去,拿起碗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喝完整张小脸便光速皱做一团,她吐着舌头,习惯性的在桌面摸索起来。

      “别找了,张嘴!”话音未落,她的嘴里已被塞进一块绵软香甜的糕点。她嚼了两口,五官舒
      展开来,朝着陵曲翾咧嘴笑。

      “走了。”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出了门去。

      “等等我!”她从食盒里又抓出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便追了出去。

      *******************************************************************************

      马车进了杭州城,她便已按捺不住想跳下车去。街市里熙熙攘攘的人潮,街边热闹的商贩,太
      久没出门,她早就被憋坏了。陵曲翾拗不过她,便吩咐车夫停了马车在路旁。

      “先披了这个。”身上一暖,她垂眼看去,陵曲翾正将那件狐裘披风披上她的肩。她眨巴着眼
      看他,心中蓦地暖和起来。

      “谢谢公子。”她扬唇一笑,拢紧披风便下了车。

      她身着狐裘,不合时节的装束,不免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落溪全然不顾,只是满脸兴奋之色的
      沉醉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

      陵曲翾跟在身后,笑意始终堆了满脸。看着她兴奋的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奔进小铺面瞧瞧,
      一会儿凑到人群里看热闹,玩的不亦悦乎。不过,她最感兴趣的始终还是吃的。嘴里塞着,怀
      里捧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不忘雷达似的四处搜索着目标。

      她嘴里嚼着糖葫芦,一路晃着。见前面围了一堆人,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一波波的涌进耳膜。她
      慢悠悠的探了探身子,想看个究竟。原来是个小毛贼,偷人钱物被抓了正着。落溪鼓起嘴巴,
      不由的联想到她之前的境遇,和这一幕如此相像。她缩缩脖子,吐着舌头刚想退出人群。那被
      揪住的小贼,趁人不备耍了个金蝉脱壳,从地上一溜烟爬起就向着落溪的方向冲了过来。

      落溪来不及反应,那小贼已砰的撞上了她的身子。她低呼一声,身子失去重心向后仰去,乱舞
      的手臂还不忘去抱紧怀里的食物。一双手臂适时的揽紧了她的腰,将她接住,“你真是叫人不
      省心。”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怪。

      落溪皱起眉,从陵曲翾怀里挣脱出来。手里还握着半串糖葫芦,她瞪住他,“谁稀罕你接了!
      你就让我摔着好了!”

      两人互相瞪着,完全没留意到散去的人群中,有两个男子正杵在原地,一脸震惊的紧盯着他们。

      “颦儿!”

      良久耳边响起雷鸣般的声音,吓了落溪一跳。她一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一脸激动的盯着她,并闪电般捉紧了她的手腕。

      “我不认识你!”落溪用力挣了挣,又是颦儿!她和那颦儿到底有何瓜葛!让她无辜的招来这
      么多麻烦,一个陵曲翾不够,现在又来一个!

      “松开她。”冰冷的声音迸进他们之间,陵曲翾脸色铁青,一把将落溪掩至身后。

      “陵曲翾!”男子横眉竖目,看清陵曲翾后,伸手就欲去揪他的襟口。“原来是你一直藏着颦儿!”

      “少惹我,骆晋濯。”陵曲翾不耐的甩开他的手,眼神阴冷起来。

      落溪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之间升起一股剑拔弩张的暗涌,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
      人一般。

      “喂!”她不甘被冷落,硬是横进两人中间,却可悲的发现自己夹在两个高大男人的中间,娇
      小的可怜。

      骆晋濯低头看她,眼神紧锁她的黑眸,看的她心悸。他握住落溪的肩,手掌有些颤抖。“颦
      儿,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快和骆大哥回家!”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说我是那个平儿,我和她长的真有那么像吗?”落溪无奈的扁扁嘴,
      刚准备继续说下去,陵曲翾已用力箍住她的腰,将她拽到身侧,“你不能老老实实待着吗?”
      他俯到她的耳边,恶狠狠的咬牙道。

      好吧,与她无关,那她就乖乖待在一旁看戏好了。落溪嘟起嘴,拍开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气
      鼓鼓的走到一边。

      “她刚才那话什么意思?”骆晋濯皱起了眉。这陵曲翾竟然对颦儿举止如此亲密,明知颦儿是
      他未过门的妻子,还在他的眼皮下如此不规矩!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不是善颦,只是一个和她相像的女子而已。”陵曲翾抿紧唇线,不
      悦地看着骆晋濯胶着在落溪身上的目光。这时候他倒宁愿骆晋濯相信了这番胡言乱语了……

      “不是颦儿?你开什么玩笑!我会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认不出来?”骆晋濯一掌就气势汹汹劈了
      过去,“你在玩什么花样?!”

      陵曲翾脚下一点,轻松躲过他的掌风,他嘴角抿出冷冽的笑痕,“又想和我过招?我奉陪。”
      他笑意扩深,挥掌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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